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救美】
周日,大冬天的我独自一个在市区内的滑雪场滑雪。
那滑雪场所在的北山,在夏天的时候是一个远近文明的游览盛地,山下有一个划船湖,冬天的时候那个划船湖就会被冰封上,成了一个天然的滑冰场。
我和思颖滑完了雪后,已经是傍晚时分。正往家里走,思颖说她知道划船湖的后面有一条小路,可以直接出了北山公园。
在穿过划船湖回家的路上。远远的朔风中有人喊着:快有人掉近冰窟窿里了。
“快去看看……”思颖说。
“行……”
我们凑近跟前一看,原来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姑娘掉进了钓鱼人刨的冰窟窿。
周围围着一大群看热闹的人。
人们议论纷纷都说:这姑娘是故意自杀,这么亮的天,这么大的一个冰窟窿她能看不见。你没有看见她落水后连喊都不喊么?
有的说:没个救,零下三十多度的天,谁敢过去啊。
“这姑娘快不行了……”
“老公快看,掉进去的是齐雪菲……”
“真的是她。”
这个姓齐的女孩是我们的邻居,挺漂亮的一个小姑娘,还是一个声乐系的大学生,但是由于一次失恋而精神有些不太正常,从那以后家里人就不怎么管她,怪可怜的。
“救她不?”我回头问思颖,我们只需要站在冰窟窿的边上就可以把她拉上来,我想。
“小心点,老公……”思颖也是一个好心肠的女孩。
“我慢慢过去,你在这里等我。”我对思颖说。
“不要。”妻子依恋地看着我道:“一起去还安全一点。”
“也好……”我说。
我和妻子周思颖手拉着手小心翼翼地接近那个冰窟窿。难怪没有人敢过来救她,那个冰窟窿的周围有范围很大的一圈浮冰,尽管已经冻上了,可是还没有冻牢靠,随时有蹦塌的危险。
我让妻子站在冻牢靠的冰上,然后蹲下身子小心地一点点地接近那个冰窟窿。
此刻冰窟窿中的女孩正把一双手伸上来,身体一冒一冒的,不知道还有没有救。
我往前一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试图把她拉上来,她的身体很轻,我稍微一用力就把她的头拉出了水面,她的脸色冻的青青的,头发上都挂着冰茬,睁开眼睛看见了我,一双往日里癫狂的眼睛竟然有了一些神采。
“是你啊,刘大哥。”齐雪菲无力的说:“我这是怎么了?”
“别担心,你不小心掉进了冰窟窿里,我马上把你救上来。”我说。
“谢谢你……”这刻的齐雪菲竟然有了求生的yu望,她用手抓住我的胳膊妄图爬上来。
这时候意外发上了,冰窟窿周围的浮冰由于经受不住我们两个人的重量而碎裂了。
噼啪声中,我和齐雪菲同时掉进了水里。
“快!思颖松手!”我对妻子喊,担心把她也拉近来。
“不!老公!”周思颖的手死死地抓住我,同时向站在周围的人喊救命。
但是居然没有一个人来救我们。思颖的力量无论如何也经受不住我们两个人,扑通一声她也掉了进来。
我本来会游泳,但是身体被冰冷刺骨湖水一激很快失去了知觉,耳边只有齐雪菲的哭声:“刘大哥是我连累了你们两个,对不起……”
还有妻子的声音:“刘明,刘明,等等我……”
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2【获得异能】
“大明,赶紧起来,七点了,快上学去!”
耳朵边上响起了异常熟悉的声音。曾几何时这声音就是那个个正在楼着大被,将粗壮的坚挺压在身下,正将某个女生在思想中完成从处女到女人的蜕变的我的噩梦。
“等一下,妈。”我在床上翻了个身,毫无意识地回答着,然后接着睡去。和煦而又明媚的阳光从窗户投射进来。外面的大柳树上无数的鸟儿唧唧喳喳地叫个不停。
“不行!快点起来,再不起来就要迟到了!”妈妈的声音在次传来。
“真闹心。”我咕哝着,爬起来。
头晕晕的象要炸掉一样。我揉了揉眼睛,这是那里,怎么回事?
门一开,妈妈匆匆忙忙地走进来,齐耳的短发,瘦瘦的脸,一只手恰在腰上,另一只手指着我,嘴里发出清脆的喊声:“你再不起来我真的生气了,大明。”
“妈……你?”我奇怪地看着妈妈。
眼前的面孔没有从前看见的那么苍老,甚至还有一些美艳。这正是十几年前妈妈的样子。不过我还是不能肯定。
“你……没有?”我激动地看着妈妈。
“怎么了大明?妈这不是好好的么……”妈妈过来摸了一下我的头,脸上的表情瞬间解冻,道:“做噩梦了,大明?”
