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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节 深暗梦餍 -- 极恶魔人讨伐任务(2 / 2)

「没这么好拉,不过我承认我很厉害就是了。」

「就算如此,你们还是不可能获胜的,这和有没有自信一点关系也没有。」

「?」

勉强撑起身子,菊之助缓缓从少女肩膀上离去,躺坐在旁边岩壁,阖上眼,轻轻说着。苍白脸孔在烈焰对比下,显得更为惨白。

「走吧,就和我说过的一样,它是很守规矩的,只要离我远一点,它是不会执意追杀你们的。毕竟,这场游戏的主角,只有我。」

「笨蛋菊你在说什么梦话,发烧了吗?我们离开了,那你怎么办?」稚气脸孔浮上不快,凝视着虚弱的他质疑。而菊之助,则是回应惨澹微笑。

「反正本来就没希望了,就这样不管我,也没什么不好。」

「你要我不管你,就这样逃跑!」察觉到他心中意图,磅礴怒火顿时炸开,娇小身躯当下爬起、跨坐到他身,单手拎起衣领把人猛烈拉起。凝视、呐喊!

「不是战略性转进吗?」无视於少女怒气,菊之助当下打趣说道,惹来灼热瞪视,举起右手轻拍她肩,嘴角含笑、正如同以往般灿烂。

「如果真这么想打,也不用急在现在,我相信如果是你的话,十年过后,一定可以变成能打败它的强力法师的....」

「你可以活到十年后吗?」没有答话,她认真凝视,勒索着回应。

轻轻摇首。

「那是不可能的。」

「那我也不可能!与其眼睁睁放任你被杀,还不如大干一场,快意舒坦!」

「没有用的,只是无故牺牲...我不想看见你死,所以...」

突然间,优雀放开了手,任凭他向后倒去,疑问抬头,正巧对上那对不耐烦橙眸。她在生气,不只对他,也对自己,完全无法发泄,只能鳖在心头的怒气。

「为什么,你总是这么轻言放弃,明明只要努力一点、拼命一点,就还有希望不是吗?」

「菊之助是个容易放弃的人。」

坐在火堆前方,修尔拨弄着火,用着以往含笑脸孔,轻轻回应少年询问。。

「会有人放弃性命?」索亚苦思不解,他看过很多人的死亡,没有人是不怕死的,就连自己,也无法轻言放弃。为什么菊之助兄...

「生长因素吧。」确定火焰还会旺一阵子后,修尔放下拨火用树枝,凝视着变化莫测的焰,回忆着童年往事。

「由於他身分比较特殊关系,打小他家人就对他寄予太大的期望,尽管他一点也不笨、有非常有天份,但却只会得到责备,弄得他到现在都还不敢相信自己的实力。」

「可是..还是...」小小的脑袋,依旧不能理解。

「他放弃的不是活下去。」

像抚mo小狗般,拍拍索亚的头,突然动作令少年眯起了眼。而修尔,则是若有所思的凝视洞窟深处。

「是选择。」

「希望太重,只会绝望更痛,我不想再希望,也不要令我希望。」

菊之助就这样抬着头,带着笑容轻轻说着,但神情之中却充满哀。

「反正该怎样的,就会怎样,不用理我。」

寒风送来,火焰晃动影子,优雀依旧没有从他身上移开,只是黯淡凝视。心中火气未减,转为懊恼累积,对他这番话语产生厌恶。

「是笨蛋吗?怎么可能不理你,是伙伴不是吗?」

「就是因为是伙伴,才这么说。」

「你就不能积极一点,给我看看你的男子气概吗?」像是不想在盯着那张脸,少女撇过头,像是埋怨的说着。

「打从认识你到现在,还没看你英勇过一次。」

其实她很想骂人,手也很想打下去,给这个堕落的小子一点教训。但是,却怎样也都无法动手,毕竟...他就是这样不是吗?

