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在他的心里,早就将落水的事情想的明明白白。这样的伎俩,在他的眼中,简直是一眼望穿。不过这曹家留下的家产还真是不少,也不怪赵家用这样的手段来谋夺了。而且也多亏他们出此下策,要不自己这丈人还不愿意这么快答应让自己完婚。当然,自己更不可能站在这里!
这几天,以曹操的聪慧和狡诈,早已经将这具身体连带曹家的状况弄清楚明白。他现在也接受了自己是曹文德的事实,这名字与他的曹孟德只差一个字。而且这些天他也弄明白了现在所处的时代,对于自己能够重生在千多年后的这具身体上,他也感到无比的惊奇。至于原因,那就不是他所能想的明白。
更换过衣服,曹文德这才转身看她。她已经乖巧的躺在床上。他走过把被子的一角掀开,映入眼中的是一片绯红,她果然脱的只剩贴身的衣服。红红的肚兜和她满脸的通红,互相映衬。曹文德微微一笑,将被子盖上,拉过来她的手放到嘴边亲了一口,“不要害怕,你以后会喜欢和我在一起的。”这句话说完,她的脸上更是无一处不充满红晕。曹文德看的心神一荡。
这时候,两名丫鬟来到门外,“少爷,热水和醒酒茶拿来了。”曹文德将她的手放回去,给她把被子盖严,“拿进来。”
在丫鬟的服侍下洗过脸,然后喝了一杯茶,挥挥手让她们把这些收拾下去。两名丫鬟也是脸色绯红,看见少主人已经将少夫人服侍上chuang,她们两个出门后抿嘴偷笑。这些曹文德也没有去管,他又跟方芸说了小会话,这才出门向前院走去。
曹文德的丈人家方家,和曹家、赵家并列为回龙镇三大地主,其中曹家名下土地最多,方家的历史最为悠久,而赵家仗着数年前克科举出来的一名举人,现在风头是直逼两家。并且他们家还有一人在绿营为官,崛起的非常快。这次曹、方两家快速成婚,给赵家带来的震惊可是不小。而且曹文德也已经知晓,之所以他能娶到方家的女儿,完全是因为他的老爹是外来商户,中年定居在此地后,虽然大肆购买土地,但膝下却只有他这么一个儿子!
想着这些家族的事情,他来到前院。
夏侯代替曹文德的父亲,和他坐在一起的是方老爷子和赵老爷子,其他镇上有名望的乡绅、地主在旁边另支数桌,看见曹文德走过来,坐在夏侯身边不远处的一名乡绅说:“恭喜曹家早日续上香火啊。”夏侯笑咪咪对他点头,然后看着曹文德走过来。这也是他昨天安顿过的,入洞房的事情不需要着急,出来在席间给人敬酒,这样足以给各个乡绅留下一个好印象了。
曹文德走过去,自有小厮端过酒水,曹文德挨个开始敬酒。看着曹文德的样子,夏侯心里大畅。在经过溺水这件事情后,这小子突然变的勤奋上进,以前是自己逼着他读书,而在溺水后他竟然罕见的数次读书到通宵达旦。他当然知道曹家在回龙镇属于外来大户,如果没个功名这家产估计也传不下两代。这次与方家的联姻,也是曹父在时就定下的策略,当然是出于同样的考虑。自古民不与官斗,谁让赵家在衙门有人呢?
与夏侯想的不同,曹文德他那里是突然间对科举有了兴趣。他这些天,都是在看历史,从汉末到本朝的历史,可让他叹息不已,感慨良多。而这些日子通过接触和询问,曹文德对于时局有一种很深的危机感,在这样的情况下,他的心思根本就没放在科举上面。尤其是他在闲谈中得知去年广西的农民起义后,这样的感觉更加深刻。他一边给各位大人、乡绅敬酒,一边考虑着时局。这个号称太平天国的起义,在他看来没有那么简单。对这件事的关注程度,甚至超过了他对自身为什么会重生到这具身体上的关注程度。
单纯的起义不可怕,与宗教勾结起来的起义才可怕。
想当初,大汉四百年的基业就是被张角等人借助太平教的起义动摇的,他有些怀疑这个只有不到二百年的满人王朝,在这场起义后还能有多少元气?而且在近日里,他还知道更严重的事情,这世界除了中华大地外,竟然还有其他多如牛毛的国家。这些昔日蛮夷,竟然还有能力逼迫清王朝签下那些割地赔款的条约!这可真是外有虎,内有狼,时局不稳,社会动荡啊!
