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四】
马志才来到了禚富国的家,正在家中看书的禚富国忙招呼老婆子倒茶。
“三叔,告诉你一件事,老二给我来个电话,因身体不好可能要转业到地方工作。”马志才忧郁地说。
“马灯不在军区干的好好的吗?怎么回事?”禚富国忙问。
“老二是老毛病,胃痛。不过军区给他报了个副军级,他打报告说要求回咱地区工作。”
“他除非留在省里,他在部队是个副军级干部,转业就属于司局级干部,就是地委书记也没有他官衔大;莫非他屈就回地方任地委书记?不可能吧……”禚富国笑着说。
“这咱不清楚,等几天再说吧,他来电话说俺娘在部队过不惯,要回咱村住一阶段,老人家老是念旧,絮絮叨叨的总是些农村旧事……”
“你娘也是,在农村住惯的人;自从你爹去世后,和老二去了部队;虽然生活很好,但心里不舒服啊!也是委屈她了;毕竟是农村住惯的人,你甭说,我们几个老人还是怪想老嫂子的;回来也好,也好叫二子安心工作。”禚富国笑着说。
“可回来怎么住?”马志才忧郁地说,“住我家?”
“好办,刘三星的避暑山庄快竣工了,给她弄一间豪华套间,还怕老二不给钱?就是不给钱,老二投资的几十万,刘三星能问他要?你放心吧。这事我去找刘三星说,给老嫂子弄一间;到时候咱‘五大常委’也各弄一间在里面陪伴你老娘,也热闹热闹,反正咱有养老工资,难道还不够?”禚富国笑着说。
“那样也好。”马志才笑着说,“冯胖子还好说,就怕歪头二哥和刘德一舍不得钱住,他俩没有养老金。”
“这事到时我给做工作,他们都有好儿女,不怕;想起‘仙人洞’那是我们儿时游玩的地方;想当年我和你娘及全村人在日本鬼子进中国那时还在里面躲过呢;‘仙人洞’那时救过全村的人,你那时还在你娘的怀里;我才六、七岁,刘三星的爷爷就是那年为了救咱全村人被日本鬼子给活活砍死了,哎!想想快七十年了,知道这件事的人已经没有几个了,‘仙人洞’旁刘三星的爷爷的墓碑还在呢,被上级追认为烈士呢……”禚富国怅然地说,似在回味着往事。
接下来两人又谈了一些村里的闲事……
【一百零五】
马二狗的媳妇长跪在梅花的病床前,声泪俱下的央求着刘平地和梅花;引来同病房患者好奇的目光,梅花闭着眼一言不发;刘平地则在生气的赶马二狗的媳妇走,马二狗的媳妇还在哭哭啼啼的央求着。
“没用的,上诉书上已经签过字了;情等着法院审判吧。”刘平地生气的说。“我们被他害的差点家破人亡;梅花差点丢了性命,我不可能饶恕他的。”
“求求你们,撤诉吧;二狗他不是人,念在他的瞎眼娘是你刘家姑的份上,饶了他吧;他要是判了刑,我们娘们怎么过;我给你钱,给你补偿,只要你说个数,求求你平地兄弟,嫂子给你磕头了……”马二狗媳妇哭啼着,不停地磕头。
“我们不要你的臭钱,有几个臭钱就无法无天了,滚……”刘平地生气的拽她起来,她死赖着不起,额头磕出了血,也不觉得痛,苦苦央求着。
梅花大概受不了了,睁开了疲倦的眼睛,“水,喝水。”
刘平地闻言忙拿水瓶,水瓶空空的,狠狠地瞪了马二狗媳妇一眼,“滚吧,耽误了我打开水。”
忙又和梅花交代一句,叫她稍等,也不再理会长跪的马二狗媳妇,忙去开水间打开水去了。
“梅花妹子,嫂子求求你放我们一马吧,二狗他不是人,是猪狗不如的畜生……他要进牢了,我们娘们怎么过,我们在村里也没脸活了,不如死了算了……”马二狗媳妇转脸哀求病床上的梅花。
