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没死,那么我早晚会醒过来,我本以为我醒来的时候,应该会是在一张宽大的禅床上,身边会有十几个高僧在为我熬药,二十几个高僧在为我运功疗伤,直到我身体里聚集了滔天的法力后,一个胡子最白皱纹最多的和尚会说:“可以了,这孩子已经天下无敌了。”
不过我错了,我醒来的时候,发现我正端坐在高高的法坛上,身前一个巨大的香炉烟雾缭绕,屁股下是黄色的蒲团,赤膊的上身斜披兜肩锦色袈裟,头戴行者束戒金箍。
法坛下,恭敬的跪着朝圣时的原班人马,直到我睁开眼睛,都开始默默的叩拜,那情景,就和参拜金身时一模一样。
我起身跃下法坛,发现身体并没有什么不适,连脖子上的伤口也愈合的很好,只是没感觉到那股无敌的滔天法力。
“这都干什么呢?我立了点功也不用行此大礼,师伯,有饭吗?给我弄点吃。”
慈航师伯恭敬的起身:“请尊者随我移法驾到后殿。”
尊者?看来我是升官了!心里一阵狂喜,这次我确实是给师傅露脸了。
慈航师伯在前边引路,后边一群和尚恭敬的跟着,一直走到后殿一间宽敞的禅房里,那些和尚在外面守侯,只有慈航师伯尾随着我进了禅房。
房间布置的很简单,竹床、壁挂、桌椅等一应俱全,而且还供奉了伏虎尊者手持金刚铃,脚蹋猛虎的法相。
我一屁股坐到椅子上,神手想把脑袋上的金箍摘下来,金箍戴在头上本来感觉一点都不紧,可无论我怎么摘都摘不下来,尽管我用了吃奶的劲头,金箍还是纹丝不动。
“师伯,这是怎么回事?”
“回尊者……”师伯总是毕恭毕敬的,而且尊者这个称呼让我很不习惯。
“师伯你别尊者尊者的叫。”我打断他道:“毕竟您才是长辈,虽然我为夺圣物出了点力,您也不用跟我这么客气。”
师伯忽然一阵哽咽,双手把面哭了起来。
“师伯你好好的哭什么,大家不都挺好的吗?哦……,我知道了,你是担心金身和圣舍利的事,别担心,师傅不是说天下十万禅院百万僧人,一定能找回来的么?”
师伯擦了擦眼泪道:“我是哭我那可怜的师弟……”
我忽然想起了师傅,他老人家受伤很重,难道师傅他???
“师傅死了?”我的头嗡的一声,脑海中浮现出师傅和我在一起五年里的一颦一笑,一时间悲从中来,我放声大哭!
“我滴内个天呐……”
“师傅你死的好惨呀……”
“白发人送黑发人啊……”
“叫我一把年纪怎么活呀……。”
师伯也跟着哭了起来,爷俩痛哭半晌后,师伯先止住哭声道:“师侄呀,其实你师傅没死……”
没死?
真是浪费感情!
我拿起茶壶想倒口水喝,没想到茶壶却是空的,哭的我这嗓子都哑了,也不说给张罗口水喝!
师伯继续道:“你师傅正在后山入定修持如意宝珠,大约还有半个月就出定了,我只所以哭我可怜的师弟,是哭……,哭……”
“啊?难不成是法海师兄?”我对这个师兄的印象还是不错的,够酷又够义气,死了实在是西天的损失!
师伯抹了把眼泪道:“当然也不是了,我的徒弟那可是罗汉转世,怎么可能轻易的死了呢!”
“哦,那你这哭谁呢?算了,爱哭谁哭谁吧。”只要我们爷们都没事,其他人死活基本上就与我无关了,反正怎么死都是死道友,不是死贫道!
师伯听我一说,鼓足了勇气才道:“我哭是因为……,是因为要死是你呀!想我师弟碌碌百年才收到你一个得意传人,他还那么喜欢你,想不到就要白发人送黑发人!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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