给方老爷子,自己的岳父方可风敬过酒后,他来到赵老爷子面前。
“文德近来恢复可好?前日闻你不慎落水,当真是让众人担心。”赵家的家主赵志远,接过曹文德敬过来的酒,满脸关心的问。曹文德笑着回答,“多谢,多谢,晚辈近来恢复很好。四兄今日没来吗?”赵志远含笑说:“那孩子被我惩戒,禁足半月。说起来真是惭愧,那日如果不是他拉着你去喝酒,你也不会出那意外。”
曹文德心下冷笑,那日的溺水事件远没他说的那么简单,但面前这老狐狸将这件事摆出来说,摆明是不让曹家有所怀疑,即使有怀疑也不能表露出来。曹文德躬身敬酒,似乎一点也没有要追究在意的样子。这反倒让赵志远有些忐忑,两人各怀心事的喝过酒,曹文德又走到其他桌子面前。
院子内摆放的大概有十余桌,在其他桌子上他只要敬一倍酒就可以了。
可是这一圈转下来,他仍然感到肚子撑的难受——在今天早些时候,曹文德就已经吩咐过小韩,给他准备了凉开水,所以他敬酒的时候,别人喝的是酒,他喝的可就是水!但是敬过一圈,回到夏侯这一桌时,他这作弊方法再也无法使用,各位长辈几句夸奖下来,他就数杯酒下肚。
“都说来的早不如来的巧,看来王某也可叨扰一倍酒水啊!”
曹文德抬起来头,只见从正门中走进来的一位蓄着胡子的裨将——他这么认为,其实这人只不过是位把总。在他的身后是两名绿营兵。夏侯、赵志远连同曹文德的老丈人方可风,连同各位乡绅立刻站起来。曹文德立刻让开位置,将他安排的坐下,同时吩咐小厮另外拿了一副碗筷过来。
“王某真是有福,不但可以混上一口酒水,而且可以少跑几次。”
他这话一开口,附近两桌的人都静了下来听他说话,赵志远开口问:“王将军找老朽三人不知有何要事?”同时曹文德在旁边给他倒上酒,让小厮领着两名士兵去其他桌子吃喝。王把总喝了酒,这才说:“去年的长毛匪患你们知道吗?接到消息,他们已经越过关隘,进入湖南境内。朝廷已经调集了重兵围攻,并且下令各地开展团练,协同剿匪。我这次来,一呢就是告诉各位要早做准备,另外一件事呢,还要仰仗三位家主了。”
曹文德听到团练两个字,心里顿时明白了。看来自己的命运还真不好啊,借着宗教的名义起义、朝廷颁布团练,这和他记忆中的某些情形,实在是太相似了!
他这里想远了,等他回过神来,却见王把总在两个老地主的追问下终于开口,他的声音压的非常低,曹文德如果不是留意,并且站的近,根本就听不清楚,“是这样的,你们呢办团练也不容易,兵器盔甲什么的自己打造呢也不方便,我们营长这里有一批新发下来的装备,如果你们需要,可以商量……”
两个大地主听过后,脸色骤变。而曹文德,则是眼中发光!
第003章家产
厢房中,夏侯屏退了左右,然后指着曹文德对王把总说:“王将军,这位是我们曹家现在的家主,曹文德。老朽添为管家,代为掌管。”曹文德双手抱拳,“多谢大人赏脸,请喝茶。”王大人有些惊疑不定的望着他,“你请我到这里来,不单是为了喝茶吧?”
曹文德微笑不语,挥挥手让夏侯下去。
王把总在刚才的酒席上提出来要给众位地主卖一些装备,方家和赵家顿时借口回家商议。他承认这一手段是自己的上司敛财的法子,而且罪该万死。但对于这些地主来说,却真的是福音。长毛的危害也只有他们这些从军的才能感觉到。先前调上前线的众多绿营和八旗兵,别看战报说的斩杀斩杀多少,可丢城失地却是眼睁睁都能看见的。朝廷发布团练的命令,他相信这些地主都能弄到人,但兵器呢?