一点也不积极,也不乐观,总是很容易就哭出来,老是在逃,逃不过也就算了。尽管在舞台上他是多么积极、勇敢,但也只是戏剧,就像那时候说的一样,并不是真正的他。

或许,像这样沮丧,才是他的反应,不该有所期待。

人是不可能和戏剧一样,只靠着话语就能改变,但...她不想放弃。因为,这就是她。

「真对不起,我是个懦弱的男人。」含着笑,用着苍白脸孔缓缓道歉。

「一直都是这样,没办法很帅气,懦弱的男人。」

「不是这样的吧。」

深呼吸,优雀将头转回,也出手将菊之助的头抬起,目光紧盯着,橙色眼眸闪露坚定。没什么好丢脸的,只是说出真心话,一个事实。

说出已经存在的实话,是不可能比编织出的谎话困难,只要相信。这是菊姬...他说过的,也是她铭记的。

「在游乐园的时候、山谷的时候、人造神的时候,还有很多很多,你不都守在我身旁吗?虽然一下子就倒了,老是在逃跑,呕吐、哭泣、哀嚎───」

火焰映照着的那张苍白脸庞,静静听她说着,只是笑着,却感觉不到笑意,像初次见面时一样,带着张面具。

「不过,不论怎样,你都不会丢下我,不是吗?」

「这只是身为一名男性,最基本的义务。」轻轻闭上了眼,像是在回忆过后,他如此答覆。

「那你现在为什么要丢下我?」

锺乳石滴下露水,落入摇摆焰中,化作气体消散。男人,没有回应,垂首。

「既然你要我逃,就带着我一起逃吧。」优雀用着左手拨开那遮住眼睛的橘色浏海,凝视着、询问着。

「抱歉。」菊之助回应着凝视,微笑。

「我是个懦弱的男人。」

「他很脆弱。」

在艾伊卡的术法光芒下,海瑟缓缓运动着四肢,同时冷言阐述。

「他怕失去、也渴望,一直改变自己配合别人。和你很像。」

听着这些话,艾伊卡寂静片刻后,缓缓点头。

「他很少道歉,因为这只是提醒对方的痛处,所以他自愿被迁怒、使笑,让对方直接忘记....但自己的,却忘不掉。」

停下手掌张合,海瑟从那身用黯希头发所编织的套装上,撕下一条发带将散乱长发束起,口中,像是在述说着今天天气如何一样的冷淡。

但决不冷情。

「他很痛苦,也很容易崩溃。没理由当除魔师,也没人希望,但找死,这样最快,把一切都推给命运,就不会累。」

「菊之助他...其实不想活着吗?」秀颜展露担忧。

阖上眼眸,在深沉黑暗中,细细回忆。

「最初是,还有现在是。」

「你知道我那段时间,是怎么活过来的吗?」

菊之助缓缓垂下头,无力搁在肩膀望着,嘴角依旧在笑,彷佛不这么做,就会哭出来一般。

「完全不敢离开房间,周围一定要点满蜡烛,只要有一些些黑暗,就会害怕得大叫、颤抖哭泣,只要有一点点声音,就会把身子缩在棉被中不敢出来,彷佛那家伙随时都在身边,准备着下一场游戏...」

只是稍微碰触那段禁忌回忆,那种感觉就立即缠上,心跳加快、神经紧绷,冷汗淋漓,四周黑暗彷佛莫名梦餍食上。冰冷的手渴望着温暖,握住优雀左手,颤抖。

她,反握,给予说下去的勇气。

「我无法入睡,只要阖上眼就会看见噩梦,然后止着呼吸醒来,也无法吃下任何东西,只要进到嘴巴里,就会开始反胃呕吐,只能倚赖着药物活下去,直到连药物也没办法帮助我的时候。」

寒风从洞穴外头送来,吹开遮面发丝,露出脆弱神情。

「后来,实在没有办法忍受,我开始不当自己,模仿着周围的人、不断模仿、一个接着一个,最后...开始模仿着已经不在的姊姊...菊姬,假装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人分饰两角的假装下去。」

在小小的橱柜中,苍白男孩带着沉重疲惫,披着层层被单充当十二单衣,点着小小蜡烛,满心欢喜的对着影子说话,直到太阳升起、夕阳西下依旧,直到身体承受不住。

活在只有自己的世界。

没有痛苦,也不会有伤心的回忆。

拒绝一切,将那被深埋在雪中的记忆,冰冻起来。

「我就这样生活了一年...感觉十分清楚,却又不能接受的活了一年,直到某天才肯相信那家伙真的死了,不会再出现。我才逃离那个家,想将过去一切通通抛弃的逃...」

说到这,菊之助抬起头来,双眼中没有神采,依旧微笑,眼泪却这样滑过脸颊滴落,瘦弱身躯轻轻颤抖。优雀无言,只是黯然。

「现在,就算能活下来,就算奇迹真的发生,但...」

握住少女的手,变得更紧,急促呼吸声於黑暗中回荡。

「你要我怎样相信,它不会再出现第二次、第叁次...既然都已经复活这一次了,为什么我可以相信不会再有下一次。」

滴答───露水再度落下,消失於摇曳火焰,染湿衣裳的,则是温热。

「我───是个懦弱的男人,我没有办法再次忍受那种感觉,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被追上,什么时候会轮到自己。这么痛苦的生命,我不想要再有了。」

优雀只是这样静静的看着,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像个无助小孩,紧抓着自己的手,轻轻啜泣,俊美脸庞被泪水弄污,恐惧且害怕着。

