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京第二次见到这幅画的时候已经是去年的晚秋了，还是杨戬亲自请蔡京来的。
在之前杨戬见赵佶在芙蓉花枝上开始画一只鸟，其实赵佶只是先画了一笔长长的尾巴，杨戬就忍不住小声嘀咕了一句：“这不还是一只长尾巴野鸡吗？”
赵佶狠狠瞪了一眼杨戬。
杨戬赶紧低头认错，“臣又说错话了。”
“你知道为什么错了？”
“臣把一只长尾巴鸟说成一只长尾巴野鸡了。”
“没文化真可怕，你不懂不要装懂，这叫雉！”
“臣明白了。”杨戬心里却叽歪着，“雉不就是长尾巴野鸡吗？显你有文化是不是。”
“去请太师来。”赵佶吩咐。
“臣这就安排。”
“你亲自去请。”
“微臣遵旨。”杨戬奉旨出殿，心的话，“你小子成心的吧，你见个什么人用得着我亲自去吗，我一个堂堂‘大内总管’又不是跑腿的，就知道请太师、请太师，‘老菜’懂个鸭子，他连鸭子都不懂，能懂个野鸡！”
生气归生气，杨戬还得亲自跑一趟，如果连皇帝的话也不听了，那他一定是打算辞职不想干了。
蔡京跟着杨戬进画室依礼拜见之后，赵佶背着手正对着那条长尾巴出神呢。
“我去这么大会工夫这小子也没画一笔，是不是让我给气糊涂了？”杨戬觉得奇怪，他不禁有些得意，“气糊涂就对了。”
蔡京是什么眼神，他一眼就看到画上多出的那条长长的鸟尾巴。
赵佶这次没有赐坐，他直接问：“太师看芙蓉枝头上应当落下只什么鸟才合适呢？”
蔡京略一沉思，答道：“凤凰。”
“太师可真搞笑，你故意的吧！凤凰应当落在梧桐上才对，栖凤安于梧，潜鱼乐于藻。这么小的一束芙蓉花的枝头怎么能落下一只神兽呢。”
“如果不是神兽，就一定是只‘宝鸡’。”蔡京又猜了一下。
赵佶不置可否，他再次拿起笔。
杨戬又忙前忙后地准备给赵佶打个下手什么的，一会递笔，一会递颜料忙个不宜乐乎，就差替赵佶亲自画上几笔了。
这次，连蔡京都看不下去了，提醒了一句：“杨都都，你歇会吧。”
“我一点也不累。”杨戬工作热情还蛮高涨的。
赵佶不愿意了，他停笔说了一句：“你去厨房看看水烧开没有。”
杨戬的脸色一下变得难看极了。
蔡京还奇怪呢，“御厨房里多咱也有开水，用得着专门去看吗？”
杨戬一脸失落的表情，他恭恭敬敬行过礼，说了一句：“臣这就去瞧瞧。”然后就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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