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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刘府受沐 三(1 / 2)

数日后刘府请了一位颇有名望东昌进士来刘府教授琚儿经文,而那日云云正巧在门外扫地,刚好看到了李管家正唯唯诺诺,礼遇有加地引领着一位大袖飘飘,神定气闲的士绅缓步进院,一时不禁好奇起来,望着那人身影自语:“那人是谁啊?怎么管家都对他那样尊敬?”

小孩子往往都是通过举止气质简单判断对方,一看那家世便觉得这个人一定比管家大。

只见管家和那位先生走向东平书社,边走边谈,心道:“他们去那干什么?”

童心一起便悄悄地地跟了上去,刚到了门口就见管家面容平淡地走了出来,便赶忙在拿着扫把装作接着扫地的样子。

管家出门自然注意到了他但也只是匆匆点了一下头,示意好好干,便理理长袖向院门外走开了。

等管家走出了一走出院门,云云便开始在院中边扫边慢慢靠近撑窗,想一探究竟,很快隐隐听着屋里女孩在认真诵读的声音了。

接着又忽然听到估计是那位先生一句句大声道:“人之视己,如见其肺肝然,则何益矣。此谓诚于中,形于外,故君子必慎其独也。”

强调方正,语气文邹听的云云十分好奇。心道:“咦,原来他是个教书先生啊,这个先生说的是什么啊?听起来似乎挺高深的啊。我也听听。”

他之前在书塾也就是记一些简单常用汉字,自然还没学到论语。他虽听不懂但想听懂,正是好学之心发作,是以继续树耳聆听,心中想道:“嗯,对。我要把这些都记下来吧。到时再慢慢参考。毕竟是学识嘛。”是以自己也逐渐随着先生的念读,开始小声念着,甚至还细细记下屋里先生说的每一句,一旦停顿一下,他便趁机反复再背一下,虽说他还不知道那些如何写,但也就像小孩唱儿歌般还是含糊背了下来了。

莫约过了一个时辰似乎先生有些累了,但女孩似乎还是精力十足,要求继续教。那先生只得摆手道:“好了,好了,就到这吧,明日再讲吧。先生累了。”女孩听了也只得作罢,看来也是个尊敬师长的女孩,自是不愿强求先生。

先生走后,云云望着远去的身影,久久激荡。心中仍在回荡着那些深奥的古文古句,是什么意思?讲的什么?他做事锲而不舍,毫不含糊,这次自然是不弄清楚是不会罢休的,左思右想一番便拿定主意走到书房门口开始彬彬有礼地道:“小姐。”“小姐。”

而屋内琚儿此时正在翻书温习,听到声音便停了下来把书展开,好在继续翻读“谁啊。”

“小的是杂役沈云,今日有些事想要请教小姐一下。”他以前是不知道但现在知道了未经允许随意出入主人房间是十分不妥的更何况是小姐的房间,是以先是这般恭谨问候,以求得回应。

琚儿顿时一奇抬眉:“杂役沈云。咦,那不是几日前玩弄自己的那个男孩吗,怎么有事求教,话语还这般恭谨?”心中一奇,便微微一笑道:“进来吧。”

接着云云便拿着扫把慢条斯理地走了进来,行为举止典型的家丁风范。他学的也很快。

看到这琚儿不禁想到了数日前两人还在这屋里一起毫无拘束,调皮扯淡的样子,似乎就像初次见面的邻家孩童般无所顾忌,再看男孩此时恭顺太不,觉得微微有趣。心道:“他又为了什么事,不会是童心又起,来找我戏玩吧,或是为了那日之事来向自己道谢?”不管怎么说再次见到这个男孩,心里还是十分欣然的。

“嗯,什么事啊。”琚儿笑着看着云云。云云道:“小姐那天。”

琚儿爽朗道:“没有啊,没有因为那天的事被刁难。我也不介怀啊。”

一听到这云云便如释重负了,当即朗朗上口道:“嗯,是这样的小姐,今日小的有事相求。”

“什么事?”

“嗯,就是之前先生说的什么人之视己,如见其肺肝然,什么必慎其读也,这是什么意思啊。”

琚儿一听微微一怔愕道:“你在偷听?”

此话一出,气氛微微尴尬起来了。云云也面带羞涩,但琚儿似乎并不在意。心道:“嗯?他为什么问这个问题?是一时兴起,还是求知好学。哎,不管怎么说学而不厌诲人不倦吗。”想到这便欣然答道:“嗯,这句话,原文是意思就是,其实人们看他,正像看透他里面的肺肝一样,躲藏掩盖又有什么益处呢?这就是说,里面有什么样的实在东西,外面就必然会有什么样的表现。所以君子必须在独居时很谨慎。”

云云眼睛一亮一个抬头拍手道:“啊,原来,是这个意思?哎呀,我明白了。”

欣喜之余,也感触良多,听到在意之处还不时摇头思索。

平日里自己也算勤奋好学,生性较为自满,总觉得自己博学多识,如今一幕古文方知自己所知不过沧海一粟,不禁颇有感慨。将琚儿的解说详记于心之后,当即接着问道:“对了那个曾子曰:“十目所视,十手所指,其严......一大段接着一大段背出,虽是磕巴含糊,但背起来仍是朗朗上口,词义清晰。

这次反倒让琚儿听着听着不由惊奇不已了,睁大灵澈的大眼看着眼前这个还在朗朗背诵的小哥哥,心中诧然:“啊,这是他刚刚在门外背下来的吗?不会吧?这么长?”

当即摆手止道:“停。”

云云一愕。

“你,你,你刚刚之前学过吗。”

“嗯?没有啊。”

“那,你怎么知道。”

“刚刚那位先生讲的啊。”

“啊?”

琚儿看着惑然地云云心中讶然:“这个哥哥竟有这般令人钦佩的求学毅力。竟然一句不落地把所听《大学》背了下来。难怪爹爹说我平日里求学毅力有所欠缺,原来是这样。”

一时间不禁对眼前这个比自己稍大两岁的小哥哥起了赞赏之“嗯,小哥哥这般锲而不舍专心致志地求学,那我何不细心教授于他那。”便随手从檀木书架上拿下了一本厚重的《大学》放在桌上,又搬来一副椅子放在身旁兴道:“哦,哥哥,来你坐啊,我来给你讲。”

云云听了愕然:“哥哥?不是家丁?她是要给我讲解吗。哦,这太好了。”

当即顺从地坐在一旁,小孩毕竟坦率直白的多,也没有推脱一番。只是听她叫自己小哥哥觉得有些不妥,但看小姐这般平易近人,欢快纯真地样子已经让他逐渐将小姐当做地位平等的朋友了,哪还要提这些称谓的问题。

琚儿将书翻到了那一页。粉嫩小手指着字行道:“哥哥你看,这句的意思是。”

“啊?小姐。”云云打断道。

“嗯,怎么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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