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楚看着已经支离破碎的珐琅瓷瓶,脸色有些严肃。刚才的项楚大杀四方,看起来是挺威风博学,眼力狠辣的。但真实的情况,只有项楚自己心里知道,
就在前世,项楚曾经接触过一则新闻报道。是十多年后发生在永丰街的特大诈骗案。由于这场诈骗案牵扯数目巨大,项楚所在的报社做了一系列的后续报道。而项楚便是负责搜集以前发生在永丰街的案件。在那时资料里面有一篇是关于以前发生在永丰街上的“碰瓷”。
一些商家会把一些柜子拆掉,然后再用胶水之类的东西粘上重组。这样柜子虽然看起来跟原本一样,但是却变得非常脆弱,只需少许的外力便能倒塌。这些商家会把一些高仿的瓷器之类易碎品摆上柜子,这些高仿品质量很高,有许多都能以假乱真。然后他们会掏钱在黑市买上几件鉴定证书,这样的话如果不是非常眼力的人细细研究,很难看出其中有什么猫腻。
而碰瓷的倒霉人心中大多是慌张的,有谁能静下心来想这些。大多都想着少掏点钱了事儿,所以这种“碰瓷”的成功率还是很高的。当初这种“碰瓷”也在当时的永丰街盛行了一段时间。
青花瓷瓶与汉麒麟玉雕的例子都是项楚在资料里看到的。那是的他恰是对收藏感兴趣,所以还刻意关注了一下,印象深刻。
但是关于这珐琅瓷瓶,项楚却并没有在资料里看到。直觉告诉他这珐琅瓷瓶定然是仿品,但是,又要向什么方面找缺陷鉴定呢?
蓦的,项楚目光一闪,他转眼看着珍宝阁掌柜,戏虐的笑言道:“我说掌柜的,你这造假造的也太没水平一些了,就这珐琅瓷瓶,你也还真敢摆在外面!”
珍宝阁掌柜眉头一挑,他不知道项楚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只是冷哼一声:“我这个珐琅瓷瓶是真的!”
项楚笑着点点头,拿着珐琅残片独自欣赏道:“是啊,多么完美的工艺品,也不知道是谁人做的?在其中很难找到什么缺陷与瑕疵,简直就跟真的一样。”
珍宝阁掌柜看着项楚,撇撇嘴,道:“这本来就是真的!”
项楚没有理他,而是转眼看着鉴定组的几个专家:“你们也认为这瓷瓶是真的吗?”
有了以上两次的经验,这些专家也学精了,虽然他们认为这珐琅彩本身并无问题,但害怕一会儿会被项楚的一记回马枪给打的尴尬。于是干脆摇摇头,道:“有什么问题你直接说出来吧。”
项楚看着一群围观者好奇的眼神,轻轻点头,道:“诸位,这件仿品做的真是非常的好,几乎到了以假乱真的地步。但是这件仿品做得也是愚蠢之极,而这珍宝阁掌柜还会当宝贝一样向人炫耀,更是可笑。”
“小伙子,你说这话不是自相矛盾吗,到底是什么意思啊?”围观的人群中有人问道。
项楚不慌不忙说道:“一般来说,所谓仿品都会仿制一些并不怎么出名的瓷器烧制。但这珐琅彩瓷瓶却是不然。在去年十月份的时候《宝鉴》曾做了一次台湾故宫的专访,这珐琅彩瓷瓶,便是台湾故宫的藏品之一。我就不明白了,既然是台湾故宫的藏品,为什么会出现在掌柜的你这儿,难道是你私下里拍买回来的?哦,对,你说这瓷瓶是你家祖传的,难道你这件才是真品,台湾故宫那件只是仿品?我去,这才是真真正正的大新闻啊!”
《宝鉴》,是古玩收藏领域最具权威的杂志。台湾故宫,也是藏有许多珍贵古玩藏品的地方。
项楚说完,周围彻底沸腾开了。
“我去,台湾故宫的藏品,这破店仿的也太假了吧!”
