叶誉希冷冷地看傅言一眼,说:“你约我吃饭,就是为了这个?看来我应该好好掂量我们之间的友情了。拉黑一星期,别找我吃饭。”
傅言“哎呦哎呦”地求饶,下了车。
没了傅言,车里气温又跌了十度。陈铭远调高了空调,说:“回家?”
叶誉希自顾自拨了个号码,说:“喂,代驾对吗?我现在在水榭花都小区门口,麻烦派个人过来。送我同事回家之后,再送我回家……”
陈铭远一把抢过手机,对那头说:“订单取消,有人送。他耍酒疯呢。”随后挂断了电话。
陈铭远对叶誉希说:“你这是做什么?今天不愿意去我那儿,我送你回家便是。这种事情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你没欲望就算了,我不是强迫别人的那种人。”
“哪种事情?”叶誉希一字一句地说:“我叫代驾,是因为我搬新家了,不想被你知道,又堵上门闹事。我跟你谈法制,你却跟我谈欲望。陈铭远啊陈铭远,你怎么脑子里只有下三滥?”
“你!”陈铭远气急败坏,他做梦也没想到,有一天叶誉希也会用这种口气跟自己说话。
他重重地锤方向盘,疼痛让他清醒了些,他发动了车子。
“你要去哪?手机还我!”叶誉希提高了音量,语气有些惊惧。
“手机不给,你明天还要拍戏吧,我送你去片场。我知道你在哪里拍戏。”陈铭远目不转睛地盯着路况,语气沉稳平静,捏着方向盘的手却已经青筋暴起——他的尊严让他不能忍受被当成潜在跟踪狂。
陈铭远说:“我说了,我不强迫别人。我知道你不愿意见我,所以哪怕我知道你在哪里拍戏,也没去片场找过你。你不愿意告诉我新住址,那我就不问。只是代驾就不用找了。”
“话说得挺漂亮,你要真像你自己说得那么识趣,今天怎么会出现在我面前?你敢说,不是你跟傅言串通好的?”叶誉希冷笑一声,“你不去片场闹事,无非是担心有人传些风言风语,让人知道我们俩有什么,你面子上过不去。”
陈铭远喝道:“你胡说些什么?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吗?”
叶誉希干脆看向窗外,不说话了。
可没人说话,陈大少爷又嫌乏味。
“那网剧到底给你多少钱?你怎么这么短视?”
“……”
“过几天总决赛,我买两张票,你陪我去看。”
“……”
“我爸的朋友送了我一瓶葡萄酒,84年的。特别香。”
“……”
他们两人相差太大,无论如何都聊不到一起去。以前叶誉希迁就陈铭远,主动聊球赛和红酒。陈铭远嫌弃他说话外行,八成是知乎上看来的,也不愿意多聊。
现在陈铭远才知道,找话题是个这么令人难堪的事情。车子一路飞驰,叶誉希愣是一句话没说。
要不要去看看叶誉希呢?
叶誉希就在隔壁片场,顺路去看看,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虽然蹲守影视城的媒体很多,但自己跟叶誉希是老同学,来探班也说得过去。
想到这里,陈铭远微微发愣。这句话有些耳熟,似乎在什么时候听过?
陈铭远在《将进酒》剧组不远处站了一会儿,阳光洒下来,他觉得头顶有点烫。然后他想起来,他自己说过类似的话。
——今天留下来么,我给你准备了换洗衣物。
——不了,被狗仔拍到不好。
那时候,自己的语气相当不耐烦。啊,原来说一句“老同学”就可以糊弄过去。叶誉希怎么那么蠢,这么简单的借口也想不出来。
陈铭远不屑地嗤笑,又嫌弃起叶誉希来。叶誉希着实无趣,除了会说“听你的”以外,就只会盯着陈铭远看。有什么想法也不敢说,扭扭捏捏,完全不像大男人。
“哎,前面那个人,让让,让让!搬东西呢!”不远处有人对着陈铭远大吼大叫。
陈铭远一看,是《将进酒》剧组拍戏要用的设备。他往后退了一步,微笑着给工作人员让了位置。等工作人员经过之后,他却没有了探班叶誉希的念头。
这个男人如此无趣,自己才不要探班。
叶誉希离开得这么坚决,也不知道是谁给的勇气。这种没有自知之明的男人,就该给个教训,才会长记性。
可是为什么,心脏有点难受?陈铭远捂着胸口走开,心想是不是最近熬夜太多伤身体,需要去医院做个检查了。
至于叶誉希?呵,他那么痴迷自己,现在只是赌气而已。迟早有一天,他还会哭着爬上自己的床。
毕竟那个身体,他敢对谁说?除了自己以外,又有谁会接受他?
车开了两小时,陈铭远一路都在幻想着,叶誉希转头求“复合”的场景。
之所以打引号,是因为他们从未在一起过。叶誉希曾经真想要个名分,被陈铭远三言两句打发之后,就再也没提过类似的要求。陈铭远知道,那是因为叶誉希害怕,害怕连炮友都不能当。所以这次闹剧之后,叶誉希也不敢求“复合”。
叶誉希长得柔美,低眉顺眼的时候有种莫名的诱惑感。陈铭远幻想着幻想着,竟然有点心痒难耐。
陈铭远探班吴想的消息,过了几天才传播开来,同人创作已经小范围地引爆了。
陈铭远刷营销号的时候,无意间在转发里发现了一个“冥想”cp粉。这个cp粉的转发语特别夸张,陈铭远反而觉得戏精得有点可爱。他点进这个cp粉的主页,看到了密密麻麻的段子,甚至还有超话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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