“没有……我。”我实在是说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我记得我落水了,随后妻子周思颖也落水了,然后就一片混沌,周围暖洋洋的,再后来就是妈妈叫我起床的声音,我起床一时间所有的光怪陆离都没有了,就好象刚才的乃至于过去三十年的一切就好象是黄良一梦。
在梦中我考中了一所三流的大学,然后毕业,再然后阴差阳错地上了一个专业不对口的公司,在后来是遇见了美丽无比妻子周思颖,开始了只羡鸳鸯不羡仙的日子。
三十岁那年,劳累了一生的父母双双离我而去,那时起我和同样是孤儿的思颖相互成了彼此最最亲密的人。
直到刚才,我落水,然后被叫醒。
我有些迷惑,梦中的我在那里?还是现在的我就是梦中的我?或者梦中的我只是出现在庄子梦中的蝴蝶;再不就是现在的我只是前世里某个心情沉闷的我的春秋大梦。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我重生了,带着前世三十年里平淡无奇的记忆!
想到这里我忽然有了咬自己一口或者掐自己一下的冲动,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自残成了正在走狗屎运的人判断自己是不是在做梦的首选。
从小到大我的运气奇差,连安慰奖都没有中过,就更不用说重生这种超级小概率事件了。
我笑了,收回了手,下床对妈妈道:“对了,妈,今天几号?”
“四月十五号。”妈妈一边叠着我的被一边回答。
“那年……”我穿着衣服,这才是我最想问的。
“睡糊涂了,大明。”妈妈看了我一眼,笑道:“九四年啊,那年,你呀真是个糊涂虫。”
“九四年?”我大叫。
“啊,怎么?”妈妈叠好了被,然后一开门出去了。
我回到了一九九四年?还有那九四年的我呢?还是就象里说的那样我带着我前世的记忆重生了一次。面对眼前的一切,我呆了。
不知道思颖是不是和我一样重生了,还有那个落水的女子。
要是这样就真是太好了。在里重生的人都会创立一翻丰功伟绩,我也可以的。
我打量着四周。破旧的单人床,一张写字台,上面几本高中课本。和一个小电子琴,一切的一切都那么熟悉而又陌生。
我甚至还记得那课本的下面偷偷放着的事实上是一本黄易。那是我学生时代的最爱。
我胡乱地穿完衣服,冲到我家的小客厅里,对着镜子,眼前出现的是一个稚气未消的面孔,还有抱窝鸡一样的头发。
镜子里的正是十几年的我,那时我仍然留着那种长长的头发,那时的我还没有开始少白头。
看来我真的重生了,我真的回到了我的高中时代。网络里写的事情真的发生在了我的身上,只是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呢?我百思不得其解。
也许是上帝看我太平庸了,所以可怜我这个草根阶层的小人物一次?当然也有可能是我对上帝无数次的诅咒真的起了作用。无论怎样,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对我来说都是天大的好事。
当务之急是找到我的妻子周思颖,如果有可能我也想找到齐雪菲,至少问问她为什么要自杀。
我对着镜子摆了一个胜利的姿势。抬头看了看镜子上的石英钟,表针指示着现在是早上六点过十分。在我的高中时代妈妈总是用这种方式叫醒爱懒床的我。
妈妈又一次得逞了。高中时代的我每当发现被妈妈的小计谋给骗了的时候总是抱怨着,为什么不让我在睡一会。当然心理想的却是,为什么总是在我刚刚将某个女生的小内裤扒下来的时候来叫我起床?
可是现在,我的心情却出奇的好。
我笑了,静静的走道厨房,妈妈正为我准备早餐,看见我进来微笑道:“先洗脸然后吃饭。”
“等一下,妈。”
“干什么。”妈妈错愕地看着我。
“我好爱你还有爸爸……”我紧紧地抱住她,说出了在上一世我和他们一起生了活三十年都没有来得及说出的话。
我回来了,拥有超过这是时代十三年的经验,这一世,我不会再另你们失望了,我一定会让你们幸福!
