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祖宗留下来的规矩,皇后不同于一般的嫔妃,这又是您的第一个孩子,虽然不能临幸皇后娘娘,但您去她宫里住七天,是应该守的规矩。”
御书房,皇上背对着大太监负手而立,听了他的劝说,没有吱声。
大太监咽了一下口水,试图再努力一把:“奴才知道陛下心疼娘娘,不想娘娘多操劳,可这也是给娘娘面子……”
皇上猛地转过身,一行清泪顺着脸庞滑落,大太监剩下的话立刻咽了回去。
露露红着眼眶道:“七天?有没有少?”
大太监摇头:“不能再少了。”
露露无语凝噎。
自作孽,不可活,连绶不知道彼此身份就算了,可她是清楚的啊!和一个大男人,身体孤男寡女、心灵寡女孤男地同床共枕……七天!
她的清白……她守了四百多年的贞操……
“你不知道,”她试图挣扎,“朕真的……”
大太监道:“皇上,若您实在不愿去皇后那儿,后宫中还有梅贵妃、李婕妤、杨昭仪、王美人、舒美人……您都一年多没去看过她们了,她们可想您了。听说梅贵妃新买了本书,书名是什么瓶梅,就等着您过去和她一道钻研呢。”
露露坚定地说:“朕真的迫不及待想要见到皇后了呢!”
从御书房到凤朝宫,跨越东西轴线,距离颇远。露露动身时,天色已经透黑,她的仪仗在两座宫殿间渐渐拉出一条灯火璀璨的线,护送着她的御辇平稳地往凤朝宫去,而今晚宫中万众瞩目的主人公之一,正在晃晃悠悠的御辇里焦虑不已。
露露心说:完全不想和皇后见面!感情戏发展得这么快不科学!妈妈!救我!
知道连绶就在身边,露露其实是安心的,但这种依赖并不能化为想要见面的迫切感,她总要花点儿时间想一想,面对这个在天庭中突然翻脸赶她离开又突然出现在雪山保护她的男人……应该用怎样的情绪去面对。
何况白天她刚刚戏弄了他!等下被拆穿了怎么办!
露露却不知道,凤朝宫的那位,焦虑感并不比她少。
深夜,凤朝宫里的气氛怪怪的。
“皇上啊,哈哈,”连绶干笑着,接过宫女手里暖暖的酒,僵硬地替露露斟了一杯。他回忆着自己看过的各种宫斗电视剧里的场景,捧着酒杯端到露露的面前,然而露露只盯着他的手,一直不接。
连绶心里有点儿忐忑,顺着她的目光也看了自己的手老半天,突然福至心灵恍然大悟,“唰”地一下把兰花指翘了起来。
露露盯着连绶的手出神,心思却完全没有放在面前这人身上,而是……放在了背后的床上。
此时此刻,她……特别紧张!
完了完了完了!一会儿要和仙君大人睡觉!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露露的眼前情不自禁地浮现出当她之前还没有完全变身时住在连绶在人间的家里,连绶洗完澡之后只用浴巾裹住下半身,水滴从漂亮的脸上滑到锁骨……滑到胸口……滑到腰腹肌肉……再慢慢地滑进浴巾里……
露露“霍”地一下站起来,连绶猝不及防,一杯茶全打翻回他的胸口,他心里一紧——难不成这个皇帝是个阴晴不定的暴君?他看到高大的男人绷着脸转身:“朕……朕去一下茅厕。”然后皇帝疾步冲向了净房。
连绶目瞪口呆。人有三急可以理解,不过,皇帝至于慌不择路冲进女厕所吗?
他有心去提醒一下,起身走到净房门口,却听到净房里“扑通”一声,他探头一看,只见一个宫女提着裤子跪在厕所边,娇羞道:“奴婢……奴婢虽然也心仪皇上,可皇上你冲到女厕来,皇后知道吗?”
连绶哭笑不得。
露露无语凝噎。
露露对上连绶无奈的目光,不知为何觉得心里一紧,解释的话还没有过脑子就忙不迭地冲出了口:“我就是走错了而已!”
连绶微微仰着头,对上男人带着一点儿委屈一点儿着急的眼神,小猫似的,和他英武高大的外表一点儿也不和谐,他心里飞快地飘过了点儿什么想法,却没能抓住,只好说:“我相信你。”
立刻,男人就像被顺毛的猫一样心满意足地笑起来。
一时间,两人在净房门口忘我地对视,眼神中似乎传递着说不尽的话语,两人之间的气氛,就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不存在了一般。
“被不存在”的宫女心想?:“难不成这是皇上和皇后新的调情方式……天哪!我刚才做了什么?!妈妈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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