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越小心躲过空中不时袭来的自杀式汽车撞击，将车停在了一处安置点外围街口。这个安置点，是他们安置艾思坦的地方。
几人刚下车，就听万晴一声尖叫：“迈尔小心身后！”
迈尔身后，一个面目清秀的年轻男子，正向他飞速奔去，扬起的右手里，攥着一个针头闪亮的注射器，针筒里灌满了暗红色液体。
迈尔被眼前这一幕所惊，一时呆在原地不知所措。
距离他最近的韩笑，瞬间出脚，踹在袭来的年轻人腰间。针头擦着迈尔的衣服，横飞了出去。
牛唐也快速跟进，配合韩笑制服了这个年轻人。年轻人手脚都被死死制住，扭动着长发飘逸的脑袋，涕泪横流地仰天吼道：“不公平！为什么他们没事！”
喊声未落，周围响起一声病态的尖叫：“哇哈，那有个美女！”
呼啦一声，七八位身高体阔的大汉，冲着他们就奔了过来。他们的眼神锁定在万晴身上。
这一声尖叫，又引起了更远处一拨人的注意，于是又一声尖叫响起：“那还有个美男！”
这一次，目标是韩笑。
“上车！”
五人手忙脚乱冲上了汽车，赶在人群抵达前，腾空而去。
“去哪？”
有人问却没人回答。地面上，四处窜动的人头，在各条街道上厮杀，不断有血花喷溅，身躯倒下。倒在地上的身躯中，有些全身赤裸，不忍卒视。
一拨拨人头，冲进一栋栋建筑，又从一栋栋建筑冲出。进出之间，不断有人、物，从窗户坠下。
而空中，痴迷碰碰车的司机，环伺而动，处心积虑要打破自己之前的撞毁汽车记录。
远处的莹莹绿光给了虞越些许提示。他将车灯全部熄灭，全速冲向那微弱的绿光。那是翠山室内体育场的封闭顶棚。
体育场周边的灯光一片凄凉，静静照着广场上密密麻麻的帐篷，在夜色中衬托着体育场雄伟却寂寥的身躯。
待汽车挺稳，几人立于体育场顶棚边缘金属梁架阴影下，才发觉，这里是如此寂静。中午还来往穿行的转移安置队伍、护理小组，此刻全都不见了踪影。只留下体育场内，以及场外广场帐篷中，二十多万静寂的病人。
四处乱窜的暴乱队伍，对于这些将死之人失去了兴趣。偶有汽车经过，也是一闪即没，并不愿在这二十多万人堆聚的阴鬱之气中过多停留。
“真不知道我和艾思坦，做的是对是错。”
牛唐望向远处的街道，似是喃喃自语。
再远处，城中高耸入云的中央灯塔和灵石的亮光，依稀可见。七点的钟声就要敲响。
“真不知道我们这么做，是对还是错。”
万公诚望着灯塔的璀璨光华，心中头一次如此飘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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