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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光明顶密道(1 / 1)

无迹可寻虽是并不知晓武当去光明顶的具体途径,可大致的方向却不会弄错,凭着一些蛛丝马迹,却也不用问人,一路无话,就上了那光明顶。

这光明顶虽言为明教重地,其实也只有山顶大厅守卫严密,山下布防,亦只一些五行旗的明岗暗哨。

明教五行旗,乃其主要战力,按照传统五行之理,共分为锐金旗,洪水旗,巨木旗,烈火旗,厚土旗等五支。作为明教教主直接掌控的直属力量,阳顶天身殁之后,已经脱离执掌了光明顶的左使杨逍的控制,而杨逍利用手中直属光明左使之天地风雷四门,占据了整个光明顶,虽无教主之名,在这明教分崩离析之时,杨逍与那权力稍小的教主却也一般不二。

因为掌权人物互相不服,权责上虽然略有高低之分,却互不统属。而五行旗因此对防守光明顶,却也不是很上心了。缺少了厚土旗机关陷阱,洪水旗毒水,巨木旗的滚木,锐金旗的掷矛投枪飞斧强弓,以及烈火旗的火yao火箭等这些极强力武器的全力支援,光明顶的防卫,不管或明或暗,那是都降低到了有明教以来都罕有之低水准。

对这些东西,无迹可寻可是知之甚详,因此再次效仿盗帅之举,欲趁虚而入。那盗帅楚留香,轻功之高,乃是公认的不二之人,除了轻功以外,身法玄妙或许更胜自己所学一筹半筹,内力更是超过无迹可寻良多。

楚香帅虽然不是打遍天下无敌手,可相差也不遥远,无花和尚武功内力还有武学见地,那都是一时无二,佛法禅机更是高深。可那号称奇妙的无花和尚,终究还是折在了楚留香这个职业是偷儿,第二职业是饮酒,第三职业是泡妞,第四副业才是动手的神偷手下,黯然自尽。水母阴姬,天下闻名,敢于挑衅之人,俱都只余灵位。威名之胜,更是天下罕有不服。可惜遇上了楚香帅,只余,负,殁。

无迹可寻自家事,自家知。自己的小李飞刀,刚刚有点皮毛,准确有余,速度与威力只能遗笑大方。六脉神剑虽然厉害,也不过只能偷袭两次,之后只能束手待毙,仗之动手过招?想都别想。段誉剑法繁复,六脉剑气,神出鬼没,好似那一人心分六用,即便如此,慕容复之流都能稍做抵挡,自己那两次出手机会,更不流畅连贯,终究只能用来暗算。

独孤九剑不知比原本独孤求败所用相差几何,纵使相差不远,那令狐冲能仗之横行天下,除了绝顶高手,一般不需几分内力也能战而胜之,无迹可寻却不行。

整个金庸的武学体系,为了照应现代并无武功这一现状,乃是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没落的,宋初之时,尚有段誉虚竹无名僧等数人能够拥有一身用出六脉神剑的内力,随便一个二流角色黄眉僧,也能用指力刻石。

到了神雕射雕世界,即使已王重阳黄药师之能,也坦然不能在青石上徒手刻字,只有那聪明智慧如林朝英女侠,方能想出利用物性变化之化学原理,逼王重阳打赌认输之法。只是这石上刻字,却终究不是凭的真实武功。虽然这其中尚有武功特点等问题,毕竟隔空真气,与血肉手指有所不同,终究管中窥豹,可见一斑。

由此可知,能够横行天下的纯粹华山剑宗,风清扬若出手独孤九剑,自然仍可能在倚天世界纵横洒脱,令狐冲未练成易筋经之前,却远远不行了,而无迹可寻的情况,只能说比之令狐冲更加不如。内力修为跟盗帅比,那是莹火之于皓月,虽然成就了神偷楚留香的名声,若说天下何处都可去得,却只能是个笑话。即干不好楚留香的第一职业神偷,也弄不来第四职业打斗无敌手。而比令狐冲,内力应该略有不如,功法虽好,终究时间尚短,战斗经验更是无法可比。经历之环境往往敌众我寡,缺乏了杀人之后灭口灭迹的时机,自是亦没了那吸收内力壮大自己的机会。

