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边关多战乱,人才凋零,少有德才璞玉多为腐儒不堪大用。今日补缺主簿又少县丞。公务繁重我这知县多有兼顾,实不如关中悠闲自在。”知县霍元璐面前文案堆积如山喃喃自语。全然未曾注意一个差役前来。
禀报大人!朔州驻守校尉于木与浑源举人杨昊说有要事前来求见大人。
“带浑源举人杨昊来后堂见本官,至于那个什么校尉带到高典史歇息片刻。”霍元璐一听是本地驻守校尉求见,直接打发与本县高典史见面即可,毕竟一个军中校尉还没有资格与知县会务公务的道理。后一听又有浑源举人杨昊就不得不让霍知县重视。霍知县之所以重视杨昊也并非霍知县与杨昊相识。只因杨昊挂有举人功名。毕竟举人一只脚已经踏入了朝堂,将来迟早成为自己文官‘同僚’不可怠慢。
“在下浑源举人杨昊拜见朔州知县霍大人。”杨昊双手抱拳屈身拜道。
霍知县暗自打量,杨昊身高七尺,眉目清秀,年纪不及弱冠之年又彬彬有礼出口赞叹道:“杨举人年纪轻轻就有举人功名在身,真乃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不知杨举人今日前来拜见本官有何要事?”
回禀霍大人,鞑靼所部偷袭浑源,浑源守将刘达畏敌不战纵兵抢劫百姓财务,杀良冒功带兵逃窜致使鞑靼人未损一兵一卒攻占浑源,百姓遭逢大难血流成河。在下的家人也未能幸免,浑源只有在下出门探亲侥幸逃过一劫。今日在下前来一是通报朔州百姓早作防备鞑靼侵犯。二是请知县大人书写密折通报朝廷斩杀浑源守备刘达为浑源枉死百姓报仇!
霍知县听闻杨昊所说拍案怒斥道:“刘达该死!万死难抵其罪。老夫这就书写奏折禀报朝廷。来人!速命朔州校尉于木前来后堂见本官!”
“是,属下遵命!”一衙役领命说道。
霍知县平缓怒气随后对杨昊说道:“杨举人节哀!人死不能复生!北居边关百姓年年遭受鞑靼瓦剌等蒙古诸部侵扰打草谷。百姓流离失所,苦不堪言。蒙古诸部不但抢劫百姓财务钱粮充作军资还掳掠轻装百姓为奴。男子成为奴隶或者奴兵,女子成为蒙古诸部抢夺发泄兽.欲的玩.物。朝廷数次派兵征讨蒙古所部,皆因蒙古所部居无定所牧时为民战时为兵,茫茫草原,天朝大军无所查找敌踪。军资钱粮花费巨大收效甚微。
杨昊本想张嘴话之时。衙役带着于木校尉前来拜见霍知县。
“卑下,朔州校尉于木叩见霍大人!”杨昊有功名在身所以不用对知县行叩拜大礼,于木只是军中校尉对霍知县就必须行叩拜大礼。不行叩拜大礼,知县都有权斩普通兵卒。在明朝文官有权管制辖区军卒。
起来吧!你速去请朔州守备张睿张守备前来知县府衙,本官有要事与张守备相商,军国大事请张守备莫要迟疑耽误。你速速去办,不得有误!
杨昊听霍知县与于木所说心中已然明白霍知县和张守备之间的关系并不融洽。
“不知杨举人今后有何打算?”霍知县对杨昊说道。
“哎!在下如今只有孤身一人,家仇国恨难报又离家逃难如同丧家之犬,还能有何打算?”杨昊装作悲痛万分的模样说道。
杨举人莫要灰心才是,杨举人你年纪轻轻又有功名在身前途无量待明年殿试,杨举人必定高中前甲光宗耀祖以告慰亲人在天之灵。本官看你将来必成大才心生爱才之心。朔州本衙尚缺一位正八品的县丞,月俸六石六斗不知杨举人可愿屈尊来帮本官?
杨昊赶快站起抱拳说道:“大人厚爱,杨昊感激之情无以言表。只是县丞是正八品的朝廷命官,杨昊也并非朔州人氏。若有在下担任朔州县丞恐对大人不利,莫要因杨昊使得大人被人握有把柄影响大人仕途。在下万万不敢接受!”
“哈哈!本官果然没有看错你,别人听到如此好事必定拍马奉承,你却处处能为本官着想。小小年纪能不被名利遮盖双眼,难得,难得!本官之所以让你做县丞是因为你已经有举人功名在身,你当这八品县丞也应有之理。所以你也不必担心本官仕途。本官恩师乃是当朝太傅大学士木斋先生。本官虽说政绩平平但为官清正廉明深得恩师喜爱,若由本官向恩师保举你做本地县丞还是绰绰有余。至于你的户籍更加简单,一会叫本县李主簿为你从新造册备报,你今后就是朔州举人。再有本官保举,你已经铁定是本县县丞。”霍知县洋洋洒洒的对杨昊说道。
杨昊可不知道木斋先生是谁?不过听霍知县所说太傅大学士杨昊猜测必定是朝廷大官。杨昊已然明白霍知县所说的另一个用意。可是霍知县如此明显的拉拢杨昊也说明在朔州还有一个与霍知县势力相当或者更强的存在。只是这个人是谁杨昊不太明白,显然不可能是本地守备张瑞张守备。其一明朝文官向来压制武官,从不把武官放当成对手或者说不屑把武官当做对手。其二从霍知县对于木的态度就能明白张守备与霍知县对抗现在明显是处在下风所以说绝对不可能是张守备。只是这个人到底是谁那?相信霍知县一会一定会有所提示。
杨昊赶快把脑中的想法跑开连忙对霍知县表态说道:“大人厚爱,在下绝不敢推脱大人好意。在下一定会为大人排忧解难,尽在下力所能及,报效朝廷,报效圣上隆恩。”
杨昊在不明究竟之下可不愿胡乱表态卷入政治漩涡里。但也绝不能做中间派,往往中间派是最先被清除掉的。不过杨昊模棱两可的说法还是瞒过霍知县。
“恩!杨县丞所言极是。我们都应该时刻报效朝廷报效圣上隆恩才是。今晚就由本县做东,将县衙李主簿,高典史,王班头,裘驿丞请来。一为杨县丞接风洗尘,二为杨县丞介绍县衙里一班干吏熟悉下县衙中的公务。裘驿丞官职虽小,杨县丞可不要怠慢了裘驿丞哦。”霍知县话有深意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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