他刚才对于面前这十几岁的少年,还真没有看在眼里,更没有放在心上。可现在坐下了,却才能感觉到他的压力。将自己叫到这里,当然不只是为了喝茶。他平静下来,抿了口茶,却听他说道,“王将军私卖军械,就不怕我等上告朝廷,满门抄斩么?”王将军咳的一声,喝进口的茶差点喷出来。他当然怕,但是买卖双方可都是死罪啊。他冷声说:“如果你觉得能告上去,你可以试试。”
曹文德将他的表现都看在眼里,顿时证实了自己的猜想,第一私卖军械是重罪,第二他们并不害怕。“不知道王将军器械的质量是否可以保证?”王把总有些郁闷,从你叫我进来我就知道你想买,何必绕那么多的弯子。自己堂堂一个把总,出来兜售军械就已经很掉价了,现在还被你个毛孩子折腾。但是他也知道,让更低级的军官出来卖,没有人会放心;而这孩子,现在看来可是自己的衣食父母,完全得罪不得!于是拍拍胸脯,“我保证都是十足新的产品,前边不是剿匪吗?这一批装备都是新运来的,质量绝对有保证。”曹文德暗道果然如此,于是说:“五百套刀盾盔甲,两百张硬弓,三百杆长枪!及相应的盔甲和两万支箭矢。”
“咳……你!你要这么多干什么?”
不怪王把总吃惊,他原本打算这些地主每家要上一两百套,他就可以交差了——五百套就让他乐翻了。但是这孩子一开口就要一千套,而且从要的这些兵器的种类来看,还算齐备。现在看来无需多跑几趟其他的地方,但是这一千人的装备,他还真有些拿不准这少年能否做的了主。于是试探着问:“这些装备,需要的钱银可不在少数啊,你……”曹文德打断他的话:“你只需要负责装备的质量,钱银无须操心!我曹家断无亏欠!”
王把总心想也是,谅他个地主也不可能欠下绿营的钱财不还。而且这少年说这几句话时斩钉截铁,让他不由得就相信这少年能做的了这主!于是说:“按照惯例,先交三成给我,然后交货后给余款。”曹文德对他浅笑一下,“你且留下地址和所需数目,回去等待,三日后我同管家当来慰问绿营官兵,此为第一次。十日后当二次慰问,只是不知道,王将军能否在十日内准备充足我所需装备?”
听曹文德说完这段话,王把总脸上满是佩服,他当然不觉得这是这少年能想得出来的,只是感叹这少年的背后,有高人指点。这事做的,还真是滴水不漏!
两人又商量了一些细节后,王把总心满意足的告辞了。
将王把总送出后,曹文德将周海平和管家夏侯叫到房子里来。看着他们两人,曹文德说:“夏侯叔叔,麻烦你今天晚上将我们家的地契、房契以及银钱票据等都为我准备好,明日我要见到所有家里的财产。”夏侯点点头,“好的,老爷也交代过,少爷在结婚后可以动用这些财产。是用来买军械吗?”
曹文德看了他一眼,“对,乱世中自保的唯一方法就是要有武力。你下去准备吧。另外招呼人让外边的流水筵在半个时辰内撤了。”夏侯恩了一声,然后就出去了。周海平已经大致猜到了,“你是叫我帮你训练那些乡勇吗?你放心,我会帮到的!”曹文德点点头,“你在沧州还有没有认识的朋友?我想多请几名教头。另外,我还缺少几名合格的将领,不知道你认识的朋友中,有没有人愿意投军的,你可以写封信,我差遣人送过去。”
周海平看了他一眼,但是从曹文德的脸上什么也看不出来,只得说:“我原先的师父那里,有几个师兄弟,我今晚去写封信,你明天差人送去。成与不成,我也做不了主。”曹文德点点头,“如此甚好,写两封吧,一封请教头,一封请将军!到我这里来,月俸可以和你一样,如果有更加出色的,也可以提高。银钱不是问题,明白吗?”周海平看着他,重重的点了点头!