对这些,无迹可寻自然心中宛若明镜,洞若观火,天下间能去的地方虽然不多,远远未到纵横自如的程度,可他比之他人,有个巨大到无法可想的优势,那就是知己知彼。

对别人来说,明教是那神秘的魔教,可在无迹可寻的眼中看来,也不过是个千疮百孔的烂摊子罢了。

想那杨逍受了情场一场打击,更得闻心中仰慕的纪晓芙,即将跟武当殷六侠结成连理,借酒消愁愁更愁那是免不了的,若无天下大事刺激,消沉一段时日,可以预期。杨逍为人虽然意气重,跟其他散人互不心服,却只是不合,并未彻底反目,不然也不会有后来天下教徒齐聚光明顶,亲密无间,誓死护教的壮举。如此之人,终究不会为了自己一人之私召集并率领整个明教去为难武当,或者跟峨嵋一些女流之辈一般见识。

杨逍无心教务,这本就是无迹可寻的仗着对其熟悉,巧心谋略的布局。美人计从来不是什么高明的计策,可这效果,却往往都是堪称卓越。明教虽然松散,五散人,五行旗都不归光明顶统领,可杨逍的直属兵力,却也不是可以轻辱的。大规模杀上光明顶,只能是个笑话。但若是小规模潜入偷东西,少了杨逍这个纵横不败的高手,不说探囊取物,也是机会超越平时不知凡几。

无迹可寻跟张三丰说什么探查魔教内幕云云,又说什么调查五哥踪迹,显然,都是些不着边际的借口。可有了黑玉断续膏之事在前,平素做事谨慎在后,又怎容张三丰不碰碰运气?别说是自己亲手教出来的弟子,就是一个路人,有了黑玉断续膏这种大恩,随便说点什么,也定然干扰到张三丰对事物的决断,所谓攻心为上,就是如此。

小心翼翼的,无迹可寻侧耳贴地聆听,运足有限的功力,仰仗地面传声更加清晰久远,仔细探查是否有厚土旗暗哨的蛛丝马迹。这正是那算人者,人恒算之,最强点亦是最弱点,厚土旗潜入地下,依靠尘土掩盖自己的踪迹,却不知,土对呼吸等声音的传递,要比空气强出不是一星半点。

无迹可寻功力虽然不高,可用来对付已经有名无实的暗哨,自然是绰绰有余。清晰的分布图像,就随着周围不断传递来的声响,渐渐在无迹可寻的脑海中完善。仰仗这一优势,提前绕过分布错落有秩的暗哨群,终于上了山腹中段。

这光明顶中段,却是气温骤低,遍地冰雪,雪地反映出来的白光,耀眼非常,眩目的光华中,远处一个山洞口,隐约可辨。看着这山洞,无迹可寻会心一笑,此行的目的地就是这里了。这正是那光明顶人尽皆知,却碍于教规无人敢入的明教禁地。

古人心中为何如此多的诸般禁忌,无迹可寻想来也不过是因为其时法制不全,儒家兴盛,佛教道教更有普及空间等等因素,不过显然无迹可寻是不鸟那套的。再说了,即使是真正的古代武当大侠,却也不必遵循明教教规。山洞里,无迹可寻心中暗笑,虽然我现在手上还没有什么地图,不过架不住我找他个十天半个月,到时候那乾坤大挪移神功还会远么?

一条条曲折向上的暗道,找得无迹可寻郁闷非常,高低起伏的地面,更是走起来异常难受,渐渐的一根根准备好的枝条燃尽,无迹可寻只好暂时退出山洞,叹息一声,再次备足火把,猎了点鸟兽之属充饥,重新深入到山洞之中。

别的东西,无迹可寻那是毫无把握的。好比跟杨逍灭绝等人过招,那说来虽然是胜算五五,可真让他拿命去试验个明白,无迹可寻是决计不会做的,一时的虚名,又怎及小命重要?张三丰,阳顶天,张无忌,或者什么少林高僧,明教法王,隐藏的古墓高人,到底谁才是天下第一?这种虚名让别人去争吧,武功不如,那就用毒,用毒不够就挑拨陷害,挑拨陷害做不掉,就拉拢一票人去围攻,借刀杀人,丢个靓女在其旁边,害得其身败名裂,千夫所指,导致心性扭曲,或者专门杀掉其最重视之人,然后远遁千里。一旦对敌,活下去,远比争论个谁武功更高,重要得多。

