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已经开学了,同学们陆陆续续的回到了学校,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我忽然觉得非常的迷茫,从所未有的彷徨,我觉得自己很窝囊,重生了这么久似乎从来没有做过一件轰轰烈烈的大事,天天和一群小孩子混在一起,居然还感同身受、乐此不疲,有时候我自己都骂没出息,或许我何得文天生就不是一个有出息的人。
刚开学是一段混乱的时期,大家都有诸多大大小小的事情要忙,我却相对清闲起来。我早已经去老班主任赵老师那里查询过,我如愿以偿的继续留在了8班。由于一直留在学校,交学费报名等工作都早早的完成了,我和老马的设计也基本完成了,剩下的收尾工作就是整理一大堆的材料和申请表格,这些事情急是急不来的,只能按部就班的进行。
晚自习,我一走进教室,就看见一张张似熟悉又略有陌生的面孔,仔细找了找,几个老朋友张博、常诚都在,只可惜建波、王坤、王鹏都去了其它班。我们一.8班“以”前留下的人只有我和魏麻子了,其他人如吕德岭、赵永辉等“以前”并不在八班,现在却阴错阳差的留下了。
更令我惊奇的是10班的陈泽君居然也分到了我们班,正坐在第一排的位置低着头刻苦学习,噪杂的环境似乎对她产生不了一丝一毫的影响,我不敢打搅她,径直走了过去。
其实最令我惊奇的事情并不是这些或来或没来的老同学,而是新班主任并不是“以前”的曹老师,而是一个我最不想看见的面孔,化学组的王老师----那个毁了杨艳清白的混蛋!虽然事情已经不可能再发生,但是看见他我还是觉得吃了个苍蝇一样的恶心,尤其杨艳现在是我的女朋友,更让我难以接受。
这个老家伙我是早有耳闻的。“以前”的记忆中,他从来没教过我们班,我对他的了解却很深刻。他有个外号叫做“大侠”,但并不是说他急公好义、义薄云天,而是他败顶,长得特别象《大内密探零零发》里面的西门吹雪----一幅酷酷的表情,一甩头发说道“谁说大侠就不能秃顶?”的那位大哥。因此,王“大侠”还有一个外号就是“西门吹雪”,但是现在这部电影刚上映不到半年,我还不知道他这个外号到底叫开了没有。
但是王坤却告诉了我关于他的另一件事,王坤说,这个王“大侠”以前是他们初中的教导主任,是个大色魔,因为乱搞女同学被学校给赶了出来。但他却不知道靠了什么关系,居然跑到了高中来了。
对王坤的话我深信不疑,看看王“大侠”一付糟老头子的猥琐样,就算杨艳瞎了八次眼也不可能看上这种人,要说他没对杨艳使用一点手段,鬼才会相信!现在杨艳走了,王“大侠”却阴错阳差的成了我们班的班主任,我们班的女生岂不是要迎来一场劫难?我暗下决心,绝对不能再让这个老家伙得手,就算拼了小命也要把他赶出去!
“大河,这边,这边!”刘威站在里面倒数第二排的位置,肆无忌惮的向我招手。我勉强压下对新班主任的厌恶,欣然答应,跑过去坐下。想不到这个位置居然和我在高一的时候一模一样,看来苍天对我不薄啊。
刘威却是乐不可支的说道:“嘿嘿,行啊,大河,年级前十的人要和我坐一起了。以后我教你踢球,你教我学习,怎么样?分工合作不错吧?”
我笑骂道:“就你那烂水平,还教我踢球,教我泡妞还差不多。”
刘威是有女朋友的,“以前”我见过几次,很漂亮的一个女孩,尤其是皮肤很白皙,刘威却是一个黑鬼,鲜明的对比。我曾经不无羡慕的骂道:“靠,你丫的真是狗屎运。一朵鲜花插到了你这堆牛粪上。”
刘威无疑是是我认识人中脸皮最厚的,嘿嘿笑道:“牛粪也是有养分的,只要能滋润我的mm,我甘愿做牛粪。”说得她的mm感动不已,我只能感慨这小子泡妞有一套。
一边和刘威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我一边继续观看班级内的新同学。目光落到了几个女生身上却怎么也移不开,杜娜、王娜、邵娟、樊珂、樊如佳、陈静等等一帮美女都已在座。我们这一届的八班,运气出奇的好,几乎全年级出了名的美女全都集中到了我们班里,称之为美女集中营也不为过。
看着几张或清秀或艳丽的容颜,纵使以我的年龄和修为,也禁不住心神激荡。我是一个发育较晚的人,从小学到高中,男性的荷尔蒙似乎没怎么产生过,从来没有对哪个女生产生过什么感觉。独独在高二的时候,我的荷尔蒙爆发了,我自己也迷失了,彻底的迷失了,看见每一个女生都觉得说不出的可爱,何况晃在面前的还是一大帮美女。
从那时候起,我就偷偷的暗恋班里的女生,暗恋的对象一个一个的轮换,却从来不敢表现出半分异常。
我第一个暗恋的对象,或者说我的“初恋”就是杜娜。杜娜是那种长得很开的美女,秀丽的面孔,乌黑的头发用一个漂亮的发卡整齐的夹在脑后面,处处透露出一种说不出的风情。而且她却还是一个出了名的老实人,不管对谁都是不咸不淡的。很少看见她说话,像一个机器人一样,每天准时的上课学习、准时的放学回家,从来没见过她主动给谁打过招呼,不管对方是男生还是女生。