“谁说不是你,那老板还说这瓷瓶是他祖传的,想想就是好笑。”
珍宝阁掌柜脸上铁青,但此刻的他还是有些嘴硬道:“哼,我这瓷瓶就是真的。”
项楚无所谓有,无所谓无的点点头,他看着珍宝阁掌柜,轻声道“无所谓,你要是不承认的话也没关系。反正我家离着不远,等着我回家把那期《宝鉴》找来,不过我想,你这柜子又不是纸糊的,怎么倒的这么容易,到时候可就不是认个错就能解决问题的了。”
胖瘦警察站在旁边,不时向项楚这儿瞅上两眼。珍宝阁掌柜脸色青一会红一会,他听到项楚话中威胁的意思,警察就在这儿,项楚说不定会把这儿的一切都告诉警察。这样的话要是诈骗的罪名成立,说不定他还要遭受一段牢狱之灾。
珍宝阁掌柜久经市井,变脸的速度倒也算快。只是眨眼间,这掌柜的脸上便洋溢起一丝热情的笑容:“我说小伙子,咱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既然认识,也算是种缘分了,刚才你说这些东西不值钱,那就算了吧,这事儿我也有责任,别再提什么赔钱不赔钱的话了,说这个伤和气!”
殊不知,珍宝阁掌柜说这个的时候心里面还在滴着血。这些东西虽然是仿品,但是仿品也有价格啊。更何况这些东西是他找关系才弄到的高仿了,总价值也有个十万了!
对于珍宝阁掌柜的态度转变,周围的围观者不由大跌眼睛。刚才还不是气势汹汹的说这些东西价值千万吗?怎么现在还露着笑脸说什么和气生财?!看来项楚说的没错,估计是这掌柜的心虚了,珍宝阁里的这些东西还真是假的啊!
有不少人都在感叹项楚真是年少有成,只是随便看了几眼就比那些专家研究了半天要强。
时静秋在此刻也终于能松一口气了,刚才还以为真要赔那么多钱,可是把她给吓坏了。现在多亏了项楚,把这儿的整个场面给逆转了回来。想到这儿,他不禁盯着项楚看了好一会儿,这孩子,有时候真是会给人一种久违的可靠感。
胖瘦警察朝着项楚走了过来,先是警惕的瞅了一眼珍宝阁的掌柜,然后对着项楚问道:“小兄弟,这事儿你想怎么解决?”
“警察同志,这事儿是个误会,这事儿我们私下里和解就好,用不着麻烦您们了。”珍宝阁掌柜陪着笑脸说道。
项楚不可否认的看了眼时静秋,说道:“但是我老师身上还带着伤,医药费又要怎么算?”
“这个……,这个原因都在于我,这样医药费什么的由我付行了,你看,一万元行吗?”珍宝阁掌柜有些肉疼,不过如今想息事宁人,想不出些钱自然是不可能的了。
“一万吗?”项楚笑着摇摇头,道:“这点钱顶多也够看个病的,等以后还要买点营养品什么的,这可也都是钱呀!”
听到项楚这么说,珍宝阁掌柜有种想死的冲动。时静秋不就是在这这儿把手划伤了吗?看个病还用一万?估计连一百都花不了,还买什么营养品,这些东西更是扯淡!
不过看了眼脸上还露着笑容的项楚,还有旁边站着的两个警察。珍宝阁掌柜也只能认命了,他咬着嘴唇:“行吧,那姑娘毕竟在我们店里受的伤,这样,我就拿个五万块钱来当做补偿费吧!”
旁边的两个警察相视一眼,都是无奈的摇摇头,显然,珍宝阁掌柜的如此态度,已经已经超出了他们原本的设想。
“那我就待我老师谢过掌柜的了。对了,这两位警察同志来一趟也不容易,掌柜的您也要好好接待一下。”
“哈哈,这个自然,警察同志,你们也先别急着走,一会我有点礼物要送给你们。”珍宝阁掌柜也非常上道知道今天这事儿想圆满解决不能只靠项楚,警察的态度也是非常重要的,不然他们直接翻脸直接深查下去,估计自己这家小店也要关门了。
两个警察听到这儿,脸上终于是露出一丝笑容,那痩警察点点头,言道:“既然你们决定将事情私了,那么这事儿也就这么解决了,以后大家也都不要找对方麻烦了。”
“那是自然!”珍宝阁掌柜陪着笑答道。今天他算是完完全全的大出血了一顿。偷鸡不成蚀把米,欺诈不成反被欺。这是他此刻心中唯一的想法。
项楚朝着时静秋与齐语轩做了个胜利的手势,到如今,事情也终于算是顺利的解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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