“这孩子……”妈妈轻轻地推开了我,她的眼睛有些湿润。
※※※
早上七点钟家里只剩下了我一个人。阳光象一个顽皮的孩子将柳树叶班驳的影子散在书上,窗帘摇曳着,一如我的思绪。
迷惘地坐在写字台前,把玩着眼前的东西。
老旧的黑书包,卷了边的课本,黄易的《星际浪子》,硬壳的日记。
等等,好象我忘记了什么,拉开抽屉,一包一块钱一盒的香烟映入眼帘。
就是它。我拿起来把它揣进裤子的口袋。同时揣起来的好象还有我学生时代的记忆。
1994年我十八岁,高二,那是一个老实而又胆小如鼠的小男生想要堕落而又不敢堕落的年龄。
那是一个屡屡被人欺负,而又不敢声张的年龄,还有,那是一个因为失恋而关起房门来自己无声哭泣的年龄。
而此刻一切都不一样了,不是么。我背起书包,自信地问着自己。
窗户外面传来了一个清脆的喊声:刘明!刘明!”
“到!”我脆声声地答道。然后走到窗前撩起窗帘。
阳光下一个戴着小眼镜的男孩正站在地的正中央。个子矮小,身穿着黑白方格的夹克。
眼前的这个人竟然是我高中时代的死党张锐。
“干什么张锐……”我几乎脱口而出,曾几何时我以为我忘记了这个我高中时代的朋友,而此时叫起他的名字来竟然是那么的熟练。
“操!”张锐拣起一块石头扔到我家所在的二楼的窗台上大喊道:“你忘了,我们昨天说好的……”
“马上……”我放下窗帘,背上书包冲下楼。
到了单元口我才想起来,现在的我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我了,还要象以前一样么?
“台球还是电游?”张锐推着车和我并肩走着。
“不上学么?”我迟疑地问。
“靠!”张锐道:“老大,昨天说好的。”
“好吧……”尽管我已经记不得昨天我和他说过什么,但是这真的就是高中时代的我。
3【一枪挑七个】
走在城市的街道上,回忆着前世的城市和现在的城市,产生了巨大的对比
我们城市叫松江市,是吉林省的第二大城市,据说在一五时期,我们市和其他的几个城市都是当时的重工业城市之一。这个城市的主要工业是化工和机械。
在十三年中,松江市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与别的城市的突飞猛进不同,这个城市竟然在倒退,是十三年前的那个无论是基础设施还是工业都很齐全的城市,竟然落后成了十三年后的那个摸样。
遍地都是下岗的工人,无数曾经辉煌过的企业破产。尽管依然是高楼大厦的,可是几乎所有的人都知道这个城市的辉煌已经不再了。
我们家所在的这条街在十三年里基本上没有发生任何变化。
看着这一切,我心中不免长吁短叹这世事的神奇,如果我没有重生,大概就不会有这样的心境了。
现在我重生了,也许是改变这一切的时候了。
※※※
我和张锐来到了位于学校外面,一个街角的台球厅里。
在九四年,还不时兴玩斯诺克,满街都是那种十五个球的名字叫16彩的东东。
水平高的可以一杆收,水平差的象我一杆也可以打进两到三个球,当然要看开杆的运气如何。
在我的高中时代,台球和电子游戏是我的两大基本爱好,而且我上了大学之后,这个爱好竟然被我的一个同学给发扬了光大。
那老兄姓崔,大家都叫他老崔,他的偶像是亨德利,而且他也往那个方向努力,课可以不上,但是台球却不能不打。而他打台球每次都叫上我。
记忆中老崔的台球水平真不是盖的,他给我的感觉就是准的不象人类!留头到位到可以精确的停在2个球之间!打一局16彩,我平均只能碰2次杆,包括开球!
说实话有那么一阵子我都快崩溃了,一和他玩就特紧张,因为我知道只要有1杆失误就得重新摆球了!大二那年我们成了哥们,出去喝了N次酒,我让他教教我怎么提高自己的水平。
他告诉我几点:1是打每一个球都认真,2是保持出杆直,3是出杆前要一直盯住击球点,4是打远球的时候一定要坚信自己能进袋。
在我的那个三类大学课余时间多的是,有了时间,再加上老崔的指点我的台球进步神速。
只是毕业后我逐渐远离了这个东东。
思往台球厅很大,巨大的窗户把阳光引入近来,水磨石地面擦的很亮,里面还有一个小巴台,出卖从学生的文具到汽水面包等所有的物品,而且价钱甚至比一些小卖店还便宜。
如此的好地方,自然深受学生们的欢迎,在我的前世这里是二中学生的据点之一,当然是象我这样的坏学生,真正的好学生甚至不知道台球为何物吧?
