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不住去拦:“阁下救我一命,在下感激不尽,不知可否留下姓名,让我以报恩情?”
仙歌的人面上虽严肃心里却在八卦殿下这是什么意思,几次三番帮这江探花,莫非是看上了他?
探花郎出身不显是万万做不得驸马的,不过,公主的身边人,又不止是驸马……
思及此,他勉强逼出个笑容来:“不敢当,在下不过听命行事,江大人与我家主人的缘分可不止于此。”
说罢,便高深莫测地离去,徒留江越笙一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宫中的六皇子得知功败垂成,江越笙又被人所救,忍不住骂出一声:“废物!”
又一个花瓶应声而碎。
“我还就不信了……”
话音刚落,就有人来传话:“殿下,您今日开始抄写没有?过两日就是长公主殿下规定的期限,若您到时不能按时交上,只怕又要吃苦头。”尖利又拖长的太监音。
是盛阳那边的人。
六皇子深吸一口气,咽下这口气,勉强挣扎出笑容:“快了。”
因为先前偷跑出宫,所以盛阳将他的抄写数目又翻了个倍,还隔段时间就要他上交一部分。
没有人可以替他抄,他身边的大多数人都在监督他。
这段时日,连往日最爱欺辱他的几位皇子都不敢找他麻烦,就怕不知怎么触了盛阳的眉头,陪六皇子一起倒霉。
终于,半年过去了,六皇子解禁。
解禁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找江越笙麻烦。
在桃花渡头,十里桃林深处,六皇子风度翩翩走出,将江越笙堵住,眼中恶意满满道:“江探花,本宫因为你,可是吃了不小的苦头啊。”
江越笙从容优雅行礼:“见过六殿下。”实则一直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寻找出路。
却见六皇子上下打量江越笙一圈后居然没有继续问责,反而道:“真不知她是看上了你哪里,让她一而再再而三维护你。”
他?
江越笙心头一跳,眼中浮现出当日在教坊帮她解围的公子的身影。
根据六皇子的意思,难道这几次都是他在帮她解围?不然六皇子不会说“都是”,而是“总有人。”
江越笙疑窦重重,心脏重重一跳,满心思绪,却依然淡定从容:“臣下也不知,也许是那位心地善良,乐于助人,见不得恶事发生。”
六皇子觉得荒诞:“她?心地善良?乐于助人?”
他差点想指着自己的伤口问,这就是传说中的心地善良?但奈何伤的地方实在见不得人,所以还是算了。
江越笙没去管六皇子一惊一乍:“不知殿下拦住下官所为何事?若无吩咐请恕下官先行一步。”
“等等——”六皇子伸手一拦:“别急着走啊,本宫都还没问你话呢。”
他注视着江越笙的眼睛,眼神如毒蛇一般阴冷:“我问你,那天你从那贱人身上得到了什么东西?”
“贱人。”这个词瞬间触动江越笙敏感神经,当年,就是为了养活江越笙,所以姐姐自卖其身,给一个商人做外室,后被正房发现,直接卖掉,再不见踪影,当日,那商人正妻戳着江家姐妹俩脊梁骨骂的时候,就是一口一个“贱人。”
江越笙强自忍耐着,神情却是不可遏制的难看:“殿下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什么东西,什么贱人?殿下是丢失了什么,可要京兆尹发动人手去找,想必皇子丢失宝物一定能让京兆尹重视,有了官差帮忙,无论是何等宝物都能找回。”
话语中满是真诚,可六皇子却知道,这是装傻与讽刺。
他忍不住走近一步:“你真以为那贱人能一直护住你?”
“真当盛阳看中你你就能当她驸马?痴心妄想!我劝你最好识时务,莫要自误!”
盛阳?
听到这两个字,江越笙耳中雷鸣阵阵。
所有猜想串联到一起,是了是了,除了宗室长辈外,还有一个人可以训斥六皇子,除了争储的众位皇子外还有一个人有那么尊贵那么倨傲那般不降将人放在眼里的气度,除了皇帝外,还有一个可以轻易的让六皇子恨得咬牙切齿,却无能为力,只能强自忍耐。
盛阳公主!
这时,桃林深处又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贱人?老六,我倒是不知道,你背地里是这么唤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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