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孩儿想去洛阳!”
“胡闹!”
“天下武者齐聚洛阳,如此盛会,孩儿怎能不去?”
“仲谋如今在洛阳为质,你莫非还想为父再失去你吗?”
“仲谋以韶年入朝为郎,好歹是天子近臣,此虽是陛下监视父亲之举,然于吾家而言,亦属光耀之事,父亲何必耿耿于怀!”
孙策不理解父亲为何始终对天子怀有芥蒂,而孙坚每每想到虎牢关前受辱的情景,心下总是怒气难遏。
孙策见父亲陷入沉思,又说道:“孩儿若能在武术大会上崭露头角,正可扬我江东之威,也好教中原那些武人不敢再小觑我等,还能给父亲脸上添些光彩,此乃一举数得之事……”
“住口!”孙坚大怒,出口打断孙策之言,“任你花言巧语,也休想为父答应!”
“父亲,听闻武术大会上若能夺得头魁,便能被天子看重,往后拜将封侯亦是顺水推舟……”孙策性格与乃父一样,认定的事情丝毫不会退让。
“你别以为我不知,你去洛阳参加武术大会不假,但真正想做的事,却是为看望那周家小儿!”孙坚倒也了解儿子,深知孙策与周瑜之间的情谊,语气放缓,改为商量的口吻,又道:“伯符,只要你留在为父身边,助我平定江东,休说是拜将封侯,即便是南面……”
“父亲请慎言!”孙策知道父亲又要说那“南面称孤”之事,在孙策看来,父亲此举实在有些大逆不道,董卓、袁术所以遭天下士人唾弃,不正是因为他们目无天子、犯上作乱吗?
孙坚心下也是痛苦不已:曾几何时,吾亦专思为国讨贼立功,只求死前博得功名在身,光宗耀祖,只是宦官乱政、奸臣当道;四海板荡、民不聊生,多少仁人志士守节愚忠,最后却落得个身死族灭,陈蕃如是,杜密如是,段颍亦如是……那刘辨小儿更是不分青红皂白,便要将吾定罪处死……为何君要臣死,臣就必须得死……如今天下大乱,亦是英雄建功立业之机,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想到这里,孙坚也没有心思再劝,直接对府内兵丁令道:“你等将公子看好,休教他迈出府门一步!”
“诺!”众兵丁齐声应诺。
“父亲!”孙策不甘的喊道,可惜孙坚头也不回,大踏步地去了。
——其实孙策有心要走,府中这些兵卒又如何能看得住他。当夜三更,孙策觑了个空,便偷偷翻窗而出,连夜奔到江边,化身成百姓,一路上洛去了。
到洛阳没几天,又结识了马超。
还真是不打不相识呢?虽然我面上对他不服,但打心底,我却深深佩服孟启的武艺——这是孙策的心里话,他其实早就与马超惺惺相惜,三拜九叩结为了金兰兄弟——孟启贤弟,为兄往后,恐怕再难与你比试切磋了。
孙策扛着刘辨,死命往密林中冲刺,脑海中却是将过往的点点滴滴回放了一遍。
刘辨昏昏沉沉,却清楚地感受到孙策的那份坚决,长叹了一口气。
“陛下,很快就能冲过这片密林了。”孙策察觉到刘辨的叹气,出声道。
“伯符,是朕对不住你啊!”自从听周瑜说了那句“伯符兄既是孙太守之子,亦是天子之臣”以后,刘辨已明孙策之心,此时见孙策不畏矢石,将自己护住,心下自然是又感动又歉疚。
孙策却爽朗一笑,道:“陛下莫非还要我说一遍么?”,也不给刘辨回答的时间,孙策已开口念道:“封狼居胥,勒石燕然,名曰羽林,为汉家兵卒,为天子鹰犬!”
“呵呵呵……”刘辨无言以答,只得开怀一笑。
赤兔马的确神骏,驮着孙策、刘辨两员大汉,又接连奔弛了百余里,竟然毫不气喘,这宽阔的树林,也只是数息之间,便已穿过。
而袁术布置在林间的伏兵,遇到火起,只顾逃命,竟无人还记得要追杀刘辨等人。
纪灵则被雷电所阻,无法继续追击,好不容易待雷电散去,林中早已全被大火覆盖,正是水能灭火,亦能助火,雨水还未降至林中,已纷纷分解成氢气和氧气,于是火势更加凶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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