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什么?”
“突然想到一个成语,秋后算账,我这几天净跟医院打交道了,这药水味真让人难受,”门天说。
倒是说的很对,一直以来门天都觉得自己是掌控一切的主,自己就是安全感的象征,就连游乐场那次,自己都有必胜的信心,虽然差点送命,但后来的俩次实在对他打击太大了,瞬间觉得自己渺小了很多。
这种落差的滋味让他非常不好受。
“那有什么办法。”夜猫说完走了出去。
她来到走廊,推醒正睡熟的未南,没有语气的说,“你先回去吧。”
未南揉了揉眼睛,站起来,问,“没事啦?”
“死不了。”
“那就好,你要留在这陪你师父吗?”未南搓了搓手,这夜晚的确有些冷,特别是刚睡醒的时候。
夜猫点点头。
“我先走了,有什么事打我电话。”未南说完,把手插进口袋里,转身离开了。
门天就这样盯着点滴,一点一点的滴着。
夜猫关上急救病房的门,今晚就要在这里过夜了,明天才能转到加护病房里去,好在这一夜已经快要过去。她看了看时间,再过一会儿,天就要亮了。
而将家桥那里,那些请来的保镖,发现雇主严先生死去的时候都显得很沮丧,这就意味着今晚白忙活了一场,还差点送了命。
没有一个人报警,所有人围着严先生的尸体面面相觑,最后大家一起鞠了个躬,匆匆各奔东西了,这件事成了这些普通人心底的秘密。
元明清被扔在了墓碑上,受了点轻伤,站起来快速的离开了,在他的车开离将家桥很远很远之后,他才慢慢平静了下来,他走进喧闹的酒吧,今晚他不想回家,他必须用噪杂来抚慰自己受惊的内心。
“那个背我的人是谁?”门天突然问道,“你男朋友吗?”
“不是。”夜猫同样毫无语气。
“这事谁也别提,永远不要再提。”不要提?这好像不应该称得上是秘密啊,失败并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
“嗯。”这个要求对于夜猫来说有些好笑,她平时就不怎么爱讲话,除非碰到一些比较亲切的人,再言之,这件事又有什么好讲的。
“这件事对王潇潇来说,是一场灾难,我想把她接回去继续跟我们一起住,所以,这件事千万别提半个字。”
夜猫点了点头,将目光移到窗外,天已经灰蒙蒙的了。
门天继续盯着自己的点滴瓶,他也没有办法,骨头断的断,碎的碎,刚动完大手术,能讲话算是不错了,真是命大。
“想不想吃东西?”
“不,”门天犹豫的说道,“我想……上厕所。”
这真是让夜猫措手不及,一下子慌了,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门天现在只能平躺着完全不能动,可是用尿壶的话……
夜猫的脸上突然露出难看的神色,慢悠悠的说,“我去叫护士。”
刚说完站起身,急救室的门被推开了。
壹站在门口,身后站着一个中年妇女,穿着护士装。
“我来吧,”壹说。
夜猫警惕的把门天护在身后,问道,“你是?”
“我朋友,”门天虽然只能看到点滴瓶,但是听声音还是能听得出来。
夜猫这才让开来,拨了拨额前的刘海。
壹对身后的中年护士点了一下头,那个护士就走上前来,拿着事先准备好的尿壶,把手伸进了被褥里。
门天合上眼,脸唰的红了,慢悠悠的说,“你们可以先出去一下吗?”
壹和夜猫都微笑着走到门外等候。
这中年护士一点也不害羞,该怎么弄就怎么弄,无论摸到什么都和摸鼠标摸杯子没有什么俩样,这反而让门天更加的害羞了。
一盏小便也非常潦草的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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