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啦——”一通狠厉的巴掌甩下去后,白金之星将声音抬高了八度,以着震耳欲聋的一声咆哮作为收尾,同时改掌为拳,一拳重重地印上了那只大猩猩的胸口——
“唔啊唔——”嘴里发出完全已经扭曲了的哀嚎声,脸上满是青紫和凹陷,七窍喷血地向后倒飞出去……
咚——
重重地砸在了自己替身凝结出的钢墙之上,无力地滑落在地,奄奄一息。
“唔……”像是不甘失败又像是在求饶,大猩猩勉强地将被打得青肿不堪的双眼睁开了一条缝,嘴里发出一阵虚弱的叫声,接着脑袋一歪,彻底昏了过去。
“死猴子就给我像个死猴子的样,乖乖躺在那里露出肚皮就好了。”冷冷地撂下这么一句话,承太郎似乎连多看一眼的工夫都奉欠,直接转身,快步走到了伏在地上,尚未缓过劲来的铃水原身边,对着她伸出手,“还站得起来吗?该走了。”
“啊,勉强……”脸颊被冷汗浸湿,脸色还显得有些苍白的铃水原,抬起头对着承太郎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搭上他的手摇晃着站起,声音里满是疲惫,“结束了……刚才那个……就是我的替身?用起来,很费体力的样子……”
“别说话了,先和大家……呃?”一把扯过另一边还在发呆的黑发少女,承太郎正说着,迈开步子准备离去的时候,突然船身一阵摇晃,周围的地板和墙壁都是扭曲了起来——
从外面看,一艘漆黑的百米巨轮,原本凝实的身形眨眼间便是虚幻了起来,像是信号不好的电视机画面一样地扭曲着,一段时间过后,开始缓缓缩小,一分钟不到的时间,就已经是变成了一艘破破烂烂的小木舟。
好在承太郎一行人早早已是逃到了之前所乘坐的救生艇上,现在已经离这艘用替身能力做出来的货轮有一段距离了,他们也得以安全地挤在救生艇上,看着这艘巨轮逐渐变成一艘,仅仅乘着一只半死不活的大猩猩的小木船。
“那种大船竟然扭着扭着就变成小破船了,真是……不可思议!”找不到别的词来形容眼前这完全魔幻了的画面,安呆滞地望着远处海上那艘小破船,久久无法回过神来。
阿布德尔也是带着一丝劫后余生的庆幸,抬手擦了擦额角的冷汗,颇有几分忌惮地感慨起来:“怎么会这样……这只猴子,竟然完全是靠着自己的替身渡海到这里的!何等强大的力量……”
“我们真的比不过他啊……如果不是承太郎及时发现,我们真的要在这里全灭了……”乔瑟夫也是如释重负地长出一口气,眼神里隐隐还带着一丝后怕,几分钟前那种被束缚在船里,任由铁块慢慢挤扁自己身体的体验,他是再也不愿回想起来了。
感慨过后,便是对着茫茫前路中,那些“危险”提起戒备了。
“想到之后还会有比这家伙更强的替身使者出现,真的感觉前路迷茫啊……”无奈地抬手扶额,乔瑟夫面色凝重地说道。
相比之下波鲁那雷夫倒是相当乐观,优哉游哉地嚼着口香糖,顺便还拿出一支递给乔瑟夫,颇有几分没心没肺意味地来了一句:“嘿,要不来嚼根口香糖冷静一下?”
“波鲁那雷夫……你还真的是……”阿布德尔也是一时语塞,不知该说些什么好,下意识地,目光转动起来,在经过铃水原的时候,停顿了一下,一副突然想起了什么的模样,有些激动地一锤手,对着还有些没缓过劲来的蓝发少女询问起来,“说起来听承太郎说了,你好像在最要紧的关头,激发出替身了是吧?”