和周海平一起出了厢房,曹文德独身回到了新房。
房内,红烛跳动。自己的小娘子虽然躺下了,但曹文德看见并没有睡着。他刚走进来,方芸就将头转了过来。曹文德脱了外衣,然后将大多数蜡烛都吹灭,只留下厅堂中的两支小蜡烛。拿着自己一早就准备好的一块白色丝帕,走到床边,脱了鞋袜,钻进被子里。
拉过方芸的手,曹文德说:“等的心烦了吗?”边说边把她的手向自己下身拉去,方芸微微有些抗拒,还没回答,就感觉到曹文德凑到她的嘴边来了。闻着她的香气,感受着少年人身体的欲火,曹文德的心里真的是愉悦与庆幸交织在一起。“你不要担心,这辈子我会让你幸福的!”说着就亲了下去。方芸娇喘一声,然后就感觉自己的贴身衣物都被撕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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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晨,曹文德率先醒来。他刚一动,方芸也睁开了眼睛。
拦过方芸的额头亲了一口,曹文德说:“我让丫鬟给你送进来热水,等下你把身体洗一洗。昨晚沾了你落红的那块丝帕你保留下,这是可是我们之间第一次的纪念品。”方芸脸红着答应了,曹文德看见她娇羞的样子,在她脸上轻轻摸了一下,方芸脸上闪过一丝娇羞。曹文德松开手,然后开始穿衣服。他实在担心,再这样呆一会,会忍不住再要一次。现在可是十几岁的身体,而且处与早上阳刚旺盛的时候。自己没事,可方芸蒂瓜初破,就怕她承受不住。
着了便装,吩咐下人给她把热水送去,然后他去找夏侯。
不得不说夏侯是个称职的管家,而且一直在曹家侍奉,他早已经将东西整理完成,“公子,这是老爷留下来的所有地契房契以及票据,总共统计价值在一百万两以上,当然我们能动用的现银只有不到一半。而老爷留下来的银票都在这里,我也不知道有多少!另外还有一些珍珠首饰、古玩字画等,这些价值小的也估算不出来。”说着他递过来一个牛皮信封,曹文德接过来放下,指着其余的票据说:“你把银票单独整理出来,今天你开始让家丁在我们回龙镇宣传三日后我们进行招募乡勇。这些珠宝,你在镇上全部变卖掉,古玩字画也托人转卖。这些东西卖完后,你再将卖得的钱票统计给我。”
夏侯答应后,曹文德才打开了牛皮信封,信封中全部都是银票,每一张都是五十万两,一共十张。曹文德将昨日王裨将留下的字条拿出来,“你看这上面的三成银钱,折合成银票是多少?准备一下,两日后我们要给他们送过去。另外在这段时间,尽量收购米面肉鱼等,我估计很快物价要上涨。这些事情,你分头派人去办,嗯,尽量掩饰,不要用家族的名义收购。”这些银票所代表的数量他看在眼中,虽然有些惊讶一个地主家就可以有五百多万两银子的巨额家产,但是明显现在不是询问的时候。
夏侯再次答应了,然后看曹文德的眼光就有些不同了。自己面前这公子,前后变化的反差,也未免有些太大了。不过这样的怀疑他都闷在心里,只当作老天开眼,终于让曹家有重现天日的时候。老爷去的早,他为少爷操的心,绝对比一般人对自己儿子操的心还要多。现在能看到少爷有所作为,他才不会去考虑是什么原因!将他的欢喜看在眼中,但是曹文德什么也没有说。
“你等下安排个可靠的人来周教头那里,我需要他去为我送信。”
“公子,我安排两个人吧,因为匪患的原因,这路上不太平。”曹文德答应后,接着去找周海平,看看他的信写好了没有。同时,他也想看看自己请来的这枪棒教头,与自己曾经拥有过的那些武将相比,强弱相差多少!
第004章鸦片
曹操本人在历史上的武艺并不出众,甚至在自己所拥有的那些武将中,连一合也支撑不住。但是他的眼光,却绝对高明。看着面前周海平从刀剑到枪棒,再从枪棒到拳脚,他不禁有些失望。这人的武艺耍起来也是虎虎生威,但是在曹文德(曹操)的目光看来,总觉得缺少了一些东西。自己手下那些大将看起来也没有他这么多的套路,更没有他耍的好看,但是却绝对比他强!
