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云呛了几口水,就昏死了过去。当她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河堤的青草上。婆婆司马莲正在用双手慢慢地抚摩她的肚腹。
司马莲见她醒来,松了一口气,小声埋怨她道:“叫你别干活了,你偏偏不听。要不是我——我——”司马莲欲言又止。
想到刚刚过去的情景,段云也是一阵后怕。
就在这时,段云觉着肚子忽然疼痛起来。她叫道:“娘,肚子疼,肚子疼死我了。”
司马莲听到段云的叫声,低头看去,只见段云挽起的裤腿处,顺着腿弯,一丝丝血水与河水搅合在一起,汩汩地流了出来。
“段云,你要生孩子啦!”司马莲站在河畔边,一时也有些慌张。
躺在地上的段云忍着疼,小声呻吟着说:“不会吧娘,日子还差一个多月呢!”
司马莲说:“是不是刚才落水受了惊吓,这孩子要早早出世啊?”说完,司马莲才冷静起来,蹲下身子,解开了段云的红布裤带,把她的蓝布裤子朝下褪了褪。
果然,孩子都露出头顶了呢!黑色的头发,黏黏糊糊的,一清二楚啊!
司马莲低声对段云说:“孩子啊,没办法了,来不及回家啦,只能在这河边上生了。”
段云回答她的,是几声压抑的呻吟。
司马莲将几件战袍铺在河边,扶着段云,平躺到那战袍上。
随着婴儿一连串的啼哭,司马莲兴奋地说:“段云啊,你给我生了一个大胖孙子!”说着话,她轻轻吹了一口气,切断了婴儿的脐带。
段云的婆婆司马莲,看上去只有十八、九岁,比段云还显得年轻些。明眼人一见,就知道她是修真成了仙的人,因为只有年轻时候修成仙人,才能永葆青春啊!
只是,司马莲为了躲避仇家,在这偏僻之地,隐姓埋名,平日里从不使出一点点仙人手段,就连段云也不知道婆婆竟然是个仙人。
卫所那里的喊杀声越加浓密了。
司马莲叹息一声:“唉,这孩子,命苦啊,落草在河边不说,又偏偏摊上了这个兵荒马乱的年头。”
此时,河中央,正有一条小舢板船,舢板船上,站着一个穿着战袍的将军。也不见他有何动作,却使得那小船箭一般快,朝下游冲去。
河边,奔驰着一队人马,他们射出的箭矢,如同飞蝗,却被小船抛在身后。偶尔,也有几只火球,呼啸着追击那小船。
“咦,那是武大人啊!”司马莲看清了小船上的人,正是桃花卫的指挥使武大人。
她又看到浅浅的船舱里,躺着一个女人,女人的黑发和绿衫随风飘着。
火球多了起来,劲道也越来越大,只听“轰”的一声,终于有一只落到了小船上,小船着起火来。
河岸追击的人马中,有人大声喊:“奶奶的,打中他了!船着火了,这下子看他往哪里跑!”
这时候,只见站在小船上的武大人,扬手扔出一个黑乎乎的包裹。这包裹,极快地飞过河来,然后,又不偏不倚,飞到了司马莲身前,平平地落了下来。
包裹里,“哇”地传出一声啼哭,那是刚刚出生的婴儿的声音。
段云刚刚生下的男孩,似乎在呼应那婴儿的哭声,也蹬踢着小腿,大声啼哭起来。
两个婴儿的哭声,此起彼伏,在这大河岸边,四散飘荡。
再看河里,就见那武大人抱起躺着的绿衫女人,从着火的小船上一跃而起,双脚几乎踏着水面,迅速地朝下游飞去。
见此情景,司马莲心道:“原来这武大人也进入仙界了,修为比我还高啊!我还认为他只是个练武之人呢。”
司马莲放下手中的孙儿,拿起那包裹,只看了一眼,她就“咦”地一声愣住了。
司马莲从包裹底下抽出一块巴掌大的小牛皮来。只见那牛皮上一片密密麻麻的针眼,这些针眼,似乎组成了一个阵型。
司马莲暗道:“高级飞行神符啊!这是高级飞行神符啊!怪不得这包裹会飞得那么稳!没想到,我这辈子还会见到高级神符!”
司马莲将包裹轻轻拆开,从里面抱出一个细皮嫩肉、眉清目秀的女婴。“唉,夫人也在这个兵荒马乱的当口生了!”司马莲瞅瞅那女婴,心里感叹。
那女婴穿了一件红色小衫,小衫的两只胳膊上,缠着一层又一层的布帛。
司马莲解开那些布帛,逐一看去,脸上的震惊之色越发浓重起来:“天呐,这个武大人到底是什么身份?一个仙人,怎么会有这么多的高级符篆?这——这,五十张啊,四十张高级仙符,十张高级神符啊!”
虽说万分震惊,但很快的,司马莲就恢复了平时那波澜不惊的神情。
司马莲将那五十张符篆掖进裤腰里面,抱着女婴,走到段云身边,对段云说:“你今儿生了个龙凤胎,大的是姐姐,小的是弟弟,你听明白了吗?”
段云张大了嘴巴,眼睛瞪得滴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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