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听个笑话吗？”
“随便。”
“会有一些愚蠢的杀手错过这次大会。”
“为什么？”
“因为是二十日凌晨三点，有些杀手恐怕以为会在二十一日凌晨三点到场。”
“无聊。”夜猫白了他一眼说。
“好啦，我们出发吧，我们的旅程还有很远，拿着你的枪，锁好你的猫！”
门天下楼，启动车子等待着夜猫下来。
“我……擦！这是什么情况？”门天指着夜猫怀里的猫说。
“我要带着它一起去！”
门天一脸的绝望道，“那先说好，你去比赛的时候，不要让我来照看这只猫！”
“你放心吧，我比赛的时候，它会一直在我身边。”
“干嘛要带着这个碍事的小家伙？”
“我不想它像八公一样……”
“什么意思？”
“你没有看过《忠犬八公》吗？我怕我死了，它会像八公那样，等我回来。”
门天没有看过那个什么八公，自然也无法体会夜猫此刻的心情。
杀手们都习惯了穿梭在夜色中的生活节奏，比起按时在某个地方醒来，他们更习惯陌生的床，每天吃不同的东西，在不同的餐厅和不同的时间，别人觉得他们很酷，很潇洒，也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他们更像是行尸走肉，早已脱离的灵魂，变成了一部杀人机器。也许好奇的人会问，既然不喜欢，为什么还要一直做下去呢？刚开始的时候，可能是为了讨生活，慢慢的到了后来，发现自己已经深陷泥潭，身不由己了，涂满鲜血的双手是不可能得到有机会得到原谅的，就算有一天，不死在别人手上，上帝也会亲手杀了你。
“你相信上帝吗？”夜猫问。
“信，”门天说，“每个杀手都信这个，上帝是信仰的一部分。”
车子驰骋着，好吧，让我们听一首舒缓的音乐，为即将拉开的故事序幕都轻声赞叹吧！
“这首歌挺好听的。”
门天当然不会说，这就是那晚李清思唱的那首，他只是嘴角淡淡的微笑着，喇叭里发出是混合男声，和李清思唱出的是不同的感觉，不过不要紧，只要是同样的旋律，就足够了。
“我今晚会死吗？”
“做佼佼者你就不会死了。”
“做佼佼者很难对吧？”
“正因为很难，所以佼佼者才不会死。”
“你觉得我行吗？”
“这个要看天意了，你好好努力吧，愿上帝同样保佑着你。”
“你很奇怪！”
“哪里奇怪？”
“总之很滑稽，”夜猫说，“不要跟我说上帝这玩意儿，从我妈死去的那天起，我就不相信有什么上帝。而且作为一个杀手去相信上帝的存在，不觉得很滑稽吗？如果上帝真的存在，你们这些双手涂满鲜血的人，早就不得好死了……”
会飞的夜猫情绪很激动，单薄的身体微微的颤抖着，可以理解，她的父母都是被杀手杀死的，而正因为上帝的不存在，她才踏上了杀手这条路。
“呃……”门天噎住了，他实在无言以对，因为夜猫说的很对，如果上帝真的存在，他们早就死了千把回了，但这些杀手却因为没有死或者说任务顺利，而去感谢上帝，那么在他们眼中，上帝的双手不也涂满鲜血吗？涂满鲜血的上帝之手，不属于上帝，属于恶魔，“你说的对，我要像你道歉，夜猫。”
“呼……”夜猫也努力平息着内心的波澜，大口的喘着气，努力的说，“还有多久能到？”
“还要很久，”门天看了看时间，“你可以先睡一会儿。”
夜猫点点头，爬到后座上，枕着木箱子，抱着猫咪，闭上了双眼。
门天通过后视镜看着夜猫，突然很心疼这个小女孩，虽然他一点没有把她当成个小女孩，因为她总是冷冷的，但现在，他内心喘出一团热火，他一定不能让她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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