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景航一直在跑。
从他砸碎他的玉符激发了那个缩地术开始他就一直在跑,他在跑,不是为了逃,而是为了发泄心中的某个情绪。
不出意外的话,他们现在大概,已经不在了吧,他十分悲伤的这么想。或许天羽大人会来呢?天羽大人如此神通,天下有何处不可身随心到呢?为什么自己离开的时候还没有来呢?那块杏坛的玉符莫非真的不能联系天羽大人?
终于他跑不动了,坐在地上,把头埋在手臂与胸口间,脸上的泪滴一滴一滴地滴在衣服上,又一滴滴化开。
他在奔跑的路上不止一次的痛恨自己为什么不去学攻击灵术而去学阵法,也许当时要是精力全放在灵术上的话,现在遇到裂地说不定也有一拼之力。当时自己为什么不学攻击灵术呢?!
“程景航,你的灵术基础成绩又是甲等第一,再过两个月你就该学灵术实践了,告诉先生你想学什么?”
“先生,我想学阵法,不想再学习灵术了。”
“哦,为什么啊?学了灵术你以后一定会很厉害的呢,而且,学阵法很苦的,又难学。”
“先生您教过的:圣人无所争。学了灵术和别人打打杀杀有违圣人教诲。我就想学学灵阵,自己整天钻研阵法挺好的。”
当时先生听完自己的话是笑了半天吧,重复了两遍“圣人无所争”又赞了句“好”,便听从自己的愿望让自己学习那些学生中只有自己一人才学的灵阵。自己改为当时先生的那声好得意了半天呢。
我为什么不学灵术,不然也不会让他们一个两个三个都拼命。
脑海中浮现出韩元宇的脸,微黑的脸庞,两条有力的剑眉,腰上的那把夏初临。
与他初识的时候。
“韩元宇,通络一脉。”
“程景航,洞天木灵师,两丈真实世界。这块牌子你也有?”
“你也有?”
“给我看下?”
“哇你是杏坛的牌子!我只是思畏书院的牌子。”
“我们是不是该说一下待会的考核?”
“说实在的我觉得你比较倒霉,偏偏摊上我一个木灵师。”
“思畏书院的能拿到这个牌子,总不会太差吧。”
“我对灵师的辅助能力非常强大,但自己的攻防都不给力。”
“……”?
“那待会不管了,直接上?”
“没别的办法吧…一挑二,自古都是英雄和主角才能干的事,我为你感到光荣和骄傲,你觉得呢?”
“挺萌的。”
就是这么两个人,最后成功地因为好运度过了考核。
想到在新西湾与他重见。
想起他应自己的建议下山救了那个少妇,现在就因为这事惹上了大麻烦。
想起他想帮自己拆除阵法却发现他无能为力时的尴尬表情。
想起他最后送自己走的时候说的“你还欠我一把七月呢”。
程景航握着还没有灌入灵术的七月,不敢再想韩元宇。
但是回忆停不下来。
不再想韩元宇了,却想起顾白云上山时无意之前识破了自己的灵阵。
想起山顶上顾白云唱阮郎归时候的情景。
想起顾白云下山救人时衣衫猎猎的样子。
想起自己和苏纯晓在青天上写字。
想起自己和苏纯晓共同附阵夏初临。
想起苏纯晓红着眼对自己吼“你知道我看着两个朋友就要去死了我却只能看着这一幕发生是什么感受吗?我必须要做点什么让这种事不再发生!”
想起苏纯晓最后毅然决然地自毁真实天地来换取一个时辰的洞天顶峰的果断。
想起韩元宇和顾白云牺牲自身未来潜力使用天魔解体的情义。
程景航真的想不下去了,然而回忆在他的依旧翻腾得很凶。
他望向南方,那里有一座南华城,那本来是他该去的地方,但他害怕到了那边看不见那三个人,所以他不想去。
他想变得强大,然后再去向那个不知名的红袍女子报仇。他观察得很仔细,那个她身边的人叫他卫小姐,虽然不知道是卫还是魏;她说话的声音听上去很年轻,应该没有过二十岁,没有过二十岁的裂地境吗?真是。程景航摇摇头,接着想下去,那个女子说话的口音像是晋国东南边吴国的口音,身上的衣服纹饰却是晋国北边标准的乱云纹,鞋子也是,看来至少最近是在晋国北边住的;她腰上有一个剑鞘,没有挂剑,但不是一般长剑的制式,要更细,更长;对了,她说她哥哥被杀了,可以先从她哥哥开始查起。
程景航下了决定,要去探访那个女子哥哥的背景。闭上眼出神了一会。
还是想变强啊!程景航心中呐喊着。一个古怪的念头冒出来:
或者,我可以把真实天地里的元气变成宗气,修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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