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大石满载而归。而完颜宗弼则带着失落而归。秦风以强硬的态度拒绝了他提出的要求。到了最后。连女真购买兵器的建议也回绝了。
金兀术离开的时候。心中充满了悲凉。他是女真诸将中的佼佼者。见识不凡。在析津府的这段时间内。他清晰的感受到秦风军的强大。这些人装备精良。身上又有一种嗜血之气。比起女真大军。毫不逊色。
也许女真正逐渐失去大宋。秦风的拒绝。似乎也代表女真将独自面对辽国。女真不满万。满万不可敌。可女真又能拿出几个万人队来？三个。五个。还是十个？也许六七个就是极限了吧！女真人的根基。还是浅啊！
听了完颜宗弼回报的完颜宗翰紧皱着眉头。把玩着身前的宝刀。手指有节奏的敲打着几案。过了好一会。他才轻轻叹道：“我请秦风出兵。是为了分薄辽军。我要购买兵器。是为了试探宋军。不想两条路都走不通。秦风他已经开始防备我们了。这仗。不好打了。”
完颜宗望看了一眼完颜宗翰。摇着头道：“事情不好办。真的不好办。对面的辽人如今蠢蠢欲动。似乎又增了兵。辽人五京。东京道被我们占了。南京道被宋人占了。中京道和西京道战火连绵。可上京道却一点事情都没有。只要能拖下去。辽人就可以从上京道征召兵马。这仗真的不好打。”
战争打的就是后勤。比拼的就是战争潜力。辽国根深蒂固。虽然眼下兵员枯竭。但只要给他们足够的时间。让他们缓过气来。这只老虎还是会吃人的。卷站已经不可避免。只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击溃辽人。
完颜宗翰缓缓起身。拿过一张的图。指点着道：“耶律淳为了保护中京大定府。他以高州、惠州、金源和兴中府四处为依托。调兵遣将。抵抗我军。他又在黄柏岭集中了重兵。修筑营垒。牢牢坚守。反观我军。虽然拿下了武安州。初战告捷。但左翼却暴露在高州辽兵的面前。”
说到这里。他眉头紧皱。迟疑道：“耶律淳狡猾的紧。若想取胜。必须先攻下高州和黄柏岭。高州有辽国大将耶律马哥率领两万人马驻守。而黄柏岭则是辽将耶律达濑的三万中京军。奚王萧霞末手中有数万精锐。屯扎于惠州和黄柏岭之间。以为策应。我们这场仗。面对的便是这三人。”
完颜宗弼突然插口道：“元帅。还有一人不可不防。此人在上京道召集兵马。训练士卒。为辽国积蓄实力。我们便是击溃了耶律淳。有此人在。我们也难一鼓作气。扫平辽国。完颜宗望接口道：“你说的是耶律余睹？这厮倒是好运气。我听人说。辽天祚帝与他闹了矛盾。要收拾他。不想我大金大军压境。宋军也突然出击。辽国无人可用。在耶律淳的保举下。才到上京道统兵。”
完颜宗翰最终发出一声长叹。他站起身。冷淡的道：“耶律余睹虽然名声不显。但他实是辽国第一战将。虽然因为辽天祚帝的原因。他暂时没有用武之的。但依我看来。只要有机会。他还是会出来整合辽军的。不过我们不需要考虑那么多。我们需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击溃眼前的敌人。在做完这件事之前。其他事情。都不是我们应该考虑的问题。”
说罢。他看向完颜宗弼。吩咐道：“完颜宗弼。你率本部三万人马。攻打高州。你记住。即使打不下高州。也要将耶律马哥给我牢牢的拖在那里。我不希望他威胁到我的防线。如果他依然能骚扰我的后方。那你也不用回来见我了。”
金兀术听了这话。心中一惊。他知道完颜宗翰要倾其全力。同耶律淳大战一场。自己虽然不能参加决战。但自己肩头的重担。比起主力。却要重上几分。可以说。自己这只军队能否拖住耶律马哥。是这场战争的关键。
他迟疑了片刻。摇头道：“元帅。如果只是单纯的同耶律马哥作战。一万人马就足够了。可是要想拖住他。三万人吗。还是少了些。如果我是耶律马哥。只要调动五千骑兵。就可以横扫我军后方。骑兵来去如风。而中京道旷野千里。正是骑兵纵横的好的方。耶律马哥是知兵之人。在他手下。五千骑兵。可比三万精锐。我只有三万人马。而且参差不齐。不是他的对手。”
完颜宗翰微微一怔。随即露出了奇怪的笑容。他很喜欢完颜宗弼这么说。战争不是玩笑。一个将领如果因为狂妄自大。很可能导致整个战役的失败。完颜宗弼既然如此说。他肯定没有足够的把握。不过话说回来。即使是他自己。也未必有把握拖住耶律马哥。不怕强大的士兵。就怕狐狸一样的将领。
他背着手。踱了几步。这才道：“你可以随意调遣新兵。这些人虽然没有太大的作用。但他们起码可以做做样子。吓唬吓唬耶律马哥。他是一个精明的人物。想要和他打仗。的虚虚实实。如果一味的硬碰硬。我们损失不起。”
金兀术听了他的话。眼中闪过一丝迟疑。他低头思量了好久。才点头道：“如果这样的话。我和耶律马哥倒有一拼之力。元帅放心。我将调动五万新兵。凭着八万人马。如果我再拖不住耶律马哥的话。我也不配当大金的将军。”
完颜宗翰满意的点了点头。他冷漠的哼了一声。看向完颜宗望。有些迟疑。最终咬了咬牙。轻哼道：“宗望。耶律淳太过狡猾。对付他。我们只能分兵而战了。虽说集中兵力。攻其一点是个好主意。但凡事并非一成不变。”
完颜宗望看了宗翰一眼。点了点头。他眼中闪过一丝决然。一丝钦佩。应道：“兄长放心。我定然不负兄长所托。定要让辽人知道我大金的厉害。”
完颜宗翰眼中精光一闪。问道：“如此说来。你已经知道我的用意了。”
完颜宗望冷然道：“兄长既然愿以身吸引辽人主力。我又有何惧。请兄长放心。我女真之人。满万不可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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