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我大喊着,眼前还一阵阵地发懵“光明圣言不可能用破布防御住,它连没有生命的东西都会影响的!”我不可置信地看着那个黑袍。
那个黑袍咧着嘴嚣张地笑着“桀桀桀桀……没错,光明圣言确实连无生命的东西都会受到影响。但是对有听觉的生命,它会最先从听觉开始影响对方,最主要也是通过听觉的。当我已经用黑暗邪语对抗了你这么半天的光明圣言之后,只要把耳朵堵上,虽然身体依然会受到影响,但是已经变得可以忍受了,至少可以集中精神施展魔法了。这就是如入鲍鱼之肆,久而不闻其臭,桀桀桀桀……”
“你……”我又怕又气,什么叫久而不闻其臭,至少我的歌声也应该是芝兰之室,久而不闻其香吧?“但是你现在以及把耳塞摘下来了。”
黑袍面色大变,连忙俯下身子,想把刚刚扔到地上的布条捡起来,两只手在那个恶心的地上摸啊摸的——可惜那两块布条早就不知道被那边的阴风吹到那个裂缝里去了。
“你是白痴啊!”女魔头看见黑袍慌张的样子,不禁幸灾乐祸起来,全然不像刚刚被女妖之恫恸吓得尿湿裤子的样子,得意忘形地讥笑起来“你刚才那些布条不就是从袍子上撕的吗?你的袍子已经那么破了,在撕下来两条也不过就是比基尼那个样子,喔嚯嚯嚯嚯……”
到底谁是白痴啊?刚刚就让你死掉好了……
希瓦历亚他们用凌厉得可以杀人的目光死死地盯着女魔头。“我……我……呜呜……”女魔头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又小声地哭了起来。
那个亡灵大师马上收到启发,动手从那个本就破烂不堪的袍子上撕扯开了。
不行,我必须做点什么!
“光……”
我刚想张嘴说光明圣言,就发现如同头脑如同被闷锤狠狠地砸了一下。
“哇……”我抱着头哭了起来。
“桀桀桀桀,看来是刚才你放的魔法超过了你的实力。不过我非常好奇,你到底刚刚施放的是什么魔法那?”那个黑袍看见我这个样子已经猜到了八九分,立马又嚣张地笑起来了。
“我们为什么要回答你。”莱娅特如同一只面对老鹰发怒的母鸡,把我护在身后。
“你还想保护那个小姑娘吗?刚刚到底是谁在保护谁啊?你以为你们那个所谓的吟游诗人现在还能保护你们吗?失去了最主要的战力,你们以为你们现在还有什么可以与我对抗的?你的弓箭吗?我们现在距离有多远?”莱娅特想说什么,黑袍没给她机会“虽然你的弓箭可以很容易地射过来,但是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我的身边有一层风之护壁,你觉得那幅弓箭会起作用吗?还有那个牧师,你觉得狄摩高根和厄里妮斯哪一个更慷慨?”卡琳想要争辩,但是黑袍也没给她机会“在提供活祭的情况下。还有那个什么见习骑士,你认为在这种场合你会有什么作用吗?”他看也没看希瓦历亚,自顾自地说了下去。“至于你们那个所谓的魔法师吗?还用我评论吗?”说完他还用一种让人极端不爽的表情看着我们这边。
这些,好像的确是事实……
所有人都是一幅深受打击的样子,希瓦历亚垂着头,莱娅特叹着气,卡琳轻轻地摇着头,女魔头小声地啜泣着……
不能这个样子,这样下去就会真的一点希望都没有的。心里上的绝望比形势上的绝望更加的致命,不管形势多么的恶劣,都决不能放弃。在巨龙战争的时候,我们曾经无数次地面临绝境,还……不能说是化险为夷,至少我和埃娜是活了过来。
我是很想这么说了……
但是我现在很头疼,有人认为哇哇大哭地说这种话可以鼓舞士气吗?
