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开疑惑到:“怎么了?”
“老毛病。”酒狂徒微微摆手,脸色显然不对,只见他从口袋拿出两颗药混合着酒喝下,良久,脸色才好转回来,只见他笑了笑道:“没办法,我着肝是彻底没救了,也只能用一些镇痛药暂时压制一下。”
看他的样子似乎并不在意生死。
石开看着他,也只是莫不做声,深知生死有命,富贵在天的道理,有很多事不是人力范围内可以达到的,虽然有点可惜,不过起码连酒狂徒自己都看破了这点,难道自己还看不破吧。
“说说你吧,看兄弟你的样子,似乎非一般的,自古温柔乡便是英雄冢,看来你遇到麻烦了,要不要朋友我免费帮你一个忙。”酒狂徒有意岔开着话题。
石开苦苦一笑,继续喝着酒道:“给你说个很有意思的故事,一个原本死了很多年的人,她复活了。是不很难相信啊?但是偏偏复活后却不认识以前的爱人,是不是觉得很可笑啊。你信不信?”
不知为什么,石开很想把这事说一个陌生人听,至少这样没有心理压力,对于一个过客来说,把这事当笑话说出来,也许更能排解内心的压抑。
“相信。”酒狂徒的答案很让石开意外。
“只不过是笑话,你还真相信?”石开自嘲的说着。
“因为你没必要骗我。”酒狂徒信心满满的喝着酒,继续道:“你就是那个‘爱人’吧。虽然你的笑话很冷,不过我相信故事是真的,如今科技日新月异,死人复活也许有可能。”
“那能不能治好你的肝癌啊?”石开不留余地的说着。
但酒狂徒似乎并不介意石开拿他的病来开玩笑,继续道:“理论上是可以,不过我没这么幸运,这可不是钱能解决的,如果早二十年我知道自己会得干癌的话,说不定我会赚很多很多钱,组织一个专家队伍,给他们最好的科研仪器和资料,让他们潜心研究。”
“那你怎么不说你要戒酒呢?这样就不会得肝癌了。”
“戒酒?兄弟,很多事都是无法控制的,一旦开始,就只有继续下去,所以我不打算戒酒。”酒狂徒默默的说着。
石开吸了口气,道:“你还真看的开。”
“不是我看的开,而是我的放的下。”酒狂徒,一边喝酒一边道:“我也给你将个故事吧,一天一个僧人带着他小徒弟来到一座独木桥前,结果桥的另一头有一个一个孕妇,桥下水流湍急,孕妇过着独木桥很是危险,结果僧人过桥后把这孕妇背了过去。可是后来僧人的徒弟却问他,师父,我们不是出家人吗,出家人不应该严守戒律吗?”
说到这里,酒狂徒停了下来,看着石开,似乎在询问他知道其中意思没有。
石开觉得很茫然,而且越听越糊涂,觉得小和尚说的话很正确,但是有觉得师父的做法也对。
“你到底想说什么?”石开似乎有些急了,这样矛盾的故事,似乎正好就是他内心的写照,“感情”就像是那座“独木桥”,“僧人”便是石开自己了,至于孕妇就是“莫君言”,而“小徒弟”恰恰就是制造问题的所在。至少石开现在是这样认为的。
酒狂徒并没有立刻把故事说完,只是留下这个问题后让石开自己好好深思着。
过了五分钟,只见他抱着酒瓶,看着天花板道:“你知道师父是怎么回答徒弟的吗?师父只是说:‘我已经将她放下了,难道你的心还没放下?’”
石开听到这里,沉思起来,只到现在他才知道,自己根本不是那个‘僧人’,而是那个小徒弟,其实所有的迷惘和忧虑都是自己制造的,而不是别人,所有的人都看透了,而自己却还看不透事情的关键。
“你是要我放下?”石开默默的问着。
酒狂徒微微一笑,点了点头,道:“我是要你放下,但不是放下你所执着的爱情,而是让你放下心中所有的‘阻碍’,其实一些事情看起来很复杂,但是如果你放的下,也就不复杂了。”
“多谢。”石开似乎开了点窍,连忙放下手中的酒瓶,拍着酒狂徒的肩膀道:“改天我请你喝酒。”
“这可是你说的,那我就在这里等你了。”
“不见不散。”石开立即起身,转身而去。
他终于明白自己以往不敢面对的只是过去,而现在他所要做的就是“放下”,只有放的下的人才能重新拿起,张倩就是莫君言,他必须要去面对,重新将她“拿起”,而不是可以逃避,或者是在一边怨天尤人。
石开刚好出酒吧,正好遇上边武和托亚,只见两人满头大汗,看来这一夜没少花力气。
“你果然在这里。”边武终于松了口气,自从石开见到张倩,每天只会躲在一个黑暗的角落喝酒,要不就是自闭,完全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如今出走,八成躲在这个地方喝酒,果真如此。
“你没事吧?”托亚战战兢兢的走了过去,觉得很对不起石开和边武的,连一点小事都没做好。
“啊?托亚你来了,什么时候来的?”石开一见托亚,觉得很意外,似乎连昨天一些事都忘记了,又或者是重新认识到自己。
“你你……”托亚指手画脚的看着石开,又看了看边武,面泛难色道:“你没发烧吧?”
“我现在有事要办,呆会回来。”石开微微一笑,如同换了另外一个人一般,直接向医院那边跑去。
“哇,这小子是不是秀逗了?!”托亚疑惑的说着:“连我什么时候来的都不知道。”
边武把脸一横,沉声道:“还不快追。”
说完立即飞身追去,急的托亚一个人在最后大喊:“等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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