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者,徒弟也;注者,赌注也;以徒作注者,用徒弟当作赌注也!
当张涛又翻过一座山峰,柔雨飘一行已经进入他的视线,此时她们五人正围着一团篝火,看样子好像是在谈论着什么,气氛还颇为热烈。
张涛的到来让坐着的五人不约而同地站了起来,除了柔雨飘以外的其她四人脸上明显带着浓浓的喜悦。杨莹更是第一个向张涛冲过来,口中还不停地嗔怪:“大哥你怎么到现在?我们都等得急死了!”说完向着白素贞三人一指,“大哥你看,还有谁来了?”
被杨莹指到的三人异口同声地道:“属下白素贞(猪天蓬、木青清)拜见少爷!”
看着单膝跪地的三人,张涛突然没来由地觉得有点兴意阑珊,只是微微摆了摆手,道:“来了就来了吧!知道往这个方向走多少还是有点头脑。只是,往后几天怕不太平,你们自己要小心一点。都起来吧!”
“是,少爷。”
张涛找了块还算干净的地方席地坐了下来,他真的觉得有点累了!这种累并不是肉体上的,而是精神上的。看来柔雨飘并没有说错,白素贞和木青清八成真是看上自己了,单看那眼神……唉……
正在张涛感到郁闷的时候,却见杨莹用树枝挑着一团黑乎乎的东西递到自己面前,用无比希冀的语调说道:“大哥,来尝尝这个!这可是莹儿亲自烤的噢!大哥你快吃吃看好不好吃!”
“不是吧?!这东西能吃?!”张涛心中虽是这么想着,但口中却笑道:“噢,是吗?真看不出来莹儿还会烧烤啊!”张涛一边说着一边偷偷地四下瞄了一眼,见柔雨飘她们全都是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神情,已然大悟:这不是摆明了要看我的笑话吗?张涛自是觉得气苦,不由恨恨地想:雨飘姐也就罢了,白素贞和木青清两个女人也没什么好计较,猪天蓬你小子给我记着,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
“莹儿这烤的是什么东西啊!”张涛装作不经意地问。
“野鸡啊!大哥你快吃啊!”
“噢……吃……对了,你们要不要来点?”
“不用了,我们都吃过了!这是专门为大哥准备的!”
“是吗?那我就不客气了!”张涛无奈地硬着头皮在那团黑乌乌的东西咬了一小口。
杨莹迫不及待地问:“大哥味道怎么样?”
“不错,不错!外焦里嫩,味道别致,独树一帜。”张涛含糊地说道。
“是吗?大嫂都说一看就知道好吃呢!大哥你可要多吃点哦!”杨莹看起来开心极了,只是眼中却有着一闪而逝的落寞,记忆中当年的“他”,好像也是这么说的吧!都一百多万年了啊……
张涛此时刚喝了一口水还没来得及咽下,一听这话顿时被呛到,水也全喷了出来,“卟……咳……咳……”
“大哥,大哥,你怎么了?”杨莹无比紧张地说道,似乎全然没有注意到柔雨飘四人已经憋得满脸通红。
“没事,没事……咳……咳……”张涛不停地摆手,示意自己真的没什么,然而他心中想的却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天啊!我所说的外焦里嫩是指外面烤糊了,里面却还不熟;味道别致是别致,只可惜是差得特别;东西烤成这种样子,不是独树一帜又是什么?”当然这些不过只是想想而已,张涛是怎么也不会说出来的。
天幸,累得只剩下半口气的三少这时终于赶到,把众人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张涛心中一动,这下可好,有替死鬼了!
张涛立马起身,大步流星地迎向三少,热情地招呼道:“如此美食我真的不好意思独享,三位来得正好,肚子都饿了吧!来,来,来,每人三分之一,不用客气!”张涛一边说着,一边麻利地将那团黑乌乌的东西一分为三。
三少还没弄清是怎么回事,就发现自己手上多了团东西。听张涛的口气似乎还是难得一见的美味,可惜三少怎么都看不出来到底是什么玩意。狮狂头脑比较简单,见张涛如此关心自己,当场感动得热泪盈眶,哽咽道:“师傅,您也已经一下午没吃东西了,这些还是您吃吧,徒儿还不饿!”
“不客气,不客气,本来功夫到了我这种境界早就已经可以辟谷了,所以食物对我来说已经是可有可无的东西,况且你们没来之前我已经吃得很饱了。”张涛嘴上说得好听,心中想的却完全是另一回事情,“开玩笑!要是再让我吃这玩意,那还不如让我去死!”
狮狂现在对张涛已经是盲目崇拜到几乎可以说是变态的程度,自然是张涛说什么他就信什么,事实上张涛说的多半也是实情。于是狮狂也不再客气,张开血盆大口,一下子就把手中的那点东西塞进了嘴里……
相比之下狐智和鹰锐就要谨慎得多,二人敏感地察觉到张涛没安什么好心,所以磨磨蹭蹭就是不下口。两人都在观望,观望狮狂吃了之后的反应。
蓦然,狮狂浑身一震,就像是在瞬间被人施了定身法,不但双目圆睁,而且身体僵直。
狐智和鹰锐两人暗自庆幸,果然小心驶得万年船。这不,前车之鉴啊!
“大哥,大哥?”狐智小心翼翼地推了推狮狂,问:“你怎么了?没事吧?!”
