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儿便是灵儿,主人便是主人,哪有为何一说?灵儿自出生便在此。这次,也是应主人召唤,灵儿方才现身的,至于旁的,都不记得了!”
他打了个哈欠,睡眼惺忪,强撑精神。
“主人,时间不多了,请听灵儿讲。主人手中的灵笔并不完整,只是完好灵笔的较大一块,其他灵骸的已经碎散。还须把碎散灵骸寻回,方可修复如初。虽然记忆不全,但灵儿隐约记得,只要灵笔修复,灵儿也会恢复记忆,不用再陷长眠……”
说着,那灵儿身上光芒闪烁,躯体变得通透,渐渐化为虚影。
“妙笔生花,究竟何意?灵笔该如何补充灵力?而那些碎散灵骸共几何,该到哪里寻去?”梁宵一伸手,却抓了个空,急切地问。
“灵笔乃气运之笔,挟之可改机运,篡因果,夺造化,加诸己身。由己及他,又由他及众,衍变灵道大势。运用之法不拘,存乎一心。只是现在,灵笔残破,只能界域九品之内。至于如何找回灵骸,便看主人自己了……”
随着那灵儿身形如烟消散,声音也飘飘渺渺,渐渐远去,余音袅袅,回荡心间。
下一刻,面前光明大作,待梁宵再睁眼,一切已尽归原样。葱葱郁郁,仍是高居树杈。
“气运之笔……看来,我还真得了不得了的东西。只可惜,那灵儿才说一半,我还一知半解。算了……”梁宵跳下树,深深看了眼灵笔,把它收好。
仰面朝天,一片蔚蓝当头,万里晴空,融融暖色淌漾心房。
……
黄昏时分,陡峭山崖半腰,一间天然山洞跃然其上,被条条青藤遮住,毫不起眼。
夕阳洒落,倒映出单薄的人影,如石人般盘坐洞府,巍然不动。
霍地,那人影周身一震,随即两手撑地,大口喘息起来。
“嘿嘿……灵息不尽,溯灵不消?在《大衍劫一》之下,只是笑话!最多费一番手脚罢了!哼!”清秀的面容犹稚气未脱,正是梁宵!
此时,他汗出如浆,身子不住微颤,眼中却射出难以压抑的兴奋。
早在桃豹料定稳操必胜,托出事实之际,他便定下决心。
若按通常功诀,灵者在奠基期,有意无意也会聚灵,以期踏足聚灵时起点更高。只是,《大衍劫一》中早有告诫,灵者在奠基期聚灵,于根基稳固其实不利。故而,依照功诀,他引灵却不纳灵,借天地自然之灵筑基,每一轮回,却又一点不剩散尽。
也正是由此,他才义无反顾使出葬灵剑指。破敌之余,顺势将灵气耗尽,以致灵息寂然,便于再度散功!当然,散灵息只是第一步,既是破,便要破尽!
《大衍劫一》的每次奠基轮回,便是建立在源脉重立基础上,又一遭完整的涅槃!
出乎梁宵意料的是,使出葬灵剑指之后,他的散功竟更为顺畅,灵念也更为通达。体用两种功诀竟隐隐共鸣,传递着某种信号。他有感,于死寂沉沉中,一种生机默默孕育,即将破茧而出!
眼中划过夺目神采,似凭空一道电光乍起,映亮昏昏暗室。心领神会之下,他深吸一气,盘膝坐地,五心向天,再度闭目。手诀变换间,幻化出灵道的玄奥。
日出月落,忽忽已是三天。
明月当空,银辉蜿蜒至山洞,杳无人声,勾勒出一派幽然景象。
骤然,一声清脆的响声打破寂静。
“噼里啪啦!”
声音不响,却彰显着活力,迸发着勃勃生机。
梁宵开眼,点点灵光会聚,若星火燎原,灵动如烟,一瞬即逝。他嘴角一扯,溢出一抹灿烂笑容,“百日已过,奠基成!”
他站起身,活络筋骨,发现原本遍布的疼痛尽除,周身暖暖,洋溢着活力。他扶手赞叹,再度感慨《大衍劫一》神妙。
最后那次奠基过程,看似平淡,实则凶险,那种感觉活像掉进了蚂蚁窝,身子完全不由自主。连带着,灵魂也似冻结,心念停滞,像丢了魂。若非他心志坚定如铁,加之趁着葬灵剑指用过后,生出那股莫名感悟,顺势而为,恐怕大衍之下,便真的万劫不复了!
念头一动,感知体内,梁宵大喜过望。自最初始,每次奠基重来,他的灵窍便会增多,灵源便会扩展,灵脉便会舒张,灵肉、灵骨,更见不凡。十次之后,量变终达质变,他已脱胎换骨,灵体初成,灵质纯净,处处昭显着灵性光辉。
最夸张的是,他的膻中气府开辟,化为中丹田。灵源由一变二,精府为实,气府为虚,一虚一实,暗合灵道规律。就他知道,通常灵者若要如此,非得晋升高阶灵士之后不可。
梁宵一摸空空如也肚皮,苦笑起来。
所谓,灵修无甲子,寒尽不知年。三日来,他米粒未沾,滴水未进,却饮气餐灵,丝毫不觉得饿。此时一停下,才觉得阵阵饥饿感汹涌。
摇了摇脑袋,他身轻如燕掠出山洞,顺藤而上,身子一晃,融进了朦胧月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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