梅花看了看鼻涕眼泪一把抓的马二狗媳妇,心里如同打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咸,一起涌上心来,说心里话,自己走到如此的地步,也怪自己不矜持,不检点,着了马二狗的道;可马二狗媳妇也是个受害人,尤其家里还有一个吃奶的孩子,真要是马二狗关上个三年五年,她们可怎么过,再说还有一个瞎眼的婆婆……
“起来吧,我不追究他就是了……”梅花有气无力地说。
“妹子,那你写个条子,签个字,说不追究马二狗的刑事责任。”马二狗媳妇闻言惊喜的慌忙站起来,忙说。
“可我没有笔、纸;怎么写?”梅花苦笑着说。
“我带来了纸和笔。”马二狗媳妇忙从口袋里掏出了早准备好的纸和笔,递到了梅花的面前。
梅花迟疑了一下,看了看殷切的马二狗媳妇,想等刘平地回来再商量一下,又恐怕刘平地不同意,犹豫着。
“快写吧,妹子;嫂子求你了。”马二狗媳妇说着又跪了下去,哭着哀求着。
同房的病人也在好奇地看着。
梅花接过笔,写了“不再追究马二狗的刑事责任。”签上了自己的名字,日期。然后递给马二狗媳妇,马二狗媳妇惊喜的看着,忙又从口袋里掏出一盒印泥,“妹子,按个手印。”
梅花迟疑了一下,马二狗媳妇忙握住梅花的大拇指狠狠地按了下去……
突然,病房的门开了,刘平地提着水瓶站在了门口,看到了马二狗媳妇强制的动作,想制止;晚了,马二狗媳妇收起纸条夺门而出……
刘平地水瓶掉在了地上,碎了;怨恨的瞪了梅花一眼,大喊一声:“回来,快回来……”追向已跑掉的马二狗媳妇……
【一百零六】
马大炮伙同梅秃子和房会计,以村部受军区马灯首长的委托,求见了县委书记,县委书记听说马二狗是马灯的侄子,很给面子,给公安局打了电话,公安局给了回信,说马二狗的案子已进入法律程序,不可能再变动了,尤其是“谋杀未遂罪”,那可不是小事。
当马大炮拿出受害人梅花写的那张“不再追究马二狗的刑事责任”的撤诉条时,县委书记叫他们去法院看看具体怎么办。
马大炮要求去看守所看看马二狗,县委书记碍于马灯的面子,叫秘书派车送他们去看守所。
由于县委秘书的安排,马大炮看到了看守所里已经被折磨的不成人样的马二狗;表面叮嘱他好好改造,暗地里告诉他不要承认“假医生事件”,更不要扯上他马大炮,否则救不了他;从马二狗的样子看好像是承认了“假医生事件”;他气愤地小声说“翻供,就说屈打成招”。
马大炮几个人临走,马二狗突然来了灵感,大喊:“叔,救我;我是被冤枉的……”
法院接了梅花的那张纸条,只是告诉他们,这只能在判刑时作为适量减刑参考。
他们三个人辞别了县委秘书,在县城一个饭店酒足饭饱后就坐车回了村里,一切费用由房会计以村部出差名义支付……
马大炮刚到家,马二狗媳妇就找上门来,询问事情办理情况。马大炮说正在办,虽然棘手,但有了好苗头,叫她放心。
“叔,钱不够你说;我再给你,只要二狗能出来;花多少我不在乎。”马二狗媳妇忙说。
“正花呢,县委书记、公安局、检察院、法院偷偷摸摸的都给不少,还去了看守所见到了二狗交代了他几句,哪些话不该说……”马大炮神秘的轻声说,“出去不要乱说花钱的事,马二狗犯得可是谋杀罪,大案子……”
“是叔,亏您了;等夜里我再给你送点钱来。”
“先花着再说。”
送走了马二狗媳妇,马大炮心里喜滋滋的,3万块不声不响的进了自己的腰包。
可马二狗的事怎么办呢?先等看看再说;真要是判刑了,他马大炮也算是尽心了;钱吗?就说是上下打点托关系花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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