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威廉和特蕾莎坐定之后,菲利普也坐下来开始讲述他自己的故事。
“诚如殿下所想的那样,我的祖父正是兄弟会的创始人之一。按照最初的约定,兄弟会的会长职位由沙尔家族控制,总导师的职位则由阿尔布雷赫特家族世袭,剩余的四个名额则是来自三大天主教区的主教们。我的祖父是那个时代欧洲最了不起的占星家,不仅是教皇和欧洲各国王室的座上客,而且也是科隆最受尊敬的人之一。他了解许多古代宗教的秘仪而且精通催眠术,正是由此,在教皇的力邀下,他参与了兄弟会的创办。”
听了菲利普的话,威廉心头的疑云顿时解去不少,可是阿尔布雷赫特家族的名号他从来就没听说过,看来比沙尔家族要神秘得多。
特蕾莎虽然对于死亡兄弟会的事情压根什么都听不懂,可还是坐在那里悉心地倾听。
“那为什么现在的总导师是亚当斯,而您却从来没有出现在亚琛的总部呢?”威廉继续说出心中的疑问。
“这个问题很复杂。简单地说,是因为我年龄太大已经不适合继续担任总导师,而我唯一的儿子哈尔斯,就是你们刚才见到的人。他生性鲁莽而又过于天真,很不适合担任兄弟会的高层人员,因此我指定了亚当斯来代替我的位置。每隔一段时间,亚当斯都会到我这里来一趟,汇报一下会内的重大事项,再顺便收一两件古董。”菲利普笑着说道。
“哦,原来是这样呀!怪不得我在亚琛的事情,您知道得一清二楚。”
菲利普笑着点点头说:“其实不光殿下在亚琛的事情,甚至您和霍普辩论的事情我都知道得清清楚楚。想我年青的时候也是波恩大学法律系的高材生,李斯特先生还曾经是我的老师呢。”
说这话时,菲利普的眼神里满是陶醉,能看得出老人对自己的年青时代是如此的留恋和骄傲。
“菲利普先生,我能问您一个问题吗?”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似乎要穿透这间古老屋子的房顶。特蕾莎趁着威廉没有说话,见缝插针向菲利普问道。
“当然可以,我的小公主。”菲利普亲切地向特蕾莎笑了笑。
“十年前,您预言说,当我见到胜利女神像的时候就会成为女王,可我现在还是一个普通人呀?”
望着特蕾莎天真无邪的样子,菲利普淡定地说:“这是你的星图上显示的,也许还要在等上几年,也许星图不准了也说不定。”
稍微思索了片刻,菲利普疑惑地说道:“能告诉我,你在什么时候看到的胜利女神像,当时曾发生了什么?”
“那是殿下带我到柏林旅行的第一天的下午,我们游览了菩提树下大街,参观了勃兰登堡门和胜利女神像。当时……好像……没发生什么?”特蕾莎的声音越到后面越小,其实发生了什么她当然记得,只是初吻和拥抱的事情怎么好意思说出口呢?
她低下头去,看到手上闪着亮光的戒指,像是突然间想起了什么:“先生,戒指,当时殿下亲手给我戴上了这枚戒指!”
特蕾莎说完后似乎对刚才激动得未假思索的话有些后悔,不好意思地把手伸过去让菲利普看。
菲利普只轻轻地扫了一眼便释然道:“这就对了。”然后转向威廉说:“殿下想必知道这枚戒指的来历吧!”
“这……,就我所知这是来自奥地利皇宫的珍贵首饰,采用了波西米亚压延技法制作,如果用放大镜的话,可以清楚看到戒指正面的皇冠上有一个小小的哈布斯堡家族的纹章。”威廉把昨天从霍普那里听来的“鉴定”,现学现卖说了出来。
菲利普笑着看了威廉一眼,说:“殿下是自己随口说的吧,即便是一个初级鉴定师也应该认得这个东西。还有所谓的波西米亚压延技法,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
威廉被说得脸上火辣辣的,心里早已骂了霍普一千遍:“这个臭小子不懂就别瞎说,害的老子在行家面前丢人现眼。”
“确切地说,这枚戒指的名字叫做‘七星之戒’,是1741年哈布斯堡家族的玛利亚特蕾莎女王和他的丈夫洛林公爵巡视匈牙利的时候,由匈牙利的贵族们赠送的,贵族们用这枚象征权力的戒指表达了对女王和哈布斯堡家族的忠诚。”
菲利普像讲一个刚刚发生的故事一样娓娓道来,特蕾莎则听得入了迷。
“戒指正面的那个由七颗钻石组成的王冠图案代表了匈牙利古老的圣斯特凡王冠,下面是哈布斯堡家族的纹章。这个纹章平时是看不到的,只有当你沾上印泥,盖到纸上才能清楚的看出来。这枚戒指是匈牙利王权的象征,也就是说在圣斯特凡王冠下的领地上,用这枚戒指盖章的文本拥有最高的法律效力。”
菲利普顿了顿,像是要问什么又欲言又止,对威廉道:“我不知道殿下从那里得到的这枚戒指,但这确实不是赝品,王冠顶上的那颗钻石是罕见的印度变色钻石,整个欧洲一共也没有几颗。”
说着,菲利普温和地向特蕾莎笑笑:“既然特蕾莎小姐拥有了这枚戒指,也许有朝一日真的会成为匈牙利的女王。”
其实,自从威廉在勃兰登堡门下给她带上这枚戒指的那一刻起,特蕾莎就觉得自己再也不是以前孤儿院的那个小女孩了。此刻,菲利普的话更坚定了她的这个信念:她,来自马克西米连孤儿院的特蕾莎,一定是有资格成为德国皇后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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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还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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