那个黑袍又用极度蔑视的眼光扫了过来,夸张地笑道“桀桀桀桀,所以说你们简直就是一些废物。还来作战,比小孩子过家家还不如,如果不是你们的拖累,那个小姑娘至少能和我打个平手。虽然我不知道她究竟是什么人,但是你们和她在一起,简直就是她的累赘,所以还是把这个可爱的吟游诗人让给我的好,你们根本就不配和她在一起,你们这些垃圾……”
说的好,说得太好了。
现在证明,你的智商也就不过如此,至多比女魔头强上那么一点点……
你完成了本该由队伍中的吟游诗人完成的任务——鼓舞士气
你那乌鸦一般的废话我头一次听着不那么讨厌了。大笨蛋!
……
“废物,你们不过就是队友的累赘而已!”
这是一位血鹰骑士最后的遗言,塔克西斯骑士中很多都已类似的话为临终遗言的。
血鹰骑士严格地来说并不是骑士,他们虽然曾经是人类,但是和那些塔克西斯骑士不同,他们是塔克西斯的直属部下,是被她从无尽的深渊里带出来的。
这些家伙全都具有非常恐怖的实力,而起更加令人恐怖的是……嗯他们本身就非常的恐怖。
一旦靠近这些家伙,从骨髓里面就冒出一种寒意,传遍全身,即使是圣剑骑士也会尽不住的发抖,只有高阶的圣骑士或者玫瑰骑士才能与他们交手。
这些血鹰骑士本身不用龙,自己就可以漫步在空中。他们的肋骨会全部打开,支棱在身体外面,就如同恐怖的骨甲滴着淋漓的鲜血,肺叶也从背后变成血红透明的飞翼,左边有三片,右面有两片,身得长长的,稍微一鼓动,就会传来一阵令人眩晕作呕的腥风,胆小如我或者埃娜的往往直接会吓到非常失态的地步……
就是这样的家伙,是我们除了飞行城堡之外最为恐怖的敌人。他们的作战方式对我们来说简直就是一场灾难——他们打着恶龙的便车飞上高空,跳离恶龙,然后凭借着他们远比巨龙灵活的身手在空中机动,跳到我们龙的身上,对骑在龙身上的龙骑士或者魔法师展开杀戮,或者对龙下手——他们只要轻易地在龙的肺部扎一个洞,一对龙骑士就会彻底地失去战斗力,从空中掉下去,然后他们再跳到另外一头龙的身上,继续他们的屠杀。
长长的龙枪,本来是为龙骑士之间或者对龙厮杀而准备的,对于这种跳到龙背上的家伙,却一点办法都没有。而魔法师就更惨了,在自己龙的身上,对我们来说,绝对是近得不能再近的距离了……
这种家伙只有一次跳到了埃娜的身上,本来我们以为死定了,我和埃娜都歇斯底里般地发出震耳欲聋的哭声,结果这个恐怖得让人窒息的家伙连杀掉我们的兴趣都没有就离开了我们。后来我们才知道,不管是那一方面的骑士,都是讲究荣誉的,包括塔克西斯骑士和血鹰骑士,杀掉我们显然有损于他的荣誉感……
后来我们不得不想办法不在空中与这些家伙对决,指挥部决定采用劫营的办法来干掉这些血鹰骑士。由三个玫瑰骑士带队,加上几名海若尼斯的圣骑士,还有每种专精的魔法师各若干名,在由其他骑士的传统骑马战斗的掩护中杀入敌人的军营,争取尽可能多地干掉这种家伙。我和埃娜被“物尽其用”,而且是“军中为数不多把我们当战士看的”土匪魔法师选中了。而那些骑士们已经好久都没有骑马了,他们的搭档也不得不找到一些马,小心翼翼地把龙威收敛起来,跟着一块操练马术。
在无数斥候的牺牲之下,我们终于找到了这么一次机会。那些都忘了怎么骑马的骑士和本来就不会骑马的龙们也把马术练的差不多了。趁着夜色,连片的骑士,顶着反侦察的魔法,冲进了驻有血鹰骑士的军营。而我们则在魔法的作用下悄悄地藏匿着,找到目标然后在下手。
