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来,鲜花插到牛粪上,莫不让男人们扼腕长叹!
轻者,同情一番;重者,恨不得一脚把那牛粪踹个稀巴烂。丫的,没天理啊,啃鲜花的那个人,为什么不是少爷我?!
听说,十天后凌府的三少爷就要大婚了!三少爷自幼得了一种奇怪的病,只能经年累月躺在床榻上。偏偏的,三少爷叫凌云志!
蝼蚁国凌县凌家湾凌府。白墙青瓦,屋檐高挑着一缕晨光。
戴帽小厮凌冬紧张地忙碌不停,笨手笨脚地用竹竿悬挂大红灯笼。丫鬟宛儿细心清除蛛网,擦拭着窗棂。
管家凌友度穿光鲜蓝绸,尖腆孕妇般肚腩,咧着腮帮子,紧瞪小眼珠,正朝一个身板尚未发育好的小丫头骂道:死chūn桃,连个“囍”字都贴不好!
正院后面有几排厢房,右首第三排,已粉刷一新,是凌家三少爷的房间。
房间外面。一个满头红发,身着短褂,紫脸膛背部有些驼的四旬老者正在练狮爪裂云手,身形灵动异常,矫健如狮王腾挪,又宛如雄鹰展翅疾旋,呼呼爪风隐隐震动得小院也要晃动了。
突然,老者收功笑道:“三少爷,你醒了!”
“嗯,石伯。你早哇!”凌云志微笑着回应道。听到三少爷的声音,chūn桃放下手里的活计,服侍着三少爷穿衣戴巾。
凌云志斜倚在床头,翻看着修真典籍,一本《穴道与经脉》都翻得枯黄蜷曲起了。《道德心经》早已背得滚瓜乱熟。
《修真洗心宝笈》八岁时就能背得一字不差。什么《道之起源》《符箓图解》《炼器密术》《炼丹浅谈录》堆得七七八八,塞得到处都是。
凌云志生得俊俏,剑眉星目,玉面含chūn,对下人也是客客气气的。笑起来嘴唇弯成一个好看的弧度,仿佛携带着芬芳的阳光,让人顿生亲切,如沐chūn风。
放好盥洗用水,chūn桃甚至有些不敢盯着三少爷的脸看。心里不由一阵惋惜:三少爷人真好,可惜是个瘫子!
chūn桃正忙碌着,那个被三少爷称作石伯的老者走进内屋。老者石伯照例帮三少爷按摩,推拿,希望能有奇迹发生:能够让三少爷重新站立起来!
老者石伯,凌府中除了老爷外,大概没人知道他的来历。没有人知道他的姓氏。听说他救过老爷,后来就来到凌府。不知道为什么,他对三少爷特别好,每天都要抽二个时辰帮三少爷按摩。
石伯细心地帮三少爷推拿穴道,按捏周身经脉。
许久,石伯不由叹气:自己修为不算太差,可对少爷的病无能为力。似乎有一丝yīn寒怪异的邪气,锁住了三少爷中丹田以下的身体!凌云志的爷爷,凌府修为最高的凌鹤语,也是一筹莫展。
想想看,人体的上、中、下三个丹田:泥丸、膻中、丹田,如果被锁住二个将会怎样?三少爷能够够活下来,只能说是顽强的意志、强大的生命力创造的奇迹!
幸亏三少爷最紧要的泥丸穴未被锁住!也算是上天留下一线生机。
三少爷可不想一辈子都躺在床上!他的名字叫凌云志!
为什么上苍如此待他!父母陪伴时,凌云志总是挂着晴朗的笑容;夜阑人静的时候,凌云志弓腰缩背,双手将锦被拧成了麻花!
内心极端的痛苦:不!这不是我的命运!没有人可以把命运强加于我!无数次泪水打湿了梦境,梦境中自己分明是展翅翱翔的火中神鸟!
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
听母亲讲,自己还患有一种可怕的疾病,府里只有少数几个人知情。
每年三、四月间自己便会发病,原本知书达理,谦谦君子规规矩矩的他,变得仿如禽兽,状如疯癫,嘴角流出又白又细的涎水,粘粘答答,双眼发出呆滞滞sè迷迷的光芒,抓伤数位丫鬟的胸部。
今年更是离谱,将一个丫鬟的衣衫撕裂,要不是凌云志行动不方便,丫鬟拼命挣扎反抗,凌云志的母亲及时赶到,后果不堪设想。
如果不是母亲讲,凌云志还奇怪怎么凌府聘用的女佣都是外县的。
出事后,自个浑然不觉,一无所知。那些小丫鬟哭哭啼啼的,母亲只好多多打发些银钱。凌云志听闻心里很内疚,也不知道那些小姑娘的伤痕好了没。该死的病,把自个变得禽兽不如!似乎自己的身体有人控制捣乱一般。
难怪母亲急着给自己张罗娶媳妇,凌云志虽说快十六岁了,可这也太早了吧!母亲说娶了媳妇,可以帮忙针灸,可以按压萎缩的肌肉。没准,身体就好了呢。再说,冲喜这个说法早就由来已久。
天空乌蒙蒙的,冷风呼啸,越发的冰冷。rì暮时分,竟下起雪来。飘飘摇摇,纷纷扬扬,从天空中漫洒下来。一片片,一团团雪花,徐徐飞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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