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明亮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站起来。他这才看清楚,刚才抓他来这里的是个干瘦的老头,这老头背驼的很厉害,脸色青紫色,不时地咳嗽着。那老头正满脸怒气地端坐在对面的沙发上。
“你就叫林明亮。”老头问。
“是的,不知道前辈为什么要抓我过来?好像我们之前并不认识。”林明亮一头雾水,今天是他第一次来南都大学,根本不认识这个老头。
“我和你是不认识,但是你却惹到了我。你教唆我的孙子赌博,并且还打折了他的两根肋骨,并且,你还向他勒索了三万元钱,简直是不把我放在眼里。我的乖孙子哪里吃过这些苦,他在南都大学附属医院康院长那里接骨时,疼的死去活来的,哭的我的心都碎了。你说我能让你逍遥自在吗?”老头激动地说着,使劲咳嗽起来,脸上的青筋都蹦起老高。
林明亮这才明白,是自己昨天遇到的那个好赌博的叫古仁的家伙。看来这小子吃了瘪,回家没敢说实话,把屎盆子都扣在了自己身上。这个老头也是护犊子护的厉害,不分青红皂白就把自己给捉了过来。
“老头,我说你孙子糊弄你呢,他说的都不是事实,你信吗?”林明亮心里有些生气,这老头不讲理,自己对他也没必要客气。
“你是外人,我当然要相信我孙子的。”老头坚定地说。
“既然解释也没有用,索性我也不说什么了。那你说说想怎么样吧。”林明亮倒是很干脆。
“怎么样?我也要打断你的两根肋骨,给我孙子报仇。”老头咬牙切齿地说,说完,又是一阵咳嗽。
“哈哈,老爷子,看你上气不接下气的,还是省省吧,别让你那不成器的孙子气出个好歹来。你要是现在出点什么事,我更是跳到黄河洗不清了。”林明亮出言讥讽。刚才,这老头挟着他飞檐走壁,虎虎生风,他还以为遇到了一个天神级别的高手。不想这老头却是个病秧子,浑身皮包着骨头,腰弯的像个煮熟的元宝虾,一声声咳嗽,像要把肺都咳出来,也许不知哪一刻一口气上不来就要挂掉似的。林明亮不禁为这老头担心起来。
“哼,你竟敢小瞧老夫。”那老头猛然站立起身,运行起功法来,浑身能量骤然聚集,气场瞬间形成,这老头竟然是侯阶高级实力,问11110这威力压的林明亮透不过气来。
这老头看来真的生气了,浑身能量越来越凝实,那散发出来的威压越来越大,像一道道绳索,紧紧缠绕着他,越勒越紧。林明亮的五脏六腑就像是要挤压的破碎一般,他咬着牙挺着,身体四周的能量迅速涌进体内,沿着特定经脉运行着,抵御着。如果再持续十几分钟时间,他就会被挤压成人干,折两根肋条简直连手都不用动。
“等等。”林明亮大喊着,他倒不是怕死,他只是想,如果自己真的折了几根肋骨,或者出点别的意外,元气就要大伤,养伤也要百十天时间,半年以后的精武比赛恐怕是参加不了了。也就在这时,林明亮清清楚楚地看到老头的体内能量运行的路线。每个修炼者因修炼的功法不同,运行的路线也不一样,但是世间万物皆是一理,林明亮看到那老头体内能量运行的路线突然出现了梗阻,特别是交会穴和附里穴已经被完全堵死,大量汇集的能量绕过这两个穴位,向气井穴冲击,这气井穴可是个死穴,是修炼者的大忌,如果气井穴被冲破,那是有生命危险的。
“小子,怎么怕了?再接着油嘴滑舌呀。”老头傲慢地说。
“老人家,你刚才没有感觉到身体有什么不适,比如,心脏短暂停跳之类。我可不是求饶,我与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没必要害你的孙子,也不希望让你的身体因此出现问题,否则,我更加洗白不清了。”林明亮淡淡地说。
“什么?你会医术?看来你小子果然不简单,武赋满分不是假的。你到底看出了什么?”老头沉吟了一下,惊奇地问。
“原来,我们在招生办测试时,是你在一直监视着。再说,既然我说什么你都不相信,那你问我有什么用?”林明亮故意端起架子来。
“我看这次你说的还真有点靠谱,我权且信你一次,要是你能把我身体的事说清楚,我就饶了你这一次。”这次老头有些动心。他知道自己的孙子是个什么样的人,也知道孙子的话水分有多大。但他护犊子的个性,决定了他不允许别人动他孙子一手指头。假如面前这个年轻人能够看透他的病,并且能够治愈的话,那当然要另当别论了。
“你这病由严重内伤引起,症状是交会穴和附里穴堵塞,虽然没有致使你武功全失,但在你运功时,能量运行线路改道,刺激肺腑,使你的功力不能完全发挥。长此以往则要付出缩短寿命的代价。”林明亮仔细地看了看老头的身体,然后慢条斯理地推断着。
