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抓人抓商机 说月说奥义（1 / 1）

[第九十三章抓人抓商机心扑石村

说月说奥义女明真谛]

来拜访的表哥先于一小时辞世而去，王灵敏听如雷贯耳的噩耗，忍不住眼泪哗哗流。苦宝黯然神伤，表哥丧失也堵了了解李根旺的路。王灵敏要老头子等她，她去吊唁。苦宝说来了，打破该不该的旧乡俗，他也去哀悼表哥。

苦宝心绪烦乱，本村和杏林有亲的那边没有五十岁以上的，或在外地生活。全面了解李根旺这个算破天的详细历史不宜，乱打听怕打草惊蛇，苦宝溜溜达达出了门。

王灵敏撵出来劝老头子：“欲速则不达，自己常说的话能忘记？几天没看方贵了，想必棚内遍地嫩芽，咱去瞧瞧。”

方贵初步搭三个大棚，里面春意盎然，各种菜苗娇嫩欲滴，满足村民过年吃花样齐全的新鲜菜不成问题。

两盆稀奇古怪的东西让王灵敏叹为观止：“哟，方贵呀，这肥大、光亮、翠绿的是啥菜？那个是茴香树？外国的还是国产的？”

“婶子，它们是花不是菜。肥大、光亮、翠绿的叫长寿花，冬春温度在十五度左右能开花，接连不断。花色有绯红、桃红、橙红、黄、橙黄和白，花期长在二至五个月是最大特点，是绝妙的装饰品。名叫长寿，多好听。日子越来越好的前景下赠送亲朋好友长寿花一盆，大吉大利，长命百岁，能成为时尚。这个可不是茴香树，古怪家伙和你外孙女一个名，叫文竹。文竹春开白花，看似绿色的叶，其实不是真正的叶，而是叶状枝，精巧美丽。它有松的挺拔，又似竹，中空有节。国人把竹比作具备谦虚、有气节、刚直不阿之人的化身，松竹冬不凋，梅迎寒雪开，故称“岁寒三友”。仅知一点点，想在宝叔面前班门弄斧，就是卖弄不起来。今后花卉种植我也搞，叔说行不行？”

“前途广阔。方贵呀，你是有思想的人，就该独当一面。为大家吃菜刚起步，花卉培养还顾不上，明年一定要双管齐下，村里的绿化、美化就委托你思考规划吧。”

张敬业开着他的小型客货两用车来了，文竹跳下车喊着姥姥姥爷往家疯跑。王灵敏刚下了门台被文竹撞蹲在门台上，文竹还裂嘴笑着说她长劲了。文竹冲进屋不见姥爷，揭斯底里呜喊姥爷快回来。

“小疯子，摔了姥姥无动于衷，学生就这样对待老人吗？”

“你小时候也没强到那儿。”王灵敏说镇脸的闺女，“竹，长劲了，把姥姥拉起来。”

张敬业扶岳母被王灵敏推开。文竹拽姥姥咬着牙，抱姥姥叫一，半天喊不出二来，落泪了，叫爸爸背姥姥上车去医院。

王灵敏急忙站起来：“文竹不是小疯子，是小精灵。知道抢救人，懂得不少哇。”

石莹月说文竹见奶奶蹲着，敬业背上车去医院的。她老人家没大碍，早没事了。

“我的文竹看中学，不点自通。把你的课文背几段给姥爷听。”

文竹扑向进门的姥爷：“我要考考姥爷。弯弯的什么小小的船，小小的什么两头尖，我在小小的什么里坐，只看见什么和什么。”

“我的文竹了不起，能难姥爷了。”苦宝略有所思，“弯弯的月亮像小船，小小的船两头尖，我在小小的船上坐，只看见星星和蓝天。”

文竹歪着头扑闪着两只大眼，又掰小手指头，严肃指正：“三十七个字错了十个，算姥爷及格。正确答案是‘弯弯的月儿小小的船，小小的船儿两头尖。我在小小的船里坐，只看见闪闪的星星蓝蓝的天。’姥爷，重复十遍就记住了。”

“有你这么好的老师，重复一遍不行？”

“不行，老师都叫我们重复十遍。”

幼稚、认真的文竹要姥姥和姥爷站一起跟她说。张敬业说女儿姥爷姥姥老了，要他们坐着，不能站着。石莹月说女儿老实一会儿，小孩子在老人面前充能是骄傲，不谦虚。文竹白瞪妈妈，嘴噘老高。

“高兴的孩子受欺压，姥姥心痛。”王灵敏说着，把文竹搂进怀里。

苦宝问：“文竹，爸爸好还是妈妈好？”

“……我有一个好爸爸……做起饭哪响当当，响当当。洗起衣服嚓嚓嚓，嚓嚓嚓嚓。高兴起来打哈哈哈哈，打哈哈。打起屁股噼，噼，噼噼噼噼……真是稀里哗啦。哪个爸爸不骂人，哪个孩子不挨打，打是亲来骂是爱，还是那个好爸爸……”