里面并排放着八九张台球桌,来这里打球的都是二高的学生,现在空了一半,要到下午的时候,这里的人才会多起来,当然到了下午,我和张锐就已经转战到电脑厅了。这就是我的高中生活。
此刻在台球厅的正中间的一张台球桌的周围,正围满了一群人高马大的学生,仔细看都是二高的,有的是高三的,有的是我们高二的,大多数都是高一的新生,他们都聚精会神地看着中间的人打球,不时爆发出赞叹声。
我和张锐站在那里看了一会,原来在那台球桌上打球的也是我们学校的,而且打的相当不错。
张锐更是挤进里面看了一会,然后出来对我说:“是秦猛和一个不认识的小子玩呢。敢和猛哥玩这小子胆子真大。”
“是秦猛?”我有些吃惊:“快要高考了,他居然还……”
“切!”张锐即羡慕又嫉妒的道:“谁不知道高中的这点东西对猛哥来说太小K了,别人学一学期,猛哥一个月就能排进全学年前五名,真不知道人家脑袋怎么长的。”
我吸了一口气,张锐所说的是关于秦猛的众多传说之一。在我的前世我一直不太相信这样的事情,现在我相信了,我是经历过高三的,知道那种异常凝重的气氛,在这种情况下秦猛居然还能出来玩球就足以证明关于他的传说都是真的!我甚至有些怀疑没准他也是重生的呢。当然极大的可能就是,世界上真的有这么聪明的人。
我们在一个角落里开了一台。
大学毕业后我渐渐的疏远了台球和电子游戏,网络成了我的最爱,因此头几杆,我不是张锐的对手。
这小子看见我手臭就拼命地收杆,转眼间五六杆过去了,我竟然一局没有赢。
我和张锐坐在角落里抽烟,他得意非常地道:“老大,你今天的手简直太臭了,真爽啊。”
“别得便宜卖乖。”我弹掉烟屁,然后道:“重新来过,我定胜你。”
经过了刚才的喘息之机,我已经渐渐的找回了感觉。
“来就来。”
我们重新走回台球桌旁边。
“你先来开!”张锐得意洋洋地抽着那几乎已经烧到手的烟屁股。
我拿着杆定神看着台球桌上的球,一种久违了的感觉浮上心头。我摸了摸鼻子,同时想起来这是在大学的时候和老崔练球养成的习惯。
伏身下去,下巴压在台球杆上,目光和台球杆保持着直线,右手轻轻地一推。
啪!的一声,早已经摆好的台球四散开来。
“全色!”没等球全都停住就挑选好我的球,这是高手风范,一般的低手总是等球完全静止了,仔细看看那种球好打才选的。
“够牛!”张锐弹掉烟屁站在我身边。
我嘴角一乐,这一刻我异常自信。熟练地走到白球所在的位置,压杆瞄准。
噼啪声中,转眼间我撂了五个球,旁边的张锐的嘴巴张的已经能够塞进个鸡蛋了。
“来电了……”张锐惊讶地看着我。思考着为什么平日里低眉顺眼的刘明今天眼睛里竟然有了霸气。
我正在瞄准第六个球,那是一个超级大长杆,而且为了打第七个球这一球必须是一个反弹,否则就难打了。
“你要是能进了我才佩服你……”张锐在旁边蛊惑着,他不相信自己的朋友能打进这样的球,他太了解自己朋友的球技了。
我正准备把杆送出去,中间的台球桌周围爆发出一阵欢呼,一分神,杆送偏了,白球歪歪扭扭的不知去向。
“我要报仇!”张锐跃跃欲试地冲上来,可是没有两下就白球入中袋,挠着脑袋坐到一边去了。
“报仇的应该是我。”重新提起杆的那一刻,我决定不再给他机会。
“中洞。”我先抱出了球的落袋,几乎同时一个球被我轻轻巧巧的送进了中洞,白球擦着边滚到另一边。
“底洞。”又一个球被干脆的送了进去。
“黑八到勾!”
啪!象征着胜利的黑八被我送入了底洞。
“高手!”张锐说:“老大!高手附身啊!”
我已经打的兴起,继续打下去,弧线、反弹、跳球,等到球童来摆球的时候桌面上已经被我清空了,包括白球……
接着的一局张锐抢先开局,这小子也有两下子,开局后撅着屁股研究了半天,选了花瓣。
然后一枪挑了三个球。第四个球眼看着进不了,又喝出不进球给我作了一个藏球。
“操!这会你要是能赢。你就是超级高手。”
时间已经是上午十点钟,台球厅里的九张台球桌已经满了,不但如此我们的台球桌的旁边还聚集了不少的学生。
这个年头的许多学生都有一个爱好就是:看别人打球,曾经我也是其中的一员。那些看球的学生不住地在那里评论着:
“没想到除了猛哥之外,还有打球这么好的。”一个矮个男生一边看一边说。
“是打的挺好的,这种球我就打不进去。”他旁边的一个小眼镜说:“他好象也是咱们二中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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