“嗯,说的有点门道,那你能不能帮我治好,我这病可是在全国很多有名的医院都看过,现在这样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老头的脸上已经显现出痛苦之色,显然是勾起了不堪回首的往事。
“那我就试一试吧,治好了你也别高兴,治不好你也别恼,毕竟你这伤很重,时间又太久了。”林明亮又把左手搭在老头的手腕上,细心地探察了一番,然后微微点点头,又轻轻摇摇头。老头显然已经忘记了刚才威胁林明亮的事,脸上露出恭敬之色,身体前倾,那罗锅的身子弯的更加厉害了。两个人现在似乎变成了纯粹的医患关系。
林明亮左手始终按在老头的手腕上,慢慢运行起体内能量,进入老头的身体。同时,从右手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掏出三根银针,抬手向老头飞去。银光一闪,三根银针分别扎进交会穴、附里穴和气井穴内。
老头一愣,正要躲闪,却发现林明亮输入的能量已经把他的几个要害穴位封死,动弹不得。老头心里暗暗叫苦,自己治病心切,忘记了防范。这时,林明亮要是心生歹念,自己就是那砧板上的肉,只能任人宰割了。
“你运行一下体内能量,试着冲击交会穴,要循序渐进,慢慢来。”林明亮神色严峻。给人看病就要全力以赴,这是林明亮从小就跟爷爷学到的基本医德。
老头谨慎地把能量引导过来,轻轻的、试探性地接近交会穴。这时,一股灼热和刺痛从经脉中传出。
“好痛。”老头**着,声音有些震颤痉挛,豆大的汗珠沿着布满脸上的褶子滚落下来,耳朵里一阵阵鸣响,就像是有个顽皮的孩子在耳边吹着哨子。
“感觉到疼就好,说明还有救。”林明亮松了一口气。左手依然搭在老头的手腕上,右手逐一捻了捻三根银针,三根银针肉眼可见的轻轻跳动起来,就像是接通了电流一般。
老头咬着牙坚持着,他现在已经没有退路,只能把自己交给林明亮,任由他摆布着。
老头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湿透了,鼻孔里竟然流出血来。疼痛一波一波地冲刷着他的大脑和脊柱,就像有个刀片在来回消割。
忽然,林明亮右手猛地拍向老头的后背,只听嘎巴一声响,就像是骨头断裂的脆响。“扑”老头吐出了一口黑血。
“好了,没事了。起来活动活动,感觉一下如何。”林明亮松开了左手,把分别扎在三个穴位上的银针取下来。
老头站起身,奇迹发生了。原来弯曲的背竟然直了起来,脸色也变得红润了,浑身上下说不出的舒畅。慢慢运行体内能量,静脉畅通无阻。
“神医,小小年纪竟然是个神医。你这个徒弟我收定了。”老头满面红光,嘴乐的都闭不拢了。自己受伤后痛苦了这么多年,连修炼都受到了影响,今天总算是熬出来了,哪能不高兴。
“老前辈,我可是南都大学刚入学的新生,安排到了修炼系三班,我还没到班级报到,就被你抓来了。让我当你的徒弟,你是谁啊。”林明亮这才想起刚才老头威胁自己的事。
“刚才那是误会。你给我当徒弟那是你上辈子烧了高香了,我是南都大学的图书馆馆长古东,大学董事会请我当副校长,我怕累心,不愿意干,辞掉了。你们修炼系主任高小波那是我师弟的关门弟子,他才是侯阶中期水平。我收你当徒弟,你跟他就是师兄弟了,你不吃亏。等一会儿我跟小波打个招呼,这个事就定下来了。只是定期去修炼系参加淘汰考核就可以了。”老头傲慢地说。
“古东,你就是南都大学的书痴古东?”林明亮心里一阵激动,在来松阳市的车上,郑天德曾经说起过古东是个怪人,不好接近,没想到自己刚到南都大学就跟他见了面,并且貌似两个人关系现在很是亲近。
“古老,我正好有事请教你。”林明亮急切地掏出纸笔,写出几个仓颉古字来。“古老,请你先教给我这些古字吧。”
“仓颉古字,你到底是谁?你为什么要学这些古字?你怎么知道我会这些?”古东猛然后退两步,瞪着大眼,警惕地打量着眼前的年轻人。
“不至于吧,不就是教几个字吗?还口口声声说收我当徒弟,连几个字都不愿教,算的上什么师傅啊。算了,一会儿我还是到修炼系三班报到去吧。”林明亮故意鄙夷地说。
那老头沉思半天,才抬起头来,对林明亮说:“我知道你来自七星堂村,跟那伙人不可能有什么关系。但是,你为什么要学这些古字,我总要弄明白吧。这些古字可是神秘的很,为了这些古字,曾经发生过一起血案。”老头痛苦地双手捧住脑袋,手指插进花白的头发中,脸上的筋肉在抽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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