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
城堡内。
上百个穿着各异的武士被传送到了矿车旁。看装束有骑士、有狂战士还有矮人族士兵以及巨魔等等。
“擒贼擒王。”最前面的一个黑衣武士高声喊道。
“嗷~~”刚刚冲下城墙的士兵就被一个白色的金属怪物给全砸飞了。
起先那些手持钢质巨盾的士兵也兵分两组,一组前移用盾牌护住了没有盔甲保护的狂战士,一组则迅速堵死了城堡下的士兵营房大门。
尚格云顿将军的脸一下子就白了。
城墙上的士兵不足3000,大部分士兵都作为预备队放在了营房里。一旦营房大门被堵,里面的人根本就无法冲出来救援。
从城墙上下去的4个楼梯此时几乎全部被那些巨魔和狂战士给堵了。那些冒险冲下去的士兵,几乎还没有下到地面就被20几个巨魔轻易的砸出去好远。特别是那个银白的金属怪物,士兵的攻击根本无法伤他分毫。从城上射下的弓箭大多被手持巨盾的士兵给挡下了,至于零星几只射在巨魔身上的流矢所造成的伤害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我对付魔法师,你对付那个头头。”城墙下那个带头的黑已骑士对身旁的一个红发青年喊道。
听到喊声的红发青年对身边的两个巨魔做了个手势。
只见那两个巨魔竟然举起两人往城头丢了上来。
从城下到城上高度几乎超过20米,虽然同外面的城墙相比已经矮了不少,可是也还是相当高。当初看见巨魔阻挡了几条上下的楼梯。将军还在心里盘算对方这样岂不是也堵死了自己的路,没想到对方居然会用这种办法上来。
一愣之下那个中年骑士和红发青年已经站在了城头。
几个亲兵急忙拔剑上前阻拦。
竟然连稍微延迟一下对方的脚步都没能办到。
远处的士兵见状也已经纷纷往此处涌来。
“不要小看我的实力。”将军看了一眼几步外的红发少年,拔出长剑冷笑道。
话音刚落只觉眼前一闪。
“我不想多杀无辜,下令停火吧。”一柄巨斧离奇的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而上来援助的两个亲兵却是身首异处,早就没了呼吸。
“大师不要管我,即使炸毁城堡也不能留给他们。”将军丝毫没有顾及脖子上的利刃,一边举剑向面前的敌人刺去,一边高声的喊道。显然他是在求死。
眼前一闪。
原本应该刺进敌人体内的长剑再次落空,而脖子上的利刃却仍然距离咽喉一寸。
骨碌碌,一个圆形的东西滚到了自己脚下。
仔细一看,竟然是大法师达文•波特曼的人头。
“他的运气没有你的好。”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
顺着声音看去,只见黑衣男子所过之处人就像秋天的落叶一样被一片片刮倒。围在周围的士兵眼中已充满了掩饰不住的惊恐。不过主帅没有下令谁也不敢擅自后退。
“你~你连法师也杀?”看着达文•波特曼的人头在自己脚下来回的滚动,将军也有些害怕了。
在大陆战史上,无论交战双方是谁,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就是不杀魔法师。对于俘虏的魔法师要么以礼相待敬为上宾,以求为己所用。最不济也可以换回大批的赎金。可是眼前这个人竟然可以把一个大法师级别的魔法师如此轻易的砍杀于阵前,那种随意的态度以及他手中那把散发着黑气的双手大剑让人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更何况像达文•波特曼这种程度的大法师就算是失去了士兵的保护,但是其作战能力也几乎可以用恐怖来形容,可是眼前这个人竟然如此轻易的就把他杀了。甚至自己根本没有听到双方打斗的声音。