狮狂终于反应过来,两行热泪夺眶而出,含糊不清地仰天喊道:“天啊!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好吃的东西?!我长这么大都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啊!”言罢,三嚼两嚼把嘴里的东西吞了下去。
鹰锐狐疑地道:“真的很好吃吗?”
“嗯!”狮狂肯定而又坚定地点了点头。狮狂本性老实,由不得狐智和鹰锐两人不信。
孰不知张涛暗中差点就笑岔了气,狐智、鹰锐两个老小子,任你们奸滑似鬼,一样要喝老子洗脚水。
果然,狐智首先按捺不住,轻轻地咬了小小的一口。不出张涛所料,狐智随后的表现比狮狂还要夸张,好在狮狂及时传音提醒:“千万不能吐出来!你现在吃的可是绝世神功!师傅说只要我们开开心心地把这东西咽下去,他就收我们为徒了!”
狐智一听有这等事情,哪敢造次?这东西虽然又咸、又苦、又涩,比狗屎都难吃百倍,但与绝世神功相比,一切都显得微不足道了!
“好吃!真是太好吃了!”狐智一边津津有味地啃着,一边大声赞叹,天知道他安的是什么心!
虽然狮狂和狐智都说好吃,但鹰锐总觉得其中大有猫腻。很明显自己手中的这块东西怎么看都不像是好吃的样子,更何况闻起来还有股剌鼻的焦臭味。鹰锐思前想后还下意识地摸摸肚子,只是有一点点饿而已,还是不吃了吧!
“大哥,既然这东西这么好吃,那你就多吃点吧,反正我还不饿!”鹰锐说着就要把手中那黑乎乎的东西递给狮狂。
狮狂并没有伸手去接,只传音道:“三弟,你真的不要吗?师傅说只要我们开开心心地把这东西咽下去,他就收我们为徒了!三弟你看……”
“呃……我看大哥刚才也已经吃过了……呵……这个美食不可多贪,不可多贪……那个我虽然不是很饿,但如果一点东西不吃,怕是会伤到胃,怕会伤胃……呵……”
“开玩笑,不吃会伤胃?!怕是吃了才真会伤到胃吧!”已经尝过个中滋味的张涛三人,对此颇有同感……
当鹰锐从自己手中的那块黑乎乎的东西上咬下第一口之后,他终于深深体会到狮狂和狐智当时的心情了!那种感觉……唉……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啊!绝对能让人铭心刻骨、永世不忘!他也终于知道为什么一向流血不流泪的狮狂当时会落泪了,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有谁知道那只是未到伤心处啊!
鹰锐终于把最后的一点野鸡吃完,三少同时向着张涛大礼参拜道:“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慢!”张涛大手一挥,一脸坏笑道:“这狮狂是我的徒弟,拜我几拜自然不错,可是你们两位这是……”
三少同时大惊失色,狐智更是忍不住叫道:“师傅您怎么可以说话不算话?您不是说……”
狐智还没说完,张涛就打断道:“我只是对狮狂这么说过,好像并没有对你和鹰锐说过啊!你们两个之所以知道,多半也是狮狂告诉你们的吧?你可以问问狮狂,我有没有让他这么说?”
狐智和鹰锐不约而同地把头转向了狮狂,只见狮狂一脸呆滞,二人不用问也已经知道结果,顿时如泄了气的皮球了无生气。
看到狐智和鹰锐那垂头丧气的样子,张涛大感痛快,忍不住哈哈大笑道:“三个傻蛋,我跟你们开玩笑的,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点拜师!”
短短的几分钟内在极端的希望与失望间转了几个来回的三少,在听了张涛的话后一时之间根本反应不过来。要不是柔雨飘及时提醒,还不知道三人要呆到什么时候呢!
三少拜过张涛之后,又被引到柔雨飘面前拜过师母,接着张涛又将三少和杨莹四人彼此介绍了一番,最后张涛更指点了三个属下和三个徒弟各自几招功夫,吵吵闹闹一直到三更天这才作罢。
柔雨飘戏言张涛是因为得了三个宝贝徒弟而兴奋过度,张涛则坦白得徒是真,兴奋也不假,但兴奋却不是因为得徒,而是庆幸没继续被逼着吃杨莹那“外焦里嫩,味道别致,独树一帜”的烧烤!
次日,柔雨飘再施妙手,四位美女摇身一变,竟成翩翩公子,九个男人潇洒上路。由于猪天蓬、白素贞和木青清三人的功力都极为有限,有她们存在,九人自然不可能走大快。好在一行人数较多,看起来又都是男人,一天下来遇到的人虽然不少,却并没有来找碴的,黄昏时分张涛九人终于顺利地走到了海边的山寨。
山寨与其说是“寨”,还不如说是一个“镇”来得恰当。那是一处三面环山地势较高的山坳,整体形状看起来就像是缺了四分之一的炒锅。围着山坳的三面山壁坡度都非常小,上面密密麻麻全是房舍。山坳背依一望无际的大海,一道近百米高的悬崖,轻易将海水拒在门外。或许是海水并不死心,每到起风时,惊涛裂岸,海浪击打在悬崖上所发出的巨大的响声全寨皆闻,山寨的祖祖辈辈们莫不是听着这海浪声长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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