文竹捎带表演的歌唱得王灵敏前仰后合，挤眼泪。又问妈妈打不打。

“妈妈不打，还是爸——。”

“好。”王灵敏瞅着怯怯迟疑的文竹，接下一个字。

文竹把头扎进姥姥怀里问，姥爷喜妈，姥姥为什么不喜妈。

孩子的问题使王灵敏张口结舌，眼巴巴地瞅老头子，老头子哪儿能瞧到她求援。王灵敏失望时老头子说话了。

“文竹，不明白的问题敢问是好孩子。你自己看出来的，时间长了自有答案。若是妈妈告诉你的就问妈妈。歌是谁教你的？”

妈妈唱得好，爸爸是笨蛋。文竹回答姥爷没点儿怯懦，还冲爸爸顽皮地刮刮脸皮。

初冬的寒冷在张敬业的忙活下改变了，装上新采暖炉，带两组暖气，不一会儿屋里温度就升到十四度。

王灵敏喜出望地说：“农户都有这东西就好了。”

张敬业说这是市区村去年才有的新技术。苦宝问得特详细，要敬业再送一套来，让工厂技工学习、研究、试制，厂办公室使用成功就办采暖炉具厂，它在农村大有用武之地。

“一辈子农民，年轻是戏迷，老了办厂迷。没计划的采暖炉具厂会抓人抓机遇，有计划的外出看孩子咋就个个都不靠谱呢。”王灵敏脸上带自豪地怨老头子，“早先忙里偷闲教儿女，他们成人不管了，他们的孩子就没你的责任了？”

苦宝很尴尬，叫文竹，姥爷和你好好玩。一老一小唱歌背诗说故事，文竹在姥爷怀里进入甜蜜蜜的梦乡。敬业抱女儿脱衣服。莹月要娘也休息，她和爹再说会儿话。

石莹月当副县长两年多了，苦心孤诣，酸甜苦辣，尽享于腹。关注各领导的工作方法和艺术水平，潜心学习摆首位。爹的前瞻思维和稳如泰山的身影也总在她脑海里浮动，学爹工作求实效，不图虚名。富民强县，鞠躬尽瘁，这种义不容辞的责任面前时而跳出拦路虎，意识有问题还是能力所至，困扰面前快刀斩乱麻，表现出她的铁娘子性格。当官不打送礼的，她打过。对渎职干部奏上一本，她被批评忽视组织生活会，人家平调了。眼下蹲点一个乡，要求评定小康村不能有白点，其它干部雄心勃勃，导语进了家家户户。她走村窜户，一堆实际问题总难预期摆平，存在一年两年甚至三五年的工作量。顽固的困扰中她想爹出的考题，开始连天观月，起初没解惑，心更浮躁。久而久之从月亮有圆有缺想人类对她有钟爱乃至賦予美好传说，逐步认识到月亮的喜怒哀乐。喜乐是她最丰满的时候，整张的笑脸是那么灿烂；怒哀就是她的残缺不全，虽这样它还以最大的笑脸面向人间。圆月明如镜，残月也亮似灯。无论月圆月缺，明亮而不耀眼，温和而不毒烈。她不像太阳骄狂似火的肆虐炫燿，总以明媚妩丽展示自己的柔情似水。爹爱月亮，懂得月亮的奥义，化为人生真谛，所以爹很明亮而不耀眼。从政之路，她曾认定少不了硬的一手，现在想简单的硬手出不了质量和速度。硬需要融会变通，温和和毒烈这对茅盾需要转换，把硬和烈转换成柔和温，坚持不以我为中心的淡泊心性，用铺路的耐心和艰辛赢得无限人和力量，一切险阻都能变通途。

苦宝听闺女谈月亮奥义和人生真谛，心里像喝了蜜水那样甘甜、芳香，闺女交的答卷很满意。然而，会不会给闺女的政治路途上平添一道坎，算不算一叶障目的顾虑一闪念，信任闺女的坚定站居上风。苦宝仍然鼓励闺女善于调整扩展思维，月亮是借的太阳光，又无私奉献出去，善借与奉献是月的核心价值。老子说“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后说水“居善地，心善渊，与善仁，言善信，政善治，事善能，动善时”，这是老子把“水德”与“人德”比拟在一起，比抽象的月亮更好理解。“垂緌饮清露，流响出疏桐。居高声自远，非是藉秋风。”唐人能把蝉人格化，意态形象化，关键把“贵”与“清”统一，告之人的立身和品格。闺女要走自己的路也必须善借，各色各样的人踩出各色各样的路，播下各色各样的种，开出各色各样的花，结出各色各样的果实，世界因之而美丽、富庶。从中必须认识的是，立身品格是成功之士的基础。

下弦月照在西屋的门窗玻璃上，反射到院子里一抹水光。一声委婉的鸡鸣，但不失雄壮。

“爹，外面冷，再穿一件。”张敬业为岳父披上大衣。

“哦，你也没睡？你们睡会儿吧。人老了觉少，我享受一下黎明的新鲜空气。”

工厂那边，隐隐约约有几声嘈杂，这时候能出什么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