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褪天绁之索,好比以无上伟力斩断一条溪流,河水只会流入沟壑之中,断去的河道,只会干涸枯竭,最后化作一片死土!
或许,只有传说中的那些圣药神膏,才能赐予这腐朽一片生机。
“啊……”嘶哑的惨叫声遥遥传来,宁谧被打破,关磨去而复返,脸上无喜无悲。
一帘暗金色的丝绸随意地裹在他身上,他面容平静地来到贺行峰身前,说道:“黄胥在哪?”
贺行峰挣扎着抬起眼眸,看着眼前这个少年,问道:“你为何……为何……连一点伤势都没有……”他语气中颐指气使不再,唯有将死之人的垂暮。
关磨知晓,贺行峰定然不解,再度问道:“黄胥在哪?”
“你不……不告诉我……我,我!”贺行峰从未想过,舍索需要付出的代价竟这般巨大,可以称之为舍命了。
“我夺了九曦宫的至高传承。”关磨说道。
贺行峰猛然抬起头来,灼热的目光让关磨惊异这老头是不是一直在假装。
“原来……原来……那传得沸沸扬扬的少年,便是你……”
关磨眉头一皱,“看来,有很多事,要找黄胥问个清楚。”
“镇封秘境……你莫要让……明珠蒙尘……”咽下最后一口气,贺行峰晕厥,虽还有一丝生机,却正快速流逝。
关磨心头一跳,自语道:“镇封秘境?”
他并不知晓秘境为何物,即便他已身怀两种秘境。
真念挥洒而出,几件屋舍之中,并无生灵存在,倒是一旁的河草丛中,有几个微弱的气息,想来只是几只小兽在此藏匿。
影鹞并不在此处。
“黄胥……”关磨低语。
大空云卷云舒,虽太阳当头,但惊蛰时分,也并不燥热。
关磨正欲迈步,追擒黄胥,刹那间,一身金缎没入体内,肚脐之上仿佛被人猛踹了一脚似的,饶是以关磨的肉壳,也疼得攥紧双拳,一阵作呕。
“不论是狩势,抑或是这镇封秘境,施展所需承受的代价,都不是普通修者所能想象的。若是换做其他都盘阶修士,方才那种剧痛之感,怕是会直接使其皮开肉绽。”
关磨蜷曲在地,好一阵,才缓过劲来,其间他动弹不得,只能煎熬在脐上那浃肌沦髓的痛楚之中。
眼前模糊之意渐渐散去,关磨拭去额上豆粒大小的汗珠,他仰坐而起,浑身又是一丝不挂,先前的衣物,已被玄龟穹阵烧成灰了。
“有生之年,我定要寻一件水火不侵、岁月难噬的衣物,整日不穿衣裳,跟禽兽一般,师父他老人家见我这样,免不了又是饱训一顿。”
关磨思绪飞往遐处,再一次想起那次荒山之旅,他曾问过影鹞,是否有伤人,可影鹞对此一片茫然,似乎无这段记忆。
“现下首要之事,便是擒住黄胥。而后再去花果山一趟,是时候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了,刻不容缓呐……”
按捺下心思,关磨瞥见刘青,想着将其衣服扒下,给自己遮羞,可身形明显不符,他又来到顾言风、陆田尸首前端详一阵,摇头离去。
“不管了,总不能如禽兽一般不穿衣物。”他手持一件衣物,将其撕扯开来,或缠或捆,将自己“要害”之处妥善挡住。
这些村中老者比关磨高出两个台阶,却是两袖清风,连趁手的武器都没有一件,身上衣物更是粗布,关磨连搜刮的心思都没有。
调息一阵,关磨只觉下腹难受,胃袋似乎被一只虬臂握住了一般,怕是之后几日,他都不敢再动用镇封秘境了。
今日,若不是那玄龟穹阵罩下,他的胃脏也不会一瞬之间金光万丈,让他金身不破、浑若天然。
“镇封秘境……不在颅宇,却在胃袋,奇哉怪也……”
颅宇之中养之元魄渐渐充盈,关磨知事不宜迟,窜入丛林之中,寻觅黄胥的行踪。
……
九曦村,草木丰深,曲径通幽处,斑驳影子穿梭其中,不知是八珍獐,还是洞炎獾。揽云杉揽过一片云彩,与之共眠。鼎楠岿然不动,沉凝若山峦。
平矮的土房上,炊烟已无。村人或是仰于竹椅,或是下地耕耘,亦有不少青壮年举石奔走,上后山捕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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