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找个地方坐下,却发现在他霸道的占领下,整个床上几乎没有我的立足,不,应该说是坐股之地了。
我往其他地方看,却发现在整个屋子里只有施、许两人的床上可以坐人。于是我犹犹豫豫的坐了上去。
坐下来之后,我警惕的往外看了看,生怕两个姑娘中突然回来一个,那我恐怕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心绪稍定,突然想起一事,于是问道:“力哥,施乐去哪儿了”
大力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眼睛嘴巴动也不动,看来是睡着了。我本想继续追问,但想到刚才自己的举动,怕他给我一个痛快回报,于是止口不言。
“她去那个帅哥师父屋里了,文姐也在那儿”大力突然张口说道。这突然从沉默中发出来的清亮的一声,让我吓得差点儿站起来立正稍息。
但我还是脱口而出的问了句:“帅哥师父是谁啊”。
又是一阵沉默后,空气中再次传来大力洪亮的略带不屑的声音:“还能有谁,当然是云明那个白脸小和尚了,哼”。
“云明师父怎么会是小白脸呢,不过说他是帅哥倒是不错,只是人家是个出家修行的僧人,这么说不太好吧”,我说道。
“什么好不好的,他做了事就别怕别人说”,大力很不好气的说道。
看他说话的口气,我担心自己如果说下去会惹恼了他,但还是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心问了句:“他做了什么事”。
“做了什么事,哼,什么事情最坏他做什么,反正天下间的坏事都是他做的”。
“不是吧,照你这么说天下间就他一个坏人了”,我对他的话很感兴趣。
“你说,身为一个出家人,却整天招惹良家妇女,还不是最坏的人吗”,大力突然坐了起来,睁开眼正儿八经的和我说起话来。
“他招惹睡了”我问道。
“不是谁,是谁们”大力很用力的说道,眼神中透着一股子杀气。
“那是谁们啊”我问道。我知道他现在很生气,但是显然不是冲着我的,所以我一点也不担心。
“谁们,嗨,整个寺庙里的女人算不算多”大力说道,口气很是不满。
“不会吧,他有那个本事吗”我问道。
“他有什么本事啊,不就是长了一张讨好女人的脸吗”大力说得更气愤了。
“那是人家底子好”我说道。
“什么底子好啊,就他那个熊样儿,比我都还差一大截呢,我看那些姑娘们也就是图一时新鲜,等到鲜头过了,他就没戏了。花无百日红,我看他也就能够快话上三四天。过几天他就是蔫了的黄花菜,不得人待见了”。
“那可不一定,人家可是得道法师,学问深着呢”我辩驳道。
“我呸,就他还得道法师呢,我跟你说,这世上根本就没有什么高僧,更别说是得道了,什么成佛成道都是骗人的。现在我是寄人篱下,拿人嘴软,吃人手短,否则我早把这些假人假意的家伙骂个遍了”大力很蔑视的说道。
“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你不喜欢人家也就算了,怎么连人家的信仰也否定了呢”我说道。
我认为大力的话起码有以下错误:第一,这世上应该是有得道真人的,虽然他们未必会像传说的那样能够成佛成仙,但是却能以慈悲之心感化人心,替人解决烦恼,纠正人的错误认识,有些时候他们就是最好的心理学家和哲学家。
第二,成佛成道并不一定就是说你成了先或者是作了菩萨罗汉什么的才是,佛和道其实可以理解为一种信念,任何人只要心中有佛和道,就可以看做是佛或者是道。
第三,即便佛道之说真的全是骗人的,毕竟人家有没有强迫你去信他,主动权全在你自己,也没有触犯法律,又何必对人家说三道四呢。
“信仰,他也配有信仰,他的信仰就是往女人裙子底下钻”大力说道。
“我不信,和尚很正经的,不是那种人”我说道。
“不是,他就是”大力说道。
“不给你说了,我要去看看他们,你去不去”我问道。
“我不去,要去你去”大力说道。
“那我走了,你一个人别嫌寂寞”我说道。
“你快点去,把蔷姐和施乐找回来,别让他们遭了云明的毒手”大力说道。
“施乐我有点儿担心,蔷姐有什么好担心的,她那么彪悍,而且看年纪应该比云明还大,云明不会对她怎么样的”我贫了一句。
“就因为年纪大了,才更要注意。我告诉你,像这种道貌岸然的家伙,专喜欢挑年纪比他大的人,他有这个嗜好。蔷姐那么的漂亮,那淫棍肯放过才怪呢”大力说道。
“那也不用怕,像蔷姐那么有原则的人,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够勾引得上的”我说道。
“蔷姐当然不是哪种经不住诱惑的人,可就怕她会喜欢上那小子”大力说道。
“不会吧,蔷姐横看竖看都不像是喜欢这种类型的,况且云明又是出家人”。
“出家人怎么了,蔷姐的脾气还管他是不是出家人吗,只要她盯上了谁,一定会死死的盯住不放手,到时候你就算是用八匹马也把她拉不回来”大力说道。
“不会吧,蔷姐看起来很精明的,应该不会那么不理智吧”我说道。