周海平耍完一阵八卦刀的套路,看见曹文德在那里出神,以为看自己入迷,于是问道,“公子,你喜欢用什么兵器?不是周某吹嘴,在村里周某的武艺也是排在前边的。”曹文德随口说,“剑。”然后走过去抽出一把剑,掂了掂,来到周海平面前,突然一剑刺了过去。周海平以为曹文德在考较自己,于是散漫着用手上的短刀去格挡。却不想曹文德突然变换剑势,脚下一动已经改换了方位,同时对着周海平喊道:“杀!”
这一剑曹文德气势突变,充满了一往无前的架势!剑尖直刺周海平下腹,震惊的周海平匆忙挥刀格挡,但是曹文德猛地将右腿前曲,转身踢向他的额头。待他后退一步,曹文德气势更加锐利,突然间手中的长剑已经搭在了周海平的脖子上。周海平顿时骇然,看着曹文德,但见曹文德满目狠辣,似乎随时有可能伸手划下,竟然唬得他不敢开口。
“我终于明白你缺少什么东西了?你没有杀过人吧?”
周海平强笑道:“我……没有,难道你有过?”说完看见曹文德冰冷的眼睛,他心下发虚。难不成这不到十五岁的少年,还真杀过人?曹文德将剑取下来,苦笑一声,“我……也没有。”只是在心里,他给省略的那里加上了限制语,这十天。他现在的确明白了周海平缺的是什么,那种一往无前的杀气。怪不得他武艺虽高,但是却丝毫不能让曹文德感觉到威胁。但是杀气么,他想很快就会让他培养出来。
“老爷,周教头,厨房已经做好午饭,特请两位前去用膳。”
曹文德说:“知道了,另外给我把小韩找来。”那丫鬟答应后,自己就走了。曹文德与周海平一起向后堂走去。曹家大院方圆数百米,内里房屋数十间,花园、假山应有尽有,府内共有家丁三十余人、丫鬟五十余人,曹文德重生后许多丫鬟和家丁都不认识。但好在他为人机警,也从来没有露出破绽。
“周教头,听小韩说我们打出招募乡勇的旗号后,方家和赵家也相继打出了招募乡勇的口号。现在聚集在我们招募的位置,已经有上百人了。我想下午让我和你一起去挑选,同时也看看那些人的潜力如何,值不值得我们进行培养。”
“没问题,一切都听公子吩咐。”
曹文德也只是给他说一下,从他与夏侯的谈话来看,他也只是一个来的护院教头。对于这实打实的主人的吩咐,他是没有任何理由来阻拖的。当然,曹文德该有的礼貌还是绝对不会少的。就像他曾经光着脚丫子去迎接客人,那可不是他忘记或者高兴得忘记穿鞋了,而是光着脚,可以让被迎接的人对自己的好感无限度的上升而已。
一个略显瘦弱的身影屁颠屁颠的跑过来,恭声说:“老爷,您找我。”曹文德说:“恩,你今天下去告诉大家,统一以后叫我少爷!等……等我有了儿子后再叫我老爷吧!另外,今天招募乡勇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少爷这个称呼,自己也许都享受不了多长时间吧?
“声势简直太好了,已经聚集了百多人,只是老爷……哦,少爷,我们到底要招募多少人?”