劫营的过程异常的顺利,敌人陷入了一片混乱当中。然后那些血鹰骑士出现了……
他们对我们的骑士展开疯狂的杀戮,在我们显形的一瞬间,全部的血鹰骑士都围拢了过来。他们的人数和我们差不多。但是却一个个的非常镇静,根本就不像被劫营时惊惶失措的样子。
“你们……”望着披挂整齐,微微张开血翼的血鹰骑士,我们吃惊地有些说不出话来。
“在你们探查的时候我们就发现了,早就想找个机会干掉你们这些玫瑰骑士和魔法师了……”一个看起来像是领头的血鹰骑士诡异地笑着说道。“你们好像中了圈套呢……”
这……所有的人都惊呆了。
我和埃娜紧紧地抱在一起,无声地流着眼泪。现在那些血鹰骑士比战场上还要恐怖的多,那种穿透全身的恐惧,将我们的哭声扼杀在喉咙里……
“那有怎么样?”一个玫瑰骑士骄傲地说道,“想杀掉我们需要付出代价的。”
《魔法师战场手册》上详细说明,不可激怒骑士,不管是否使用魔法。因为骑士不是靠冷静的头脑来作战的,一旦被激怒,很有可能会超水平发挥。相对来说,如果可以让对方的操法者失去理智,倒不失为一件好事。
所有的骑士潇洒而整齐地将剑拔了出来,脸上的表情却异常地轻松,看不到一丝的怒意,甚至还有一点点的微笑。
然后一层淡淡的光晕笼罩在所有骑士的身上。随着骑士的不同,颜色也不一样。
这是……
牺牲之信条,和海若尼斯的神力附体。
使用了这种力量的骑士,使用他们的生命来交换荣誉,他们会在得到最高荣誉的同时,回到他们所信奉的神的身边……
“一会我们冲上去和他们交手的时候,会缠住他们,你们尽全力向我们施放死云术!”一个有着花白胡须的玫瑰骑士下命令道。
然后……就那么冲了上去。
双方厮杀到了一起。
“先不要使用死云术,他们的样子太象不死生物了!”土匪法师提醒我们。“先使用其他的法术试探一下!要快!”
很快的,各色的魔法喷射而出,然后我们惊慌万分地发现——那些血鹰骑士的抗法能力相当的强!
“都知道了你们要来袭营了,我们能不做一点准备吗?”一个血鹰骑士笑着说道,他还没有笑完,就被一个圣骑士将脑袋笑去了半个。
埃娜紧紧地抱住我的头,然后把自己的头靠在我的肩上。我们两个谁也无法接受这么血腥残忍的地面战。最后我们两个腿都软了,瘫坐在地面上。但是我们很快就发现,地上的鲜血渐渐地有蔓了过来,吓得我们两个又不得不颤抖地站了起来。
我们的骑士以寡敌众,在敌人的绞杀中很快就全部的牺牲了。没有一声的惨叫,一阵阵耀眼的白光照亮夜空,即使埃娜搂着我都可以感觉得到。那些血鹰骑士们一定也不会好过的。
“现在,该你们了!”喘气的声音传了过来,看来那些血鹰骑士们也损失不小,不过以他们的身手,对付我们这些魔法师的话……
“如果不是你们这些没用的魔法师的话,也许那些骑士还能有更好的表现。毕竟他们刚刚还想用自己的生命来换取你们存活的机会。如果他们自己想冲出去的话,我们是不可能全部拦下来的。”一个血鹰骑士这样说。的确我们这些魔法师在发现自己的魔法对敌人无法构成大的伤害的时候,都惊惶失措了。
“废物,你们不过就是队友的累赘而已!”又一个血鹰骑士评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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