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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顶着一头乱蓬蓬