看了看脖子上的巨斧,又看了看那个正往自己这里走来的黑衣骑士。尚格云顿将军的意志终于有些动摇了。
“下令停止抵抗吧,我保证你们的人身安全。”面前的红发青年再次说道。
“你~你不会反悔吧?”将军犹豫了一下问道。他害怕对方在自己停止抵抗后进性屠杀。
“我保证,不仅你,你手下的人都可以携带随身武器安全离开。”红发青年回答道。
与此同时一个手持长剑的副将悄悄的从侧后摸到了红发青年的背后。
“你没感觉到吗?”刚好中年骑士也走到跟前。他一边用一只手勒住副将的脖子,一边用另一只手活生生的把对方的头颅拧了下来。干这些事情的同时还好像没事人一样提醒着自己的同伴。
“我知道你刚好到。”那个叫亚斯的红发青年皱了皱眉头回答道。
看到这个情景,将军已经再清除不过当前的局势了。答应眼前这个红发青年的要求或许还有一丝生还的可能,而且对方允许自己的人携带武器离开事实上也就是保全了自己的名誉。就眼前的情况看来可以说已经是意料之外的结局了。如果等到那个黑衣骑士走到跟前恐怕自己马上就会血溅当场。
看了看城墙下的战斗。
被堵在四个楼梯上的士兵根本就冲不下去。城墙上的弓箭对那些躲在钢质大盾后的敌人毫无用处。
几乎所有的士兵眼中都流露出了恐惧的眼神。那些魔法师更是早就跑的无影无踪。
“太长的和平早就磨平了铁钩堡的尖牙利齿。”将军长叹一声丢下了手中的长剑。
丁丁当当一连串的响声在城墙上此起彼伏。看见主帅投向的士兵纷纷放下了手中的兵器。
一颗信号弹在城堡的上方炸成了鲜艳的红色花朵。
远处的总长露出了一丝满意的微笑。
他转过身对梅卡作了一个手势。
那道已经传送多次的魔法阵将总长、中尉、梅卡以及那些不愿意参与战斗的精灵、条顿骑士还有那些跟随他们好久的平民与矿工一并带到了城堡内。
数千里外的诺基山下。
破天的咆哮差点将整个山洞震垮。
“专诸,你必须为此负责。那个可恶的人类又把我们耍了,专诸,这次你必须承担全部责任。”破天捏碎了自己的座椅,巨大的拳头在空中挥舞。心中的怒火几乎要将眼前的一切化为灰烬。
山洞角落里的那个鸟人则在不停的发抖,因为害怕而卷曲在一起的身子早已被汗水浸透。
“吾~吾王息怒。吾王息怒啊。”
“你还要我息怒?你说把那些平民带在身边可以作为威胁、你说可以趁他们斗得两败俱伤的时候一举拿下铁钩城堡、你说一切都在我们的掌握之中。可是~~”破天一把抓住专诸的脖子将这个可怜的鸟人举到了半空中:“可是你给我看看,他们兵不血刃的拿下了那个可怕的城堡,他们在你的眼皮子底下逃到了那个没有丝毫毁损的城堡里面,你现在告诉我~告诉我,现在我该怎么去挟制他?嗯!”
那个被破天捏在手里的鸟人连呼吸都有些困难,更不要说话。不过此时他也确实没有什么可以在解释。他没有想到那个小痞子居然制定了一个连自己也算计进去的计划。不仅轻易拿下了铁钩城堡更一举摆脱了兽人族对他的控制。
“你必须在一个月内解决他,否则我就杀了你!”破天一把将专诸仍在了用于显影的水盆边,指着水盆里的图像说道。
“谢大王不杀之恩。”专诸像捣蒜似的磕头谢恩道。
看着破天那消失在走廊尽头的身影,专诸在嘴里轻轻的嘀咕道:“为什么要我来承担这个后果?这不公平、这不公平。”
此时的铁钩堡内却又是另外一番景象。
缴械投降的士兵被押下城墙关进了军营。几个来不及逃跑的魔法师也被下了禁忌之后单独关了起来。搜索城堡、占领要害等细节繁琐工作自然有海因斯的手下处理。大批的平民被首先安置在了广场的一角。
至于总长等人则来到了城堡的议事大厅。
“老板~老板。”梅卡小心的走在总长身后喊道。
“什么事情?”总长不耐烦地回头问到。
“那些被关在军营里的士兵您老准备怎么处理啊?”梅卡献媚的笑道。
“全部杀了,把尸体挂到城墙下。”总长头都没有回的答道。