瘫软地靠在救生艇并不怎么高的船沿上,深呼吸了几口气,总算是恢复过来的铃水原,双手抓着帽檐,稍稍正了正自己头上的帽子,用着一如既往的平静语气回答道:“诶,虽然过程非常不愿意再回忆起来,不过……我也有了,名为替身的力量。不用再扯你们后腿了。”
“嘿诶~你已经有替身了啊?来来来,放出来让大家看看~”波鲁那雷夫一听到这事,立刻就是凑上来怂恿起来,还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了一整包的口香糖递给铃水原,像是哄小孩子一样地开口说道,“来来来,小妹妹,把你的替身放出来看看,我请你吃口香糖啊~”
“你倒是正经一点啊……”铃水原的头上隐约挂下了几条黑线,不过还是接过了波鲁那雷夫递过来的那包口香糖,同时心念一动,华丽的水晶人形再次在她的身旁凝聚——
上半身是一个纤细的几乎可以用骨架来形容的,白水晶构成的人形,下半身则是一条美丽细长的鱼尾,同样由白水晶构成,但微微散发着淡蓝色的光芒。
两肩的镜框与胸前的圆盘闪烁着耀眼的金光,镶嵌在胸前圆盘和肩膀镜框上的蓝宝石,更是不甘示弱地闪耀起璀璨的湛蓝光华——
“唔啊……”波鲁那雷夫两只眼睛都要瞪出来了似地惊讶地看着铃水原身边的纤细人形,嘴巴大张着几乎能塞下一个菠萝。
花京院也是惊讶地微微睁大了眼睛,紧接着就是露出了一丝温和的微笑,赞赏着说道:“还真是,相当华丽的替身啊……简直就是一件艺术品!”
乔瑟夫看了看从自己手臂上冒出的一点都不华丽的紫色荆棘,又瞟了几眼铃水原身边熠熠发光的水晶人鱼,抬手掩住嘴咳嗽了几声,抬头望了望天,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悠悠地说着:“咳咳,希望不是华而不实啊……嗯,能力是什么?”
低下头苦苦地思索起来,铃水原也是有些不确定地一边想一边说起来:“刚才,在我,心里充满恐惧和抗拒意识的时候……它好像就挡在了我的身前,真的发出了一阵吹飞一切的‘狂风’……恐怕,它的能力是,映照我内心的强烈情绪波动,并将之化作无形的攻击吧?虽然只是猜测,不过我的心里有种奇妙的感觉让我去相信,我的替身就是有着这种能力。”
“本来替身的能力就是我们本能地可以隐约感受到的,相信你心底的感觉吧。映照内心之镜么,作为替身的能力来说也算是挺特殊了。”阿布德尔一边给铃水原解释着,一边从怀中将那副意外地完全没有沾上海水的塔罗牌拿出来,洗牌之后,背面朝上递到铃水原的面前,“来吧,抽一张吧,这将是你替身能力的暗示。”
“嗯。”铃水原轻轻点了点头,有些紧张地咽了口唾沫,缓缓地伸出手……
随意地拿起一叠放到一边,接着抬起纤细白嫩的两根手指将剩下的卡堆中最上面的一张抽出——
XVIII-The_Moon!月之卡!
“月?说起来,那个假船长的替身,不已经是对应着月之卡了吗?这怎么……”花京院微微皱起眉头,看着铃水原抽出的卡,疑惑地向着阿布德尔询问道。
“替身的话很早就存在了,至少在我出生以前应该就存在了。”阿布德尔倒是并不觉得奇怪,稍稍思考了一下,就流畅地解释了起来,“塔罗的暗示也换过不少任的主人,那个船长想必已经葬身海底了吧?那么月之卡的暗示,现在轮换到她的身上也不奇怪。那个假船长也说过,在这个少女身上感受到了类似天敌的气息,一张塔罗牌最多同时对应一个替身,虽然这种情况我也是第一次见到,不过多少能推测出个大概。同时期的两个人,如果对应的塔罗牌是同一张,并且都有着成为替身使者的潜质的话,这两人必然无法共存,彼此将对方认定为天敌也可以理解。”
“原来如此,大致了解了。”花京院恍然地点了点头,但很快又低头思索了起来,不知道是想到了些什么。
阿布德尔也是回到了给铃水原的替身命名的正题上,又是看了几眼铃水原身边华丽的水晶人鱼,正色着说道:“你的替身,就命名为Lake……”
“非常抱歉,阿布德尔先生,这里能允许我的一个小小的任性吗?”铃水原深深地低下头,有些犹豫,又有些不安地打断了阿布德尔的话,小声地请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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