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荻来到武都,众多富户商贾纷纷邀请过府,陇右接壤月氏商户很多,倒贩齐国与月氏货物,因此很多家业很大,甚至有数个富可敌国之人。
纳兰荻不甚其烦,参加几次后一概以公务繁忙推辞,这个陈员外也邀请数次,但被纳兰荻所拒绝,想不到竟然探知思清生病找来神医相邀,而且陈员外是武都首户,今日亲来邀请纳兰荻不好过分驳斥,才决定过府。
陈员外本名陈麒麟,原本是淮南道楚州人氏,自幼游历,十余年前来到陇右道,从事齐国与月氏贸易,后来家境业大,索性将全家搬至陇右,定居武都县。
纳兰荻轻跺轿底,只听哥舒翰喝道“落轿”。
纳兰荻步出轿子,只见巨大的门楼下站着数人,为首正是陈玄麟。
陈玄麟满脸陪笑道“恭迎县台大人”。
纳兰荻经过几月磨砺,早就适应了这种场面,略一拱手“陈员外太客气了,连日来衙中琐事繁多,不然早就来讨扰了”。
陈玄麟等人众星捧月一般将纳兰荻拥入正堂,不愧是武都首富,纳兰荻原先所见富户与陈玄麟府中相比黯然失色。
纳兰荻看淡富贵,略一打量也不在意,推辞半天方在正位落座,酒宴早已摆下,作陪之人大多是本地富户或知名才子,只有一个人,年纪不大但衣衫陈旧,见纳兰荻前来也不起身相迎,旁若无人自斟自饮。
奇怪的是陈玄麟却无不满之色,待诸人坐定,才低声向纳兰荻介绍,此人正是所说的神医韦子帧,纳兰荻忍不住仔细打量,韦子祯貌不出奇,但脸有傲色,看来不好与人相处。
陈玄麟却怕纳兰荻不满韦子祯,连忙端起酒杯,清声道“诸位,今日纳兰大人光临寒舍,真是让寒舍蓬荜生辉,让我们满饮此杯,恭祝纳兰大人公候万代”。
话音刚落,韦子祯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酒杯放在桌子上,清脆声响,不禁陈玄麟,桌上其他众人也脸有不悦之色。
陈玄麟说完本应纳兰荻谦逊几句,与陈玄麟同饮后,作陪之人才饮,酒席正式开始,现在韦子祯提前饮下,在座之人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纳兰荻微微一笑,起身道“韦先生果然不愧承袭魏晋之风,本官今日借陈员外美酒,敬诸位一杯”。
数杯过后,酒桌上渐渐熟络起来,方才的不快也随着陈玄麟的巧语抛逐脑后,纳兰荻却有些奇怪,韦子祯不时看着自己不知何意,而陈玄麟谈吐文雅,眉间却隐有暴虐之色,让纳兰荻感觉有些不可小觑。
“纳兰大人,今天舍内听到大人亲临,非要一睹芳华,还请大人不要见怪,”说罢哈哈大笑。
纳兰荻眉头紧皱,陈玄麟安排夫人敬酒这是何意,虽然边塞民风彪悍,但男女之防还是有的。
纳兰荻刚想拒绝,正堂后环配叮当,一阵幽香扑鼻,纳兰荻虽未见到容貌,但对面几人脸现痴迷之色。
“大人”,身后一声娇呼,纳兰荻感觉身后有人,应该就是陈玄麟夫人,连忙起身道“夫人,本官有礼”。
女子年龄不大,约莫双十上下,身上绫罗绸缎金玉盘身,将本来非常清秀的玉人,弄的有些粗俗。
女子微微一笑,说道“纳兰大人果然年轻有为,想不到如此年轻就已经做到县台大人,王侯将相指日可待”,说罢抿嘴一笑,媚态横生。
纳兰荻心底嘀咕,陈玄麟如此富户、文雅,怎么找了个年龄悬殊,如此娇媚的女子。
女子玉手轻伸,竟然拿起纳兰荻的酒杯“大人,妾身不胜酒力,略表存心,还望大人见谅”,纳兰荻大急,见女子抬手欲饮,忙道“夫人且慢”。
女子微微愣神,又失笑道“难道大人嫌弃妾身不成”,竟一饮而尽,将酒杯送到纳兰荻面前。
纳兰荻大囧,只好伸手接下,女子玉指在纳兰荻腕处若有若无的轻拂一下,转身退回内堂。
只剩下酒桌上痴呆诸人,陈玄麟满脸微笑,显然对夫人很是疼爱,韦子祯放怀大嚼视若无物,纳兰荻面红耳赤,难以自处。
纳兰荻再三谢过陈玄麟,今日的酒宴让纳兰荻感觉吃了苍蝇一样恶心,推辞陈玄麟所送厚礼,就欲上轿。
突然有人道“大人,且慢”。
纳兰荻一看,正是一晚上都未说话的韦子祯,今晚烦闷,韦子祯又甚是无礼,暗有厌烦之意,面上却不肯带出,冷淡道“韦先生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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