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说不清。总之,恋爱让人感觉愉快,所以才去恋爱。”覃艳艳找不到具体的例子来说明。譬如:“有些人为了爱情——他们愿意去献身,去受罪,去做他们不愿做的事;懂了吗?”
“依你这么说,今后我不要恋爱了!”小洁一想到恋爱带来的痛苦,就会想起表姐——你看表姐这么瘦,都是恋爱造成的。小洁也太富有想象力了,她不应该知道她不该知道的事。
“表妹,不是要不要的问题;人一到那个岁数,就会不由自主去恋爱;到那时,恋爱是怎样来到你身上的,或许你也不清楚。”覃艳艳认为这些话足以说明人为什么要谈恋爱的原因啦;也好让小洁早点懂一些这方面的知识。
“为什么呢?”小洁还是不明白。
“告诉你,这是一种生理现象。人的身体成熟了,就控制不住自己,要去寻找需要来满足;这时恋爱就产生了。”覃艳艳想;小洁是初中生,应该学过生理卫生,居然还不懂得恋爱,很不应该!
“表姐;难道你也是因为控制不住,才恋爱的吗?”小洁还傻乎乎地睁大眼睛看着表姐,似乎要从表姐的身上找出需要满足的痕迹来。
覃艳艳听小洁这样说,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笑得弯下了腰,连眼泪都笑出来了。这一笑,仿佛她的病好了许多。
“你笑什么?”小洁更觉得奇怪了。心想:难道不是吗?
覃艳艳笑了一阵,终于停下来,开心道:“小洁,你太傻了!今后你会明白!”
小洁又扑闪着那双水灵灵的眼睛,还是不明白;话到嘴边,忍了忍,又咽了回去。她还在思索着表姐刚才的笑声。
“别想了!咱们不谈这些!说点别的吧。现在收音机里应该有故事讲座了。”覃艳艳说着,让小洁把双卡收录机里的收音机打开。
小洁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双卡收录机旁,把收音机打开。这时,她的心依然还惦着表姐刚才的笑声,问:“表姐,你刚才到底笑什么?如果你不告诉我,今晚我会睡不着觉。”
覃艳艳这下犯难了;不知怎样解释才能让小洁既明白而又不伤大雅。覃艳艳沉思了好一会才说:“控制,本是大脑发出的指令,用来抑制自己行为的一种表现。而恋爱,是指男女之间的爱慕;往往这种爱慕达到极限时,为了不让越轨的行为发生,这时就需要控制。控制不是单一的;而是多方面的。譬如:感情控制;语言控制;行为控制等等。”覃艳艳的解释,果然收到了较好的效果;既把事情说明了,又没伤大雅。
然而,小洁是否听懂了呢?关于恋爱,小洁自然懂;至于越轨,小洁就不懂了;当然她心中的疑团还没解开。小洁沉思须臾问:“什么叫越轨?”这是小洁提出的最后一个问题。
覃艳艳又沉思了一会说:“是指男女之事;他们的行为超出了人们所认可的范围,不能让人所接受,就叫‘越轨’。”
“哦——我懂了!难怪你笑我,我的确很傻!我还以为是车出轨了!”小洁突然解开了心中的疑团,自然很高兴。
覃艳艳又陷入沉思;她的脸又恢复了病态。自从来到这个家,她好像又长大了许多。情与爱,相思与怀念,既让人幸福,又让人痛苦。
晚上姑母回来了;她手里拿着一封信,走到沙发跟前,紧挨着覃艳艳坐下微笑道:“这是你的信,上午来的,我忘给你了;一定是家里人想你了吧?”姑母露出关怀的目光。她对覃艳艳总是和颜悦色、可亲可爱;而对别人就不一定了。她是覃艳艳父亲的妹妹,脸型和覃艳艳的父亲非常相似——看上去还很年轻。
覃艳艳接过信,突然感到很沉重;心也慌起来。她将信拿在手里,翻来复去,始终没有开封。这封信难道有问题?
姑母很纳闷,并用奇异的目光注视着覃艳艳问:“难道你不想家吗?”
