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友聚会的一席话,引出了我一场怪梦。醒来的时候发现已经是八点半了,市场再有半个小时就开门了!
我胡乱洗漱了下,匆匆忙忙地赶到了市场。等我把摊位都收拾好了,已经快十点了。我心里颇为过意不去,就想挂个电话给艾迪,向他解释下。谁想挂了几个电话,都转去了录音留言,可能是他昨天也喝多了,现在还没起来吧。想到这,我心里觉得平衡了点,却又不由得一阵羞愧:答应朋友的事没做好,还找平衡,实在是不象话。
也许是到了周末的原因,一上午来的客人不少,我也做了好几单生意。正当我数着兜里的钱沾沾自喜的时候,Tony忽然出现在我面前。
这个往常豪爽健谈的大胡子今天却好像霜打过了的茄子一样,仅一个晚上不见,他就大变样了---双目深陷,头发胡子都圈到了一起,连啤酒肚都似乎小了两圈。
“Yang,hereisthewallet,betteryoufindherbyyourself!”Tony放下钱包,头也不回地走了,连给我说句话的机会都没有。
说实在的,对着这个钱包我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昨晚那个梦实在是太真实了,而且我根本想不起自己是怎么回的家,似乎那段记忆凭空消失了。一想起梦中那女孩子浑身鲜血,面露白骨的样子,我就觉得两腿发软,脊背发凉。再联想起之前阿岚的反应还有今天Tony的表现,以及我拿到它的时候做不成生意的情形,不由得我暗暗担心:难道真地撞上不干净的东西吗?
艾迪的这个摊位主要是卖女式服装和皮夹子的,Tony正好把它扔在了一堆皮夹子中间。看到它静静地躺在那里,我忽然想起一句网络名言------把一具尸体隐藏起来的最好方法,就是把它摆在一堆尸体中间。
我努力使自己不去看它,可一闭眼睛,那女孩子恐怖的模样就出现在眼前。似乎有个声音不断地从钱包里传到我耳边:来啊,来看看我啊!
不过让我想不到的是,下午的生意居然也不错,一点也不比上午差:我又卖了八件衣服,五个钱包。其中有个东欧来的女游客,一下子就买了三件衣服,两个钱包。这使我暂时忘记了钱包的事,还有点埋怨自己有点神经质了。生意好坏和那钱包一点关系也没有,我昨天晚上的怪梦也只不过是因为和朋友的话引起的罢了。
可晚上收档的时候,我发现那钱包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也许是被别人拿走了,想到这儿,我不禁松了口气。不论如何,既然找不到失主,有人把它拿走了也没什么不好。
本来我还想再约艾迪和徐清两个出来聊聊,没想到他们俩的手机都挂不通。艾迪可能是接回Kelly不想让人打扰,徐清可能在谈生意吧。我也只能这么安慰自己。
本来我以为事情会到此为止了,可惜老天爷对我特别偏爱------偏爱捉弄我。
第二天市场刚开门,那名东欧的游客就赶了过来,我以为她还想再买点什么,没想到她把失踪的钱包递了过来,并解释说昨天买东西的时候把这个钱包当成是自己买下的拿走了。后来发现拿错了想送回来,却发现市场已经关门了。于是她今天一大早就跑来退。
这话要换了三天前,我一定会信,可是这几天经历了这么古怪的事,我怎么可能还那么天真!但是她既然把钱包拿回来了,我也不能不接。那游客待我接了钱包,连声说了几句抱歉,飞快地走了。
我站在那儿,双手颤抖地打开钱包,发现里面不再是600镑,而是800镑了!
这一天下来,我又是一P也没赚到。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不由得我不信鬼神了。这钱包已经变成了烫手的山芋,没人愿意碰。想了想,我觉得还是把这事告诉艾迪,看看他有什么办法吧!可我挂了十几个电话,都找不到艾迪,连徐清也消失不见了。
无奈之下,我忽然想起把这钱包交给警察。警局就在市场的旁边,我到了警局上交了钱包,在申报的时候简化了几个细节,只说本想等失主自己会回来取,所以我才迟了几天来上交。
走出警局,我长长吁了口气,希望英国警察的皇气能压得住那怨气(香港电影看多了的后遗症)。
让人意想不到的是,该警局当夜就起了大火,次日清晨那阴魂不散的钱包依然出现在艾迪的摊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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