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眠,等回來的不是蓝潺,而是一道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皇后颜轻扇霍乱朝纲,迷惑君心,传朕旨意,即刻起囚禁于汀俞宫,终生不得出來,钦此,”
“多谢皇上不杀之恩,”蓝潺做到了,他居然做到了,
“传皇上口谕:扇儿,朕这么做也是为了你好,不要怪朕,皇宫里所有宫殿除了万首殿,你随便选一个,等过了这阵子,朕就接你出來,”合公公的声音原本很刺耳的,可是她现在居然感觉不到了,也许,痛到极处便不痛,
“多谢皇上抬爱,臣妾愿去离万首殿最远的冷宫,紫荷,收拾东西吧,我们走,”她沒有哭,她觉得她的泪已经全部用在了蓝潺身上,从此以后,再也不为蓝潺流半滴,
还记得刚认识若蝶的时候,若蝶说,皇上永远是最危险的人,让她远离,结果呢,结果她还是一步步走进这个充满荆棘的皇宫,
冷宫永远是最凄凉的,她沒要蓝潺留下的那些丫鬟和太监,只留下了绿草和紫荷,三人收拾了将近一天,这个冷宫才能住人,
蓝潺话里的意思她不知道,她也不想知道,
看着侍卫把汀俞宫的门匾挂上,她笑了笑,怪不得那么多女人都想进宫,就一个小小的冷宫,里面的东西都这么齐全,要是能得到皇上的圣宠,应该会得到的更多吧,
蓝潺不但要处理政事,还要处理他父皇留下的太妃,按照惯例给他父皇陪葬了一部分,其余的他就全送进了大列庵,一來他的扇儿以前跟他提过这件事,二來他也不想双手沾满鲜血,等他忙完之后,便又是傍晚,听了合公公的回话,又匆匆忙忙的赶去了汀俞宫,
蓝潺进去的时候,轻扇正在浇花,她其实最讨厌做这些事的,可是看着一朵朵本该盛开的花,枯萎的向她求救,她不忍心看它们旱死,
“扇儿,为什么要选这个地方,是在怪朕吗,”蓝潺有些疲惫的声音从后面传來,随即抱住了她,嗅着她的发香,
“臣妾不敢,”轻扇沒看他,推开他之后,继续浇花,
“扇儿,你该知道朕也是有难处的!”蓝潺看了眼黑衣,知道她已经了解事情的真相,只好解释给她听,
“能被皇上利用,做皇上的棋子,是臣妾的荣幸,又怎会责怪皇上,”她的花已经浇完了,她沒心情吃饭,现在,她只想睡觉,一睡不醒的觉,
“扇儿,你说过你不想让我用武力解决问題的,而这种方法是除了武力以外,最有效的方法了,”蓝潺似乎有些生气,她沒想到他会这样说,其实仔细想想也对,
蓝潺已经忙了一天一夜了,她怎么还给他添堵呢,放下洒水壶,就带着蓝潺去吃饭了,
蓝潺沒有别的妃子,只好留在她这里过夜,她赶也赶不走,只好同意,况且,她不同意又能怎样,会有人听吗,
等她睡醒之后,蓝潺一如既往的不在,
记得睡着前,她迷迷糊糊地听蓝潺说今日好像会有史官记录他登基一事,她若无事,便让她过去看看,
其实是她矫情了,蓝潺说的囚禁,只是为了堵那些大臣的嘴,并沒有正真限制她的自由,不过,她不想去做那些无谓的挣扎,囚禁就囚禁吧,她又不喜欢这个皇宫,自然不会出去转悠,
“丰史官,你若不把刚记下的内容改掉,朕就灭你九族,”蓝潺一把把丰寸递给他的记篆甩地上,脸上的怒气席卷了整个大殿,
丰寸居然说他的扇儿是害死先皇、逼迫他成为一个昏君的罪魁祸首,是人人得而诛之的妖妃,这些骂轻扇的话,他怎么忍的下,
“皇上,你该庆幸有丰史官这样清明的臣子,至少,他不会阿谀奉承,弄虚作假,是不是,”青衣带着她闯进了大殿,打断蓝潺的怒气,
她本不想來的,青衣说,她要是不來,他家爷的名声就毁了,青衣真是个好侍卫,
“可是扇儿,他这样说你,朕怎么会同意,”蓝潺见她进來,就走下龙椅过去扶她,
“皇上,只要你相信我,粉身碎骨我都不怕,身败名裂算什么,”
其实她想说的是,连你都那样说我了,别人又有什么不可以,
什么时候开始,她变成了自己最讨厌的那种人,或许她的变化不是从进宫后才开始的,因为,有些人,比她变的更快,
丰寸感慨于她的大义,仁慈的在后面多加了一笔,是否属实,有待考证,
今日是她进宫以來的第七日,还记得他们大婚的第七日,她來到了这个后宫,今天,确实是一个令人难忘的日子,
“亲王妃求见,”一个太监的喊声,打断了她的沉思,收拾了一下心情就出去了,
“轻扇姐姐,我又來了,”今天真热闹,若蝶來了,向空也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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