“想!”覃艳艳嘴虽这样说,可心却高悬着,很不踏实。她不知这封信打开好,还是不打开好。
“那为什么不开封?”姑母注视着覃艳艳,心里疑窦重重,不知说什么好。
“我想开,却又怕开。”这封信在覃艳艳手里好似千钧重。
“来,姑妈给你开!”姑母正欲伸手去拿信。
“这是我的秘密,我看过了再告诉您,好吗?”覃艳艳说得很好!既谢绝了姑母的要求;同时,又达到了自己的目的。
姑母微笑说:“好好好!有秘密姑妈就不看了;不过看完后,别忘了告诉姑妈;别让姑妈为你担心好不好?”姑母边说边凝视着覃艳艳脸上的表情。姑母不但能察颜观色,同时还能掌握别人的心态。
覃艳艳款款将信封插在白色的裙带里。
“这封信有这样神秘吗?”小洁用困惑的目光凝视着表姐,不满道:“不就是一封情书吗?”小洁不知道:自己的情书是隐私,不能让别人看。
覃艳艳拿着的这封信,究竟是什么信?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不过,她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你懂什么?不许乱说!”姑母不让小洁为难表姐;因此,责备小洁。姑母深知道,覃艳艳够为难了;小洁还说这种话;覃艳艳不是更为难吗?女人和女人本有信息上的相通。像这种事,一目了然。
小洁见母亲对自己阴沉着脸,心里很委屈。她把嘴撅得老高。这时,她嘴上的口红更鲜艳。
姑母回头看着覃艳艳,微笑道:“别理她!”姑母的脸变得很快,就像天上的云,说变就变。不过,通常会察颜观色的人都是这样;她们能随波逐流,不易翻船。
“没事,没事的!”覃艳艳被弄得很尴尬,急忙说话缓和一下紧张空气。她知道小洁生气了;如果自己再不说话,小洁会恨自己。因此,她对小洁微笑说:“表妹,咱俩呆会在床上看,你说好不好?”覃艳艳知道;自己是寄放在别人家的人——无论是寄放在亲戚家,还是寄放在朋友家,都要学会处事圆滑,否则一天也呆不下去。覃艳艳已经掌握了这种技巧,才能顺利呆下去。
小洁笑了;姑母也笑了。为什么?因为这句话说得很妙,不但满足了小洁的好奇心,同时,也迎合了姑母的惜女之情。
“姑妈,我们看完后再告诉你,好不好?”覃艳艳虽然说了很多安慰的话,但还是怕姑母生气。
好!”姑母开心笑了。因为,她觉得覃艳艳太懂事了,说话这样可爱。
双卡收录机的故事情节已经达到高潮,一个女人爱一个男人是那样如痴如醉。这一情节深深牵动着覃艳艳,姑母和小洁的心。一个女人倒下了,永远倒下了!她躺在她情人的怀里,喃喃地说:“我爱你,你知道吗?你不知道,对不对?如果你知道就不会这样对我啦?”
他亲手杀了她,手里的刀子还染着鲜血。她的胸部有一个血淋淋的刀口,刀口上的衣服有个洞,洞里还流着鲜血。这时,他的手在颤抖,他的嘴角也在颤抖。他手中的刀落了;落在地上,传来无力地响声。他缓缓低下头去,吻一下她,喃喃地说:“我也爱你!我错了,我错了!天呐!你为什么这样捉弄我?”他的头在晕眩,几乎晕蹶过去。他摇摇晃晃站起来,再摇摇晃晃将她抱起来。这时,怀里的她已经去世。他哭喊着,泪如泉涌,脸色变得铁青。可是,怀里的女人再也听不见啦。他木讷了很久,才款款向远方移去......故事完了。
覃艳艳、姑母、小洁都在用手绢拭泪。人生呀!为何不能如愿?一颗破碎的心,将永远破碎,给人留下永久的遗憾。
双卡收录机里的节目完了。姑母走到双卡收录机旁,将电关了。然后,再看看手腕上的机械表说:“十点过了,咱们该休息了。”
覃艳艳和小洁进卧室就寝。这个卧室有两张床;一张是小洁的,另一张是覃艳艳的。今夜,她俩要睡在一张床上。
这张床,是一张铺满海棉的床;只有一个床头。床上铺着精制的花纹床罩;简单而又好看。卧室的墙用白灰粉刷过。这个卧室以前是小洁的闺房。现在是小洁和覃艳艳的寝室了。寝室里有一股淡淡的馨香味。
“表姐,你的信呢?”小洁依然没有忘记那封信。凡是她想看的东西,无论想什么办法都要看,不然心不安。
“这不是么?”覃艳艳把进屋时藏在枕头下面的信拿出来给小洁看。
小洁半弯着身,好奇地注视着那封信说:“拿来我看看!”小洁伸手去要。覃艳艳不给,故意一躲,开始用手胳肢小洁。小洁一边笑,一边也用手去胳肢覃艳艳。她俩互相嬉闹着,衾枕被踢到一边。一会覃艳艳骑在小洁的身上胳肢;一会小洁又翻过身来,骑在覃艳艳的身上胳肢。她俩滚来滚去笑着叫着,室内传来了阵阵笑声。
“别闹了!让姑妈听见要骂人的!”覃艳艳第一个停了手,严肃地说:“我念给你听。”
姑母走到闺女的卧室门前,正欲敲门看她俩究竟在干什么?突然,室内传来了她俩的说话声。姑母只好躲在门边偷听。
信已打开,在覃艳艳的手里打开。覃艳艳看了半天,却迟迟念不出声来。小洁非常纳闷,趁覃艳艳不备,一把将信夺过去,再看表姐会不会生气。
覃艳艳的心突然空空的,还有一种失落感说:“小洁,你念吧!”覃艳艳只扫了一眼,心都凉透了。
小洁觉得更奇怪了!又用一双水灵灵的目光注视着表姐问:“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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