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她从镜子里看见上一秒还处于咄咄逼人状态下的女人,像小女生一般扑进他的怀里。
然后,才是腻到让人难受的嗓音,“你就这么不放心我啊?我的战斗力你又不是不知道。”
他不置可否,声线里是藏不住的笑意,“来接你回家。”
林叶舒第一次感受到挫败。
整个过程,他都没有分给她半点眼神,也没有对她说过半句话。
可这一切都比不过沈苏溪的一句:
“你自由吗?”
她抬眼看向梳洗镜,女人柳眉红唇。
妆补好了,只是心里的缺口还能补上吗?
林叶舒。
你真的自由吗?
-
沈苏溪被江瑾舟带回家后,才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
哦。
忘记让他当回king了。
也浪费了那上千块钱的玫瑰花。
“我们就这么走了,把他们晾在那,是不是不太好?”沈苏溪把外套递还给他。
江瑾舟接过,把西装挂回到衣架上,“都是些不重要的人。”
沈苏溪:“……”
陈旗他们怕是要哭。
就算是些重要的人,江瑾舟也已经管不上了,他现在脑子全被沈苏溪在盥洗台边说的那些话占得满满当当。
在他印象里,她似乎从来没有说过“喜欢他”、“爱他”这些话。
而这些情话,在他看来,远远比不上那一句“他用自由换来的你的未来,就这么值得你炫耀吗?”
她让他意识到,他并非孤身一人在舔舐着自己长达七年的伤疤。
她懂他的痛,也在为他而痛着。
他转过身,目光在投向她时,不自觉加深。
澄净的灯光下,她莹白的肌肤像被罩上一层朦胧却细腻的薄纱,天鹅般的肩颈线条极其优越,被红宝石点缀着,堆砌出明艳华丽的质感。
纱带勾勒出细腰轮廓,两腿纤长笔直,伶仃细瘦的脚踝上缠绕着成精致的蝴蝶结。
想要一点点地,解开。
在原始情/欲的驱使下,他低沉的嗓音都带上了暗昧的质地。
“今天我生日。”
沈苏溪:“……”
她还能不知道吗?
“所以,可以拆礼物了吗?”江瑾舟没再拐弯抹角。
“……”
在这种情境下。
拆礼物无非等于——
拆她。
沈苏溪心口一滞,吞吞吐吐地地说,“应该可以吧。”
她话音刚落,便察觉到他的呼吸节奏都有了明显的变化。
随即,失重感铺天盖地般的袭来。
天旋地转间,她整个人被放到床上,意识还没回笼,他便重重地吻过来。
半晌,沈苏溪才找回自己意识,她皱了皱鼻子,神色有些抗拒,敲了几下他的肩,“还没洗澡。”
“等太久了,等不及了。”
他将她的双臂绕在他的后颈,再度俯身吻上,同时腾出右手抽开她腰间的蝴蝶结,黑色玫瑰花瓣顺势一片片地剥落下来。
月辉淌在她玉瓷般的肌肤上,暗昧的气息在一瞬间攀升至顶。
她双臂自然垂下。
他停顿片刻,双手交叠,脱下底衫。
屋里的灯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摁灭,模糊的光影里,沈苏溪的目光在他精瘦的肌肉轮廓间流转。
一时忘了做出反应。
只能被带着在炙热的泉水中来回游走。
窗外滴滴答答的声音传来。
她下意识将头一偏。
半遮半掩的窗帘间,有白色的东西在飘。
像雪,无暇的雪。
等到再度被灼热的触感侵袭,她猛地一颤,嗓子哑得可怕,“下雪了吗?”
江瑾舟一怔,后撤几公分,不自觉也看向窗外。
随即有什么东西掉落下来,滚烫得快要将他掌心的皮肤灼伤。
“外面下雪了吗?”
他别过脸,见她眼睛微红,两侧泪痕明显,彻底慌了神。
“别哭。”
他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执着于这个问题,但他知道,这个时候他必须告诉她答案,“没有下雪。”
沈苏溪愣了愣,半晌后直直地看向他的眼睛。
像沉在湖底的黑玉。
黑玉里藏着她。
只有她一个。
有那么一瞬间。
她觉得,就算外面在下雪也无所谓了。
她爱他,而他也爱她。
这就够了。
想着,她忽然笑出声。
那笑容很短,像是风过玫瑰一般。
可偏偏那玫瑰水还浸着水,艳色/欲滴。
她主动把嘴送了上去,再之后,是她的整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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