“不行。”那是亚斯的声音。
“不会吧。”这是梅卡的反应。
更多的人则来不及发表看法,只是吃惊的看着眼前的总长。
“太残忍了吧?”梅卡清了清喉咙问道。
“我答应过守军将领,要保证他们的人身安全。”亚斯几乎同时喊道。
“我不想重复我的话。背叛我的人必须付出代价。”总长根本没有理会两人的反对径直往长桌旁走去。
“你!”难得生气地亚斯居然有些激动起来。而梅卡则面带忧虑的暗暗摇了摇头。
“碰~哗啦啦~”众人还没有回过神来就有被一连串的乱响给惊住了。
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只见总长从一堆碎瓶子堆里爬了起来。可还没有站起来就看见了眼前的一双黑色皮靴。
“你!”总长的表情有些愤怒,“你凭什么打我~我要去告你。”说着~说着竟然有些带哭腔了。
“你以为你是谁?蟑螂唐。”哈恩不只从哪里找来一瓶酒,一边喝一边把总长踩在脚下喝道。
“哈~哈恩,你~你在干嘛?”在不知所措的人群中,第一个清醒过来的中尉惊呼道。
“你们都被这个小兔崽子给耍了。”哈恩一脚踢开总长,哈哈大笑着坐到了长桌旁。
看着总长坐在地上一边哭鼻子一边喊道:“你凭什么打我,不按你说的做要打我,按你说的做了还要打我。”。众人知道恐怕自己确实是被骗了。
大厅里的表情也顿时丰富了起来。有的觉得可笑、有的觉得耻辱、有的觉得可恶,一句话什么样的表情都有。亚斯和梅卡更是觉得哭笑不得。
不过。
唯独只有中尉没有那么轻松。
因为她知道,那个跟他一起从矮人山上下来的总长绝对不是装出来的,那个在叹息沙漠运筹帷幄的总长也绝对不是装出来的。甚至刚才总长的那些话有多少是装出来的,又有多少是他内心深处的真实想法,中尉也与大多数人有不同的看法。只是到底总长是什么时候恢复正常的?自己为什么丝毫没有察觉到。
三颗血之眼原本早就被矮人王夺去,可一路上却总觉得这东西像是在总长身上。更让她奇怪的是哈恩是如何感知总长的变化的?
长期艰苦的训练让中尉很清楚,自己绝不是一个观察力低下的人,也不是一个欠缺判断力的人,当然也不会受所谓的情绪影响。唯一可以解释这一切的就是有些事情在总长得身上发生了,但自己却不知道。
中尉抬头看了看四周,正好看见梅卡也在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哈恩。中尉心理猛地一惊:“嗜血成性的哈恩怎么会站出来反对总长的决定?他到底在担心什么?”
“从下了矮人山开始,长官的话就有很多矛盾的地方。先是那句‘被围的兄弟必须就出来,背叛我的人必须受到惩罚。’现在想起来根本就是很矛盾的。因为根本没有谁背叛过他,要说背叛恐怕从到了这块大陆开始更多的是总长背叛大家,可是他当初为什么要说?然后是刚才长官的最后一句话,为什么长官会认为这些守城的士兵背叛了他?还有长官那时不时让人有些不寒而栗的眼神。”
中尉看着坐在地上撒泼耍浑的总长,过去的一幕幕在脑海里急速闪过。
突然。
中尉有一种感觉,不论是那个一脸无赖象的总长,还是起先表情严肃的总长根本就是一个人,而这种看似截然不同的表情仅仅只是为了掩饰什么东西而已。
“长官到底在隐瞒什么?”中尉在心里悄悄地问道。
“还有一年前长官曾经问过我,‘自己到底是哪一方的领导?为什么他会有这种奇怪的想法?”中尉心中的疑虑越来越多。
不过此时却并不适合考虑这些问题,中尉赶紧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把注意力集中到了眼前的事物上,不过在不经意间她发现梅卡似乎也在思考着什么。
看着坐在地上嚎啕大哭的总长,亚斯摇了摇头走过去把他拉了起来说到:“小唐,下次可不要开这种玩笑了知道了吗?”
