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没想到俺也有看走眼的时候!你这大脑壳还有点货嘛!”
雷曝一脸惊奇,说完还伸出一只大手朝战动的大头上摸去。
“去!我这叫大智若愚,懂么?”战动一把打掉雷曝的毛手,毫不客气地斜视了他一眼。
“嘿!给你脸,你还充起胖子来了!没想到你除了头大,这脸皮也大啊!”
顿时,两货一扯皮,气氛立刻好转,原先的沉闷似乎也被扫去了大半。
王座不禁笑了笑,发现自己的心情突然好了不少,也就不再说什么,尽管他的心里还有一丝阴影。
……
深夜,小乘佛学院已陷入沉寂的世界,在一个看起来极为普通的房间内,没有丝毫的灯光,空荡荡的,却诡异的飘浮着一组组画面,闪动着微弱的荧光。
画面中显示的正是一个样貌普通身形略有些偏胖的少年,他一会儿在熔岩中乱跳,一会儿在冰雪中乱扭,一会儿又在狂风中乱舞,令人忍俊不禁,显得很是滑稽。
然而这些画面一而再,再而三地在房间内不断闪现,没有一点声音,过了不知多久,画面却突然消失,房间内顿时漆黑一片。
“好了,该看的也看完了,几位谈谈自己的意见吧!”一个中正平和的声音突兀地响起。
过了一小会后,传出一个清丽的女声:“其他的我不管,我只知道,这个少年是个人才,真正的人才!能够自行领悟到野人部落的‘跳大神’,虽然只是些皮毛,但也说明其悟性之高!多少年了,我们小乘佛学院一直被压抑着,昔日‘居士的摇篮’都快让世人淡忘了,如今好不容易要出现一个人才,他们‘大乘佛学院’就准备借韩家的势出手打压了?真是欺人太甚!我们决不可低头!尤其是你作为执行院长,当时就该一口回绝,不能再妥协了,否则还真以为我们怕了不成!”
此话一出,立即就有了响应:“是啊,一件学员间明显的栽赃嫁祸的小事,就被他们冠冕堂皇的利用起来,真是狼子野心暴露无遗,越来越过分了!他们‘大乘佛学院’本就是从我们这里分出去的,现在倒好,居然反过来想吞了我们,实在是贪得无厌!这次无论如何,我们都不能退让!”
苦笑声响起,一个身影出现在了房间的中央,周身朦朦的青光,依稀可辨出是一个面相清奇方冠儒袍的老者,正是曾经特意去看过王座一次的执行院长。他此刻却是一脸的无奈相,先对房间的四周抱拳一礼后,徐徐开口道:“诸位,不是戎某不想,而是不能啊!此番看似是韩家在出头,‘大乘佛学院’推波助澜,实则牵扯到魏、秦、赵等多个世家财阀,不能不慎重啊!”
“啊?这些家伙怎么会都搅和到一块去了?就为了压一压我们?不至于吧?”
“这也太不寻常了吧?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难道万佛顶不管不问了?戒律堂对此是什么意见?”
一时间房间内响起好几个声音,此起彼伏,显然执行院长的话是一石激起了千层浪。
“各位,其实刚开始戎某也很是奇怪,但后来才想明白,他们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其实这么多年来,我们一直游离于万佛教和七大世家财阀之间,却始终能够相安无事,各位应该知道其中的原因是什么!”
“莫非他们的真正目的是老院长?他们是想弄清楚老院长是否尚在?”
“果真如此的话,这些人还真是老奸巨猾。要是我们不堪忍受而有所行动,必定被他们探查出蛛丝马迹,原来这些家伙都是另有图谋的呀!”
执行院长等众人稍微消化了一些,才苦笑着说:“这就是戎某犯难的地方啊!毕竟对于我们‘小乘佛学院’来说,老院长的事情永远是第一位的!只要有老院长在,就有‘小乘佛学院’在!明天我就去一趟欢喜宗吧!就算万佛顶装聋作哑,就算戒律堂态度暧昧,但无论如何我们都要为了那个学员争取一下,恰好他也正是欢喜宗的弟子!”
“欢喜宗?”这次却是之前那个清丽的声音,有些惊喜的脱口而出,“戎师兄是去找那个酒鬼吗?也对,这次只有他才能在戒律堂为那个学员争取到一线生机啊!”
“是啊,想来那个酒鬼应该会出面的!要让戒律堂那帮六亲不认的家伙松松口,还真不容易啊!”
