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杀人,杀的这么干净利索,这么狠毒,赵诚瑞有些恐惧自己,于是他疯狂地奔跑,燃烧心中的恐惧和不安。
剧烈的跑动,引发了身上的旧伤,赵诚瑞可以清楚地感受到鲜血通过伤口外涌,但他没有停下,而是更加疯狂地奔跑,释放自己的感情。
有人说好人死后,会成为天天的星星,然今夜又是一个无星星的夜晚。赵诚瑞终于疲倦地停了下来,靠在冰冷的街巷墙面上,他从怀中掏出一包白色药粉,远远地丢了出去。
“郭药师是一个小人,然我却用卑劣的方法杀了他,我配拿这把孟尝剑吗?”赵诚瑞一手举起孟尝剑,激动地自言自语道。
越是在阴暗的黑夜,孟尝剑越发地闪耀光芒,赵诚瑞无奈地低头。自问:“凌薇姑娘,我赵诚瑞值得你如此牺牲自己吗?”
此言后,赵诚瑞似乎远远地听到了凌薇吟唱金缕衣的情景,这时他突然想到了完颜宗辅说的一句话,于是赵诚瑞脸上露出微笑,自言自语道:“你喜欢字画、财宝是吧,我成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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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颜宗辅作为前朝的太子,当朝的王爷,领兵驻扎燕京,掌管燕京府一切军政大权,是燕京府的新霸主,因而他的府第虽然有很多财宝,但从没有人敢来犯禁。
威名之下,骄横自生。虽然完颜宗辅的王府内到处都是侍卫,卡哨重重。但大胜后的金兵,戒心明显下降了很多,防守也不再无懈可击。没有站岗的士兵都流连于赌坊、妓院,有差的金兵似乎也懂得享受,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喝酒高谈阔论,吹嘘自己在宋朝的战获。
赵诚瑞没有费多大的精力,便来到一处防守严密的二层竹楼前。竹楼建造的十分别致、小巧,它的前前后后,左左右右,共有八名金兵防守,每个金兵看起来都是十分威武。用如此多的士兵保卫一座不起眼的竹楼。里面的财宝之珍贵,可见一斑。
赵诚瑞躲在黑暗角落里仔细观察,思索了很久,一动也不动。突然,在一名金兵眼睛不经意地看向另一方向的时候,黑暗处飞出一个只有拇指大小的银白色东西,穿破纸窗,落进了竹楼里。
南面防守的两个金兵,似乎听到什么一丝声音,其中一个问另一个道:“喂,我好像听到里面有动静,要不要进去查看一下?”
另一个老一点的金兵似乎很老成持重,眯着眼睛,说道:“咱们的任务是守在外面,连一个蝇子都不要它飞起进去。至于里面发生任何事情,都不管你、我的事情,明白了吧?!”
那年轻的金兵似乎受教,也不再说什么,安心防守外面。就在他又一次眼神扫向其他地方的时候,一个带着火星的小东西,快速地穿破纸窗,又落进了竹楼里,发出了轻微的声响。不过这次没有人理会这声音。
黑暗中的赵诚瑞,此时做了一个祈祷的姿势,自语道:“佛祖、耶稣或者随便一个神,请你们一定要保佑我,保佑凌薇姑娘。”
也许上天真的感受到赵诚瑞的这份诚意,半个时辰后,赵诚瑞见到竹楼里面的火光,而八个守在四周的金兵,眼睛眨也不眨地注视着外面,竟没有一个人往竹楼瞧一眼。
火烧大了,烧旺了,发出噼啪的声响,那些金兵这时才发现,那个年轻的金兵不敢相信地看着里面的大火,说道:“这不关咱们的事情吧。”
那老兵也张大了嘴巴,说道:“确实不关你一个人的事情,这次咱们大家都完蛋了。”
那年轻的金兵颤抖着嘴唇问道:“那赶紧救火啊,还等什么。”
那老兵绝望地反问道:“你有竹楼的钥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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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诚瑞的隐身处被熊熊大火照亮了,他不得不换另一个地方躲藏。
隐藏在暗处的赵诚瑞,看着王府上下动员,泼水灭火,敲锣打鼓的壮观场面,不禁笑着自问道:“赵诚瑞啊,赵诚瑞,你才来到这个朝代不到三天,进妓院,逛赌坊,杀人放火的事就被你做了个遍,你可真是学坏了啊。”
赵诚瑞有没有变坏,大概只有他一个心理明白,倒是这场大火把温柔乡中的完颜宗辅请了回来。匆忙下了八抬大轿后,完颜宗辅看着火光冲天的竹楼,狠狠地发誓道:“无论今天放火的人是谁,敢烧本王的财宝,本王就一定让他生不如死。”
躲在黑角落里的赵诚瑞,似乎并没有被他的话所吓倒,而是理直气壮地反问道:“抢了别人的东西,放在自己家里,难道就成了你的东西,无耻。”(请读者联系某些国家,广义理解此句。)
赵诚瑞小声的抗议,当然没有人听到,于是赵诚瑞只得提着某人的狗头,消失了夜色中,安静地走在黑暗的街道上,一直到回到春乐园后面的那间小屋,赵诚瑞的心总算最终安定下来。
房间里的油灯亮着,赵诚瑞心颤了下,依然安静地敲门。门咣的被打开了,开门的人竟然不是李欣冉,而是凌薇。
凌薇看到赵诚瑞回来,兴奋地说道:“赵公子,这么晚,你去哪里了?”
一旁的李欣冉也凑过来,问道:“你又跑哪里偷吃去了?手里提的是什么?”
“啊,。。。快拿开,快拿开,。。。”赵诚瑞把手里提的东西往跟前一亮,两个女人被吓的搂抱在一起,惊恐地大叫了起来。
赵诚瑞笑了一下,说道:“你昨天不是还要杀郭药师的吗?怎么现在看到他的人头,就被吓成这个样子?”
李欣冉根本没理会赵诚瑞的挑衅,而是更加恐惧地躲到凌薇的身后。
倒是凌薇,听言后,马上睁眼,抢过赵诚瑞手中的人头,打开布包,仔细查看了一下,发现左耳旁那个明显的黑痣,表情复杂地问道:“这个果然是郭药师的人头,赵公子,你是怎么杀他的?他身边一直有好几个武功高强的随从呢?”
赵陈瑞有些尴尬地说道:“随从又不能每时每刻的跟着他,我趁他去茅房的时候,就给他一剑。”
凌薇似乎明白了赵诚瑞的意思,反而不在乎地说道:“能杀这个狗贼为民除害,为孟大侠报仇,就是天大的功德,赵公子不必心怀芥蒂。”
李欣冉这时才伸头偷看,人头却已被凌薇包好,放到了一边。她关心地打量赵诚瑞全身,发现居然一个新伤口都没有,于是她很不甘心地问道:“赵诚瑞,为什么不带我一起去?”
赵诚瑞和凌薇都开心地笑了笑,没有回答什么,而凌薇这时突然说道:“赵公子,欣妹妹,你们稍等片刻,我去去就回。”
凌薇说完,就高兴地跑了出去,而李欣冉闻了闻赵诚瑞身上的味道后,又马上变脸,惊叫道:“啧,啧,。。难怪你不带我一起去。赵诚瑞,你这个花心大萝卜,连出去杀人,也不忘记找女人,你真是够可以的。”
听言,赵诚瑞无限感慨中,天呢!这是什么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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