这些事,虽然好多都不在无迹可寻控制之内,可要说那找路,就是他擅长的了。电脑游戏中,曾经有一种风靡大江南北,至今仍然处处可见其影响下诞生的网络游戏,那就是角色扮演类。在这种游戏中,最令人诟病的不是那悲剧般催人泪下的结局,而是连绵不绝的迷宫。这类游戏玩多了,先天就对迷宫有一种天然的敏锐洞察力。

来到倚天世界,虽然身体有所变换,可这思想方面的能力却影响不大。迷宫找路,最重要的就是耐心和细心,显然这两点,无迹可寻都具备,而且这光明顶密道,却也并不特别难找出路,第二次带来的火烛之物尚未消耗一半,无迹可寻已经找到了此行的目标。

看着眼前这片花岗岩,无迹可寻傻眼了,光记得这里是条通路,却不曾想,要练成乾坤大挪移至少四层功力才能推动石门,看着眼前的门户,知道后面就有秘籍,却怎么都拿不到,那种感觉,真是懊恼焦急都不足以形容万一。这乾坤大挪移,乃是一门激发人体潜能的武功,内力越强,练得越快,不用盏茶时间,就能连破数层,护身御敌,都是不可多得的佳品,就这么入宝山空手而回,无迹可寻心情的沮丧,委实难言。

仔细回忆了一下记忆中的蛛丝马迹,蓦然发现,当初张无忌进来的路途,跟自己正好相反,是从光明顶厢房床下密道入口另一侧进入,那自然毫无阻碍,现今自己这里面对的,却是被那阳顶天封住门户,想跟仇敌同归于尽之处了。

大悟之下,无迹可寻咬了咬牙,决定冒险拼了。想那杨逍甘于酒色,定当疏于防范,却也人之常情,纵是大定力,大智慧的英雄豪杰,想过那美人关,也是不易,自己正好趁人之危,悄悄潜入。

摸上光明顶,难度风险都不算小,可无迹可寻既有武功在身,又无实力相当的对手,更兼小心谨慎,当初从范遥眼皮底下都能从容遁走,如今面对一个暂时处于酒囊饭袋状态的杨逍,缺了高人布置防务的光明顶,却也有几分把握。

杀气杀机不显,隐藏行迹,无迹可寻机巧倍出,终于摸入了厢房。来到床前,揭开罗帐,钻进帐去,躺在床上,摸索了半天机关,床板一翻,整个人摔下了数丈,一直到落在下面厚厚的皮革之上。

虽然早知道这里的情形,那茫然在黑暗中下坠的感觉仍然令到无迹可寻心中有些发慌,总觉得什么地方有点不对头。在甬道中曲曲折折的奔出数十丈,便到了尽头,伸手四下摸索,前面是凹凹凸凸的石壁,却再无通路。

无迹可寻心中恍然,自己将这里有道只能用功力推开的石门忘记了,这里的石门,虽然不要乾坤大挪移四层的功力那么离谱,可需要的功力也不是如今的自己能够应付得来。顿时又傻眼了,这可以说是少有的随手可取的秘籍,恐怕就要失之交臂了,更可怕的是自己根本不知道出去的机关,若是不能在饿死、渴死之前找到出路,恐怕小命都要不保。

无迹可寻有点庆幸,幸好自己还记得当初还记得小昭拿过秘籍,用的是自己手上的血,才令乾坤大挪移的字迹显现出来。无迹可寻自然不会舍得流自己的血,抓了个小兽代替自己流血,却万幸成了自己的后路。以此为食,还可以多坚持几天。

曾经记得那小昭也是如自己这般功力不济,无法推开石门,可却上上下下不知道几十次,出路定是有的,无迹可寻也只有一边无奈的瞎想对策,一边寻找机关了。

自打进入倚天世界以来,都从来没这么窘迫过,人最大的敌人,果然只是自己。仅仅是一个细节记得不那么牢靠,就几乎玩掉自己小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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