毫无办法。

只能就这样看着,因为太过於沉重。

咬着纯。腥咸液体留下,红色涓流。最后松开,含笑。

「我一直到现在,都还是很崇拜菊姬小姐,就算知道那只是你的假象之后,也一样喜欢。」

少女告白,止住了他的啜泣,令其抬起头,呆然注视。

「我从小就很莽撞,而且凡事都不肯认输。毕竟姊姊的存在感太重了,要是我没有赢过别人追上去,我怕我就会从此被人遗忘。」

优雀看着菊之助份脆弱,用着被他紧握的手拉过手袖,擦去那俊美脸上的泪痕。

「我很喜欢姊姊,也怕自己配不上她,更害怕别人拿她和我比较,所以只要是她擅长的,我通通放弃,然后在另一方面想要表现足以配得上她的实力。」

橙眸依旧凝视,但思绪却飘向了数年前。

「所以会来当除魔师,也算是我冲动抉择吧。在自己讨厌她的瞬间,就不想只在她的下头,想要她承认我,想要反抗。」说着,少女脸孔顿时闪过阴霾,但随即恢复,继续含笑述说。

「不过我那时真是笨蛋,说怎么也不肯求助,害怕自己认输,只懂得一个人埋头苦干,然后到最后───第一次要正式检定就读资格的时候,我还连烟都弄不出来...」

火焰减弱,在露水不断侵袭下,弄潮了大半碳块。变冷了,两人距离悄悄拉近。

「或许没和你说过,当时的我可还真只能用自暴自弃来形容,不再上课、浪费着家里送来的钱、整天浑浑噩噩什么事也不想做,完全放弃自己。」

毕竟,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的反抗,居然连门槛都碰不着,就已经被宣布败北。很不甘心,也很痛苦,从小到大的顺利生活,更是加重了这种感觉,令她觉得自己一点用处也没有。

「这时候,我看了菊姬小姐的戏...」橙亮眼睛反射着火光,盯着菊之助缓缓说道,毫无阴霾的喜悦。

「是在舞台上的你,告诉我真正的自信,不是别人的认同,而是自己的认同。我相信自己,或许也是建立在我相信菊姬之上,但是我不会再放弃,因为“一但放弃,将永远无法得到结果”。」

「入魔者诗篇,主角──温兰在第二十六幕,对着伙伴说讲的话吗?」听见怀念的话,菊之助也瞬间泛起笑意,摇摇头,没落含笑。而她,给予肯定回应。

「没错,这是我所看的第一出戏,也是印象最深刻的戏码。」

深呼吸,男子憔悴低首。

露水再度滴下。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我只是个懦弱的男人,没办法像你一样,这么勇敢...勇敢得面对可能会来的绝望。」

希望越重,绝望越痛。

水珠打落漆黑岩地,散花,弄湿地面。

「在我眼中,你虽然软弱,但可一点也不懦弱。」

菊之助木然抬首,所映入眼中的,是少女自信笑容,一如往常。耀眼得几乎令他无法注视,却渴望注视、拥有。

「你不是有,能够承认自己懦弱的勇气?能够接受一切的勇气?那些我所办不到的勇气。」

再度拨弄着他垂下发丝,优雀轻轻述说。

「所以,相信你自己吧,你可以活下去的,毕竟,你一点也不懦弱。」

「可是...就算你这么说..我..」身躯开始颤抖,放开优雀的手,紧紧环抱着自己,稀上眼睑,再度留下泪痕。

没有用的,那份恐惧就像是树根一样,这些年来只是砍去了树干,但底下的根,却是深植心中每一角落,稍稍碰触,就无法自己。

怎样也摘不掉。

梦餍。

「如果你怕黑,就和我说一声吧!」带着活泼与开朗,优雀十足朝气的对他说着,勾回那眼眸凝望。

「我会立刻到你身边开启所有的灯。」

「要是你怕那些声音。」

「我就陪你聊天,直到你忽视它们为止。」

「如果你不想战斗。」

「我就保护你逃出,一直一直,直到没有危险为止。」

「如果你要战斗。」

「我也舍命赔钩子,和你一同战斗下去。」

左手轻拍胸口,优雀笑容不减,得意逐渐,在菊之助眼中,散发着温柔且耀目的光,腐败着那心中名为恐惧的树根。

颤抖,停止,取而代之,是眷恋微笑。

「战斗的话,会死的唷...」

「那又怎样!」毫无一丝阴霾,坚定眼神中看不出动摇,依旧自信满满。

「只要尽全力,就算是输也是光荣,我才不会后悔。」

说完,优雀眼见菊之助呆愣愣的凝望自己,以为他不相信,当下就单手把人抓起,拎到自个眼前不满斥道。

「不相信?哼,要不要打赌,到时候要是我流下任何一滴眼泪,我下辈子送给你当奴隶!我最讨厌别人看不起我了。」

男子微笑。

眼泪却依旧流下。

他很脆弱,也很懦弱。

所以他渴望勇气,哪怕只是别人给予的。

纯吻上。

封住少女的话语,也静止了时间。缓慢侵占,在那错愕眼眸下,眷恋得索取那份善良的温暖。

应该推开的。

必须推开的。

但...碰触到男子胸膛的手,却这样停止下来。

他,在颤抖,宛如受惊的小动物。

然后,本该施力的手───则缓缓反抱,轻拍着那单薄身骨。

放大瞳孔,平复下来,最后颤抖阖起。

倒下。

渴望的zhan有

在那娇小身子中的灼热勇气

醉着

恋着

眷着

梦,不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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