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天很冷,气温越来越低,时常下着冻雨。
这段时间,华美芝一直在思考自己的个人问题——父母看不起钱向南,也不让自己和他在一起;安理说,父母说得对,就应该接受;但要做起来就不那么容易了!没有钱向南的日子里,就像缺了点什么,心里乱糟糟的,一点心思也没有,根本不可能去实现父母为自己设置的理想。华美芝觉得自己太成熟了,就像熟透的果子,对男人的需求越来越强烈——白天想,晚上想;只要一闭眼就想。没有男人的女人叫什么女人;这种日子,一日也不能再等.....自从有了钱向南,心里就像有了依靠。为了吸引他,总是不断地改变自己。比如:经常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动不动发型不好看了,裙子太长了;衣服裤子太土气了,无论怎么样,都不能满足自己的要求啦。然而,学校有规定;不许穿艳丽的衣服上学,不许穿高跟鞋上学,不许戴耳环上学,不许这样,不许那样;学校的这些规定,不正是吸引异性用得着吗?可偏偏就是不让,真是烦透了!华美芝又想:钱向南没有职业......自己最后一个学期就要高中毕业了,能否找到一份稳定的职业?这还是一个未知数!华美芝告诫自己:在处理个人问题时;千万要慎重;一步走错,步步错!
“华美芝,华美芝!”一位男青年的喊声从门外传来。
华美芝一听,就知是钱向南来啦。这大冬天,正是放寒假的时候。钱向南突然来访,让华美芝非常激动;不知是先打扮自己好呢?还是先去开门?她刚才还在为穿什么衣服裤子好看而烦恼;现在还没准备,钱向南就来了。
“华美芝,华美芝!”门外又传来了钱向南的喊声。
华美芝想:如果再不答应,钱向南很可能会走开;为了避免这种事发生,华美芝立即回道:“哎——,我马上给你开门。”华美芝一边答应,一边随便穿了一件冬衣去开门。
门开了,钱向南就站在门边。他一见华美芝,就进了屋。
华美芝将他带到客庭的沙发上坐下。然后自己站在钱向南的面前说:“我不知穿什么衣服裤子好看,刚才把柜子里的衣服裤子都翻出来了,还是没有一件像样的。”
钱向南微笑一下说:“我看你现在穿的这件就好看。”
华美芝根本不相信钱向南说的话,问:“不会吧?”
钱向南又仔细打量一下华美芝身上的衣服裤子说:“没骗你,真的很好看!你知不知道?我觉得好看就可以了!你打扮给谁看呢?不就是给我看的吗?”
华美芝这才恍然大悟,高兴地说:“钱向南,我怎么就没想到呢?”华美芝把石英电炉拿过来开亮取暖;并紧靠着钱向南在沙发上落了坐。她刚才还在想;不能和钱向南再混下去了;可一见到钱向南,全身上下都发软,自己也管不住自己了。她爱钱向南,这是不容置疑的;可她父母不同意;钱向南的条件也不成熟,怎么办呢?
钱向南见华美芝这样,微笑着说:“美芝!我想;你父母说得对!我们还年轻,不能把时间荒费在谈情说爱上......我有个打算;我要考大学,只有考大学,才会有出路!”钱向南心里也很矛盾:既然要和华美芝分手了,又何必来说这种话。
“我知道:我父母说话伤了你的心!但那只是我父母的意思,并不代表我的想法。我从来也没伤过你!你为何还要离开我?唉——算了!既然你要考大学,就去考吧!”华美芝心里也很矛盾;明明知道和钱向南再好下去没有结果,可偏偏又不愿意放弃。
钱向南掠过一缕惆怅说:“美芝呀!说实话,你父母虽然反对我俩,但我还是不愿离开你!我对你是真心的!我想和你结婚!可是,我们的条件不允许,真没办法!”
“这些我都知道!不要再说啦!”华美芝突然心烦意乱;不愿接受这个现实;但不离开又不行。
“我不是这个意思!如果你愿意,我们还可以远走高飞!找个属于我俩的地方;只要和你在一起,我什么都愿意!”钱向南终于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她目视着华美芝,看她如何回答。
华美芝反感道:“远走高飞?这可能吗?出去吃什么?穿什么?住什么?这么幼稚的话,你也说得出来!我父母虽然不能理解我;但你应该理解我!”