又过了一会,房间内终于了无声息。执行院长背负双手,伫立不动,眼神中赫然有一种深远的意味。良久,他才喟然长叹一声,口中喃喃自语:“老院长,您到底在哪呀?”
……
三天后,小乘佛学院大祭坛前,近万丈的大广场上密密麻麻地站满了学员,一个个肃立当场,紧闭双唇,脸上满是庄容之色。谁都明白,瞧这阵势,是要出大事了。
果不其然,最前方的高台上,异常严肃的执行院长抬头看看天色,没有云,也没有风,连空气中也隐隐有一种压抑。
他又神情复杂地低下头看了一眼最前排学员中的王座和左印两人,未待两人有所反应,即收回目光,深吸了一口气,分别朝与其并排而坐的一位精瘦少年和一位酒糟鼻的褐衣中年人低语了几句,就起身来到了高台中间,面向所有台下学员,环视一圈后才肃然开腔。
“今天将你们集中于此,是为了一件学员间的纠纷之事。前几日,学员王座和左印两人与宋思在后院森林中产生了冲突……”
王座极力想保持脸上的平静,但内心的紧张、不安、惭愧等多种繁杂的情绪如同一锅粥般翻滚不停,使得他的脸颊时不时地抽动一下,倒显得僵硬起来,尤其是眼神中难以掩饰的复杂,完全暴露了他真正的内心世界。
他看着台上的酒长老,这个曾经对他有提携之恩的人,就算是在此时此刻,依然毫不掩饰对王座的欣赏,裂开大嘴无声地冲王座笑着,让王座的紧张去掉了不少,却又新生了一丝愧疚。
不过王座看得更多的却是那一位高坐主台的精瘦少年,他曾经的兄弟第五剑。王座没想到是在这种场合下的相见,台上台下,兄弟两人,多么的具有讽刺意味。
自从第五剑进入大乘佛学院后,王座一直在奋力追赶,他最不愿的就是面对这种场景。然而事与愿违,他不希望的却偏偏出现,内心的羞愧可想而知。
其实第五剑的心里也很不平静,他很矛盾,甚至有些不知所措,作为兄弟,他很希望王座能有所作为,但受于金刚的资质影响,王座的前途十分有限,就算他听说了王座在近期试炼的表现,他依然很清醒,在修行界这根本算不上什么。
同时,他作为一名戒律堂特别巡检,职责告诉他,公私必须分明,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今天他代表的不是个人,而是公正严明的执法戒律堂。这是他的使命,也是师父燕池离对他的一个考验。
正当王座心神不宁之际,执行院长的话却已经讲完。
接着第五剑缓步起身走了出来,他直视王座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我代表戒律堂宣布此次事件的处理结果,给予学员王座、左印、宋思三人除名处罚,没收一切奖励,并通禀各自宗派驱逐出山门。另,学员王座公然抗令,恃强凌弱,致人重伤,特赐‘金涎玉液’一滴,净本溯源,灭其金刚,以儆效尤!”
“金涎玉液!”
听到这个名字,有一些学员立刻脸显惊容,眼神中满是不可思议,其他学员见到这副表情,顿时茫然和好奇地准备偷偷问上几句。但是那些学员马上惊觉,立即强行压下心中的惊惧,眼睛只管盯着前方的高台,根本不管其他人的异样。
王座脸色苍白无血,脑中嗡鸣不断,一副痴呆的模样。
旁边同样失神,哆嗦着嘴的左印,突然歇斯底里地大喊大叫起来:“这不公平!不公平!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不过他还没叫上两句,就不知从哪里刮来一股劲风,极快地吹到左印身上,令他立刻静止不动了,还保持着怪异的姿势,口张开却无声,只有两只眼珠子在左右急转不停。
其他学员见此,立即眼观鼻鼻观心更加一脸肃穆,生怕有所牵连,惹祸上身。
第五剑看着王座毫无生气的眼神,心中还是叹了口气,随即一咬牙,右手中指上的一颗须弥戒白光一闪,一个通体纯白的小瓷瓶飞向了王座的头顶。
而原本呆滞的王座像是突然受到了刺激般,金刚狗尾巴草不受召唤即出现在了其头顶,迎风膨胀了数倍。同时王座的身体也凭空飘浮了起来,一股无形的灵力波动扩散开来,令周边的一些学员连连色变,不自觉地后退了几步。
然而空中的小瓷瓶却不管不顾地飞到了狗尾巴草的上空,开始缓缓地转动起来,并且速度越来越快,不一会就只能见到一片模糊的白影,在王座的身周顿时荡漾起一层若有若无的障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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