“理智,那你可就大错特错了,你别看她表面挺机灵的,实际上很单纯,特容易被人骗。算了,跟你说这些,你肯定不会信的,因为以你对她的了解同我对她的了解比起来,根本就是九牛一毛,不值得一提,还是让我来给你讲讲她的过去吧”大力得意的说道。
“好,你说说看,她是个怎么样的人”我不是个喜欢听故事的人,也不是说对许文蔷这个人有多感兴趣,而是对大力的话感兴趣,。
“那你听好了,我先给你说一个她小时候的故事。那时候她6岁,刚刚上小学。那天放学天上突然下起了大雨,很大很大”。
“那可遭了,你们都没有带雨伞吧”我问道。
“不,我们两人都带了雨伞”大力说道。
“那就好,那你们就可以准时回家了”我说道。
“不,我们两个都没能顺利的回到家中,倒是便宜了别人。”大力说道。
“到底是怎么回事”我问道。
“别急吗,听我慢慢跟你说”,大力继续说道,“我们两家从小就是邻居,所以平时也就相跟着回家,那一天也不例外。就在我们两个打开了伞准备回家时,突然从后面窜出来四个同年级的同学。这四个同学平时在教室里挺规矩的,也没有和我们两个人说太多的话,倒是没有发生太大的矛盾,可我就是看他们不顺眼。他们中一个长得白白净净的男孩说要借我们的伞回家。这小子我平时最看不惯他那副油嘴滑舌的样子了,全班有四分之三的女生都被他哄得团团转。”
“我看你是嫉妒人家吧”我谑笑道。
“也许吧,不过听说这小子混得还不错,考上了一个名牌大学,毕业后很快就创业成功,还娶了个富家小姐为妻。为这事我心里不平衡了很久。为什么这种人过得那么好,我却活的这么失落。不过后来想想也许这就是命吧,既然事情已经如此了,我只能认了”。
“那是人家肯争取的原因,没什么不公平的,如果你肯努力,或许现在过得会比他还好”我说道。
“这话我爱听,不过,我还是觉得不太舒服。好了,别说这小子了,还是继续说故事吧”大力说道。
“对,接下来发生了什么,你们给他们借伞了吗”我问道。
“起初我们两个人都不愿意,但是后来也许是经不过那小子再三的央求,也许是起了恻隐之心,蔷姐把自己的伞给了那个小子,并且还要我把自己的伞给了另一个我看不过眼的小子”。
大力苦笑了一声继续说道:“就这么着,那几个家伙两人一个盖头顶着雨腾着水走了,而我们两个则被天兵天将留在了学校。那个白脸的小子走之前说一回到家他就返回来把伞给我们,蔷姐显然是信了,满口答应。我可不这么认为。那几个家伙走了之后我就对蔷姐说那几个家伙肯定不会来了,蔷姐却说他们说来就一定会来。果然等了很久那几个家伙还是没回来,我对蔷姐说就知道那几个家伙就是骗人的,让她别不信。谁知道蔷姐不以为然的说自己相信那男孩一定会回来的,还说自己连对我都这么信任,更何况是那个男孩呢。你听听这不是说我不如那小子吗”。
大力说到这儿很是激动,像是一只失宠的小猫般,眼神中充斥着对敌人的愤怒和对再度受宠的渴望。
我冲她笑了笑,表示自己很认真的在听。
大力继续说道:“我们等了很久,那个小子还是没来。恰好这时候一个邻居来学校接他们家的小孩,他让我们坐他的车回去。可是蔷姐说什么也不肯回去,我们劝了她半天没有效果,只能先回去了。一回到家就上床睡觉,这是我自小就有的习惯,何况我那天在那儿站了半天,也确实累了,所以很快就睡着了。
妈妈把我叫醒时已经是两个小时以后了。我一睁开眼妈妈就问我把蔷姐丢在哪儿了。我眨巴眨巴眼看见蔷姐的妈妈也来我们家了,这才意识到蔷姐还在学校,于是把今天下午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她们。
妈妈听我说完很不好气的训斥了我一句说你这孩子真是太不懂事了,怎么能够把人家小姑娘一个人留在雨地里呢,我当时觉得很委屈,可是一看雨还在下着,也顾不上反驳,忙跟了妈妈和蔷姐的母亲一起往学校赶。
还没走到大们口,就听到蔷姐的爸爸大声说文蔷回来了,你们别去了。借着院子里微弱的光芒我看见蔷姐的爸爸拉着蔷姐缓缓的走了进来。
才两个小时不见,蔷姐却完全像是变了个人。从头到脚湿了个透,身体哆哆嗦嗦的,嘴里轻声抽泣着,我走的时候看到的那顾傲慢劲儿全没了,活像个可怜虫,看得我心里特别不是滋味儿。
第二天她就病倒了,头烫的像着了火似的,很长时间都退不下来。那几天我一放学就往她家里走,看见她痛的又哭又嚎的,我也跟着难受,我想这可能就是缘分吧,从小我就把她留在了自己的心里,而她也,习惯了对我又打又骂,颐指气使。我当时特别害怕她会烧坏了脑子,所以我不停的和她说话,使她保持清醒。但她越听我说话,脾气越暴躁,好几次要赶我走,幸好有她妈妈拦着,否则我就被剥夺了探视权。
一个星期后,她的病全好了,那个傲慢倔犟的小姑娘又回来了,我们又可以一起上学放学了。有一件事情我一直没有告诉她,那就是那几个小子那天其实早就回家了,可他们就是不肯回来还伞。更加可恶的是他们那天来上学时其实有两个人是带着伞的,他们是故意骗走我们的伞的,这一来我们两个都没了伞,而那几个家伙却一人一把回了家,你说气人不气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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