“千人以上!这样等下我拟个草令,你去给我找来红纸和文房四宝,等下我写下来,然后带到招募的位置贴在旁边。”
“是,我这就去办。”
曹文德一把拉住他,“先别去,一起吃饭。”小韩说:“我……不合适吧?”曹文德大度的说:“没有什么不合适的,你这几天要很累的,我就当是犒劳你了。”曹文德想,可惜啊,自己在这里的老丈人靠不住,都是图着自己家产来的。不知不觉的,他已经认同了现在这个身份。
三人用过午饭,在小韩的带领下他们来到了乡勇的招募地点。
这里依然是曹家的一处房产,本来是作为稻米的晾晒地,场地非常宽大。在大门的两旁,分别张贴着两副红纸,上面写着“招募乡勇”“管吃管钱”,曹文德一眼扫去,发现来的人大部分都是年轻人,这倒是让他满意了不少。略一想他也明白了,其一是因为现在战乱并没有波及过来,其二是他们给的条件也比较优厚。何况,这些人以为“乡勇”和招军不同,所以来的人就多了。而且他还听到不少声音在抱怨,为什么要等到下午才能开始招收人,而上午不招收。
在大门前的桌子上,摆放着一本册子,另外还有两个被夏侯从私塾请来负责登记姓名和家庭情况的。旁边维持秩序的家丁和夏侯看见曹文德来了,立刻迎了上来。曹文德说:“给我和周教头搬张椅子,我们要负责旁审。另外,小韩把那张纸贴出去。”小韩哦了下,然后立刻跑去找浆糊,将曹文德写下来的招募规则贴在大院外的墙上,与原先的“管吃管钱”贴在一起。两名家丁搬来椅子,夏侯陪在他们身边坐下。
夏侯开口道:“开始选拔,大家挨个来,别挤。”顿时人群一阵沸腾,最先前边的数人立刻向前涌来,但是被家丁拿着棍子挡住了。
曹文德开出的条件非常优厚,参军者家人可一次得到十两银子,同时每人每月还有五两银子的花销——这在镇上来说,可是相当不错的收入了。如此一来只要家里有余人的家庭,立刻将自己家最有可能被选上男丁送来。他们只是听说招募乡勇,这可不是参军离家!至于当时重要的太平天国起义发生在广西,在通讯不便、朝廷有意隐瞒之下大部分人都毫不知情。
“凡未满十五岁者,不收!身有重大残疾者,不收!年过三十五岁者,不收!凡被招募确认者,五天内未被辞退者,可一次性得银钱十两,以后每月底可得零碎花销五两!管吃管住,定期放假探望父母家人!农忙时节准许回家!报名从速,名额有限。”
小韩撤着嗓子在站在旁边喊,曹文德指了下小韩,对夏侯说:“你明天安排两个人,去那些依附我们家的佃农中宣传,凡佃农家中有愿意参军者,第一年租金减免,以后只需要交半租既可!”夏侯说:“好的,我会安排的。”
正式的招募开始后,秩序立刻就好了许多。
这时曹文德对周海平说:“你帮我留意挑选一些身体强壮的做为亲兵,明天再从佃农那里选取一部分。”周海平点头答应了,然后又说:“少爷,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曹文德笑着说:“讲吧,以后有话尽管直说。”周海平:“少爷,我看你写的布告中,似乎并没有将吸食鸦片者排除在外……这,恐怕不好。”
夏侯插口道:“对啊少爷,那些吸食鸦片者,人性尽丧啊!”曹文德见他们说的这么严重,心中十分惊讶。鸦片这个词他在重生后听过许多次,只听说可以提神,并且容易上瘾,但具体的样子却没有见过,更没有听说这还影响军队的战斗力。心下急转,他面不改色的说:“还请周教头和夏侯叔叔为我详细解答。”
周海平脸色变得有些黯然,说:“自从道光二十年鸦片战争以来,国内吸食鸦片者急剧上升。林公等禁烟之人或贬或隐,时至今日,鸦片为祸甚大!吸食此物者,短期无恙,但长期则身体疲软,疾病丛生。这样的人在战场上根本不足以赖为依仗。少爷何不更改布告,将之拒之门外?”
曹文德虽然还没弄明白鸦片到底是怎么会事,但是这东西会影响军队战斗力他却是知道,但是他摇摇头,说:“为君者最忌朝令夕改,这布告就这样发!但是,你在以后的训练中,将但凡吸食鸦片者一律清除!另外在十日后,正式建军时我会立下明令,但凡有吸食鸦片者,杖责,开除,甚至砍头!”夏侯和周海平都有些愕然,良久,周海平说:“这个惩罚是不是太重了,最多驱除出去就可以了。”曹文德转过头看着周海平,周海平竟然无端的心里发毛。接着曹文德裂嘴笑了,接着沉声说:“莫非周教头没听过,慈不掌兵么?哦,对了,你现在还没掌兵,那么你再有十天的时间,十天后,你就收起你的仁慈!”
夏侯楞住了,这还是记忆中的那无知少年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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