但是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能吸引每一个人,背地里有无数的男生对她追捧,但是谁也没有勇气敢到她面前表达,因为她就像天上的月亮一样,太高了,谁都知道好但谁都不敢奢望能捞下来!还听说她每天焚烧的情书都要数以百计,当然现在我却知道这都是无稽之谈。
我暗恋杜娜的时间并不长,大概有半个月的时间,那段时间就像生活在一场大梦之中,天天都浑浑噩噩的。每天进入教室的第一件事就是忍不住看她一眼,否则就会觉得整个人虚虚荡荡的;晚上睡觉的时候开始胡思乱想,我会不会走桃花运?我要怎么样才能和她发生一个美丽的邂逅呢?自己却又知道自己根本没有和她说一句话的勇气。
一天上课的时候,我再次陷入了幻想之中,哪个老师在上课我已经记不得了,只觉得所有的内容都无比枯燥,让人一句话都听不进去。我百无聊赖的四下观看,猛然间发现前排靠窗户的同学王向阳微张着嘴巴,痴痴的看着杜娜的位置。我所能看见的,他的眼角余光写满了希翼、渴望和迷茫的眼神。
在那一刻,我哑然失笑了,这又是一个同病相怜的兄弟!我忽然觉得他很可笑,而我更可笑,明知道不可能也不应该的事情,我还想它干什么呢?我觉得我突然顿悟了,我获得了新生。
从那以后,杜娜在我心中由“女神”重新变回了普通的女孩,再怎么看她都没有了当初那种触目惊心的感觉了。我多了一项爱好,偷偷的观察这些杜娜崇拜者的表情。有心留意之下,经常看到很多和向阳类似的表情盯着前方。
我暗暗偷笑,并常常为自己的豁达和坚定,或者说是“成熟”,而自豪不已。我常骄傲的想,你们真可怜,我和你们不一样了,我何得文比你们有性格,不像你们这么没出息。那时候,我觉得自己再也不会暗恋任何人。
但是我又错了,错得厉害。我再次暗恋的对象,或者说我的“二恋”是王娜,王娜和杜娜是完全不同的类型,娇小而温柔。
人常说一叶障目不见泰山,就象我以前从来没有留意过有王娜这号人物,真正开始留心却是因为我当时的同桌李向永。春天的季节,显然荷尔蒙突然激发的并不是我一个人,李向永无疑是王娜最坚定的追求者,抽屉里放满了各种情书的草稿,但究竟有没有最终完成我就不得而知了。他四下走动,为知道了王娜的家庭地址而兴奋不已,为能和王娜说一句话而欣喜若狂,甚至辗转找到王娜初中时候和同学的合影,通过技术手段,把其他人统统屏蔽,把王娜自己单独放大成一张大照片而长久珍藏。
或许当我是真正的朋友,也或许急需找个人分享自己的感受,向永对我从不避讳自己的对王娜的暗恋,甚至无耻的让我帮他出谋划策、给他修改情书。我慢慢开始对王娜充满了好奇,几次接触后,我骇然发现我自己也陷了进去。
王娜有一双奇异的眼睛,就好像大海最深处的一点碧蓝,充满了无穷的魔力,一见就让人难以呼吸,让人失神落魄。就像童安格的那首《耶利亚女郎》里的一个句子:“看了她的眼睛可以使你更年轻,如果你能得到她的拥抱你就永远不会老。”
我忽然觉得自己完了,所有的骄傲和自尊又被击得粉碎,那一对眼睛幽灵般的不时的在心底闪现。我仰望蓝天,它就出现在云层里,我凝视大河,它又会出现在碧水中。我不敢告诉任何人,尤其是我的同桌李向永。还好我有了前次的经验,并没有惊慌失措,我想到了一个办法,我拼命的看古诗进行视线转移。那一刻,我从所未有的热爱古诗。
“西北望长安,可怜无数山。”
“上马击狂胡,下马草军书。”
我拼命的看辛弃疾、拼命的看陆放翁,无数的豪情壮语激励着我,让我热血沸腾,让我心无旁鹜。所有的感觉都慢慢的淡了,但是我也付出了沉重的代价,学习成绩进入了最低潮----年级二百开外。
如果说杜娜只是触动我的感官,王娜的眼睛却触动了我的心灵。第一次醒来,我用了半个月,这一次却用了半年。怯懦的我却从不敢告诉任何人,更不要说去追求。这些不切实际的想法,我害怕别人会笑掉大牙。
你要是问我为什么这样,我会说自己并不具备任何的条件,自己只是一个一无是处的穷小子,我的任务是学习,是考大学而不是谈恋爱!而事实上是因为我缺乏勇气,虽然我经常冠冕堂皇的教育向永:“爱就去追,墨迹个屁!等失去了你就后悔了!”
最后,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真的醒来了,暗恋的对象似乎又变成了其他人,邵娟、樊珂、樊如佳、李晓娜等等,一个挨一个的换,直到我进入了大学,进入了工科大学,进入了一个和尚班,我从此失去了盼头。
“大河,看什么呢?眼睛直勾勾的?不会是思春了吧。”刘威猛地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把我从思绪中惊醒过来。
“我靠,这都被你看出来了,我发现我们班有不少美女啊。这下我们有福了,嘿嘿~~”我洒然说道,和刘威一起发出一阵猥琐的笑声,心里却看开了,我何得文已不是寻常人物,岂能再次为情所困?
此情已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我忽然觉得自己很想念杨艳,前所未有的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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