似乎是亚斯的话打动了总长,也似乎是他发现除了亚斯以外根本没有人理会自己,于是趁着亚斯拉自己的时候顺势站了起来老老实实的不哭了。
对于这个和废物无异的最高领导,众人自然不敢把希望寄托在他的身上,于是整个领导班子自然而然的团结在了亚斯周围开始处理战后的整理工作。稍微不同的是沉寂已久的三叶草酒店老板也加入了讨论的人群中。因为大量的非战斗性事物对于这里的所有人来说都是个异常复杂的问题。
自尚格云顿将军以下的所有官兵,都如亚斯所承诺的那样携带着自己的随身装备整齐有序地离开了铁钩城堡,甚至那些为数不多的伤者也被海因斯手下精心包扎后用担架抬着离开了城堡。
站在城墙上看着帝国的军队整齐有序的离开,不知内情的人几乎会怀疑这里是不是在作一次例行的驻军换防。不过那些在三角平原上犹豫不决的兽人族士兵让这些看上去很奇怪。
以上这些事物都在有序和高效的步骤中有条不紊的完成了。可是在关于那几个没有来得及逃出城堡而被俘虏的魔法师的去留上面,史派克•唐的流浪军团内部却发生了不小的争论。
关于这场争论,当时的见证人三叶草老板在很久后一次醉酒的情况下作过如下一段未经证实的评论:“习武者的野蛮性以及暴发户的孽根性在那场闹剧中被表现的淋漓尽致。刚刚脱离了危机的这群白痴居然又拿出了许久不曾见到的无赖精神,假如说这些人就是玛拉大陆上所谓的精英,那么玛拉大陆或许真的已经开始走向没落了。”
以亚斯和海因斯等人为代表的原则派主张一视同仁应当予以遣返。而以总长、沃森和矿渣为代表的贪财派则主张用他们换取赎金。拉欧的人分成了两派有的主张遣返有的主张换钱。
除了这些主流思想之外当然也有一些零星的非主流思想,比如墙头草中尉派认为原则上应当予以遣返,但是最终如何处理则应当听从最高主官总长;哈恩的格杀派,他们认为这些人应该全部杀掉以免以后威胁自己。
最奇怪的就是梅卡这次居然站到了哈恩的阵营里。不过更大程度上他是在害怕自己起先的所作所为曝光而想杀人灭口。
大家首先以民主表决的办法直接剥夺了哈恩派的主张,因为他们的人最少。
关于这些魔法师的去留问题在连续争论了好几个日夜而无果后居然奇迹般达成协议选择了掷筛子做决定的办法。随后又因为选择谁来掷的问题发生了激烈争论。格杀派哈恩因为有严重作弊嫌疑被踢出了候选人行列;总长因为人格问题也被取消了候选人资格;老实人亚斯因为被指正曾经受过某些专业训练也被取消了资格。最后这个关荣的任务自然而然的落到了中尉身上。
皇天不负有心人,一视同仁派最终取得了赌博的胜利。
望着那些离开时都有些不知所措的魔法师,总长的眼泪几乎把整个衣襟都给浸湿了。因为他欠沃森和矿渣的钱实在太多太多。而梅卡也好像已经看见教皇的行刑队把自己绑在火堆上,好几天都没有笑过。
但是不管怎样呆在城堡里的众人此时还是稍稍的放松了一下紧绷很久的神经。至少目前他们不需要看着城墙外那些绿皮肤‘朋友’的脸色生活了。
十几天后的一个夜晚,城外的兽人大军也趁月黑风高悄悄地离开了。
就这样这场在三角平原边境地区发生的,以实际参与战斗的人数而论甚至谈不上战役的小规模冲突悄悄的平息了。然而也正是这场小规模的战斗却因为其所处的特殊地理位置以及参与战斗的双方那略显特殊的身份而变得异常复杂,在这场战斗背后所隐藏的对玛拉大陆的深远影响更是悄悄的开始左右起整个大陆历史的发展方向。
对于这场战斗,无论是亲身参与的人还是那些作壁上观的人以及那些远在数千里外却对战斗结果起着举足轻重地位的人在不同程度上都有了一些触动,或者影响。这当中感受最深的恐怕又要数中尉本人。
在亲身经历了矮人山自己被重创,亲眼看见长官为救自己而暴走;直至后来所听到的那些异常矛盾的话语,还有那些矛盾的举动。中尉发现站在他眼前的这个无赖似乎故意隐藏了许多不被人知的秘密,这些秘密绝对不会仅仅只是总长那多变的性格可以解释的。那个一刻也不离开他身边的哈恩似乎知道的远不止自己看到的那么多。一个疑惑渐渐的在中尉的脑海中浮现。
“万年前的那场战斗我们到底是赢了还是输了?为什么在这里所看到的一切都清晰的说明反叛者被镇压了,可是假如反叛者被镇压了统帅部怎么又会远涉上万光年的距离寻找总长?为什么来之前统帅部并没有向往常一样规定自己完成任务的期限?为什么统帅部给自己的指示前所未有的模糊?为什么统帅部似乎很有把握只要自己和总长能够安全到达这里就一定可以完成任务?”这一个个巨大的疑问不停的在中尉的脑海中闪现。
此时距离铁钩城堡攻防战结束刚刚过去整整20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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