钱向南一听,心凉了半截、冷冷地说:“我错了!也许今天我不该来!我虽然想你,可我们之间有一道墙,谁也无法跨越!”
“我并不想伤害你!你知道我很爱你;可我得不到痛痛快快地爱!心里很难过呀!既然我父母都不同意,我们还可以缓一缓,等我毕业以后,找到工作;到那时,你也有了职业,我父母因此也会改**度。我想,等一等是有必要的。”华美芝把藏在心里很久的话全部说出来,默默地注视着钱向南,看他如何回答。
“美芝呀!我错了!原来你一直再为我俩的将来打算,我却看不出来,真是太难为你了!不过,我已下了决心;在我还没考上大学之前,我决不来烦你!趁现在大学考试的课程还不深,抓紧时间,努一把力,说不准就考上啦。
华美芝听了这话心里很高兴。她喜欢爱学习的人,更喜欢有才华的人。
钱向南说的这些话,并不是为了讨好华美芝;而是真正想通了;只有努力学习,才会有出路。
“放心吧,我支持你!只要你一心一意学习,哪怕再等十年,我也会等。”华美芝突然变得很温和;她的眼神流露出一缕情丝。
钱向南听到这些话,就像温泉一样流进心里,他激动地说:“我俩还是不要分开的好!可是,唉——”钱向南的心中蓦然涌起一缕激情,恨不得将华美芝紧紧楼在怀里;可他不敢。
“你看你?又按捺不住了?”华美芝嘴上虽这么说,可心里和钱向南的想法一样。华美芝将头抬起来,微微闭上眼睛,等待着钱向南接吻。
钱向南用双手轻轻地搂着华美芝;将嘴慢慢移过去,轻轻试吻了一下;接着就热吻起来。
华美芝发出了接吻时的痛快声。她吻着,慢慢地躺在沙发上,让钱向南压在自己的身上,试图享受一下暂时的快乐。
“嗯嗯,嗯!”一个男人的声音,在门边大声地冷哼着。
这声音突然传到了华美芝和钱向南的耳里。他俩一惊,立即从沙发上爬起来,朝门边一看,顿时吓了一大跳:站在门边的人不是别人,他就是华美芝的父亲华建锋。他俩吓得就像做贼似的低着头,不敢正视门边的人。
华建锋见他俩正要偷吃**,非常生气!他怒气冲冲地走到钱向南的跟前大声说:“你们不是早就断了吗?你还来干什么?”华建锋拉着长脸、阴森森地逼视着钱向南。
“我,我我,我?”钱向南瞠目结舌,答不上来。
“我警告你!”华建锋压了压心中的怒火说:“我家姑娘有个好歹,我决不放过你!你听好了!我不想再见到你!”华建锋又缓了一口气,大声吼道:“还不快滚!还呆在这里干什么?”
华美芝知道父亲指的是怀孕;但这是华美芝心甘情愿的事;所以哭道:“爸,你太过分了!”
钱向南也还击道:“你有什么了不起的!我走!你放心,我永远不会再来!”钱向南说完,一转身就不见了。
华建锋见钱向南已走,才舒了一口气说:“你们这些年轻人呐,也太不自重了!还没有结婚,就拉拉扯扯的,像什么话!你还年轻!路子还很长!当心毁了你的前程!”
华美芝听父亲这样说;心想,如果父亲晚来一步,很可能就和钱向南有了第一次。于是自责道:“是我太冲动了!”
华建锋个头不高,有一米六。他的头发花白,又粗又硬。眼角上有几道轻微的鱼尾纹;泪堂也有了眼袋。他的嘴唇薄,胡须短,今年刚满四十八岁;人虽然然单薄,但倒也精神。
华美芝知道;钱向南这一走,就不可能回来。所以,自己要忍一忍。
华建锋见女儿不再吱声,也不忍心再骂。华建锋知道;女儿大了,管也管不住;她愿意听就听,不愿意听就算。有些事情不能老靠大人帮忙,还要靠她自己去解决,说多了,她接受不了。
华美芝心里很委屈;她看着父亲低声说:“我的个人问题,只有你们说的,我一点权力也没有!”华美芝的声音很小,就像蚊子似的;不注意听,谁也听不清。
华建锋大声问:“你说什么?”
“没听见就算了,就当我没说!”华美芝这样说,心里要好受一些。
这句话,华建锋听见了;他想说点什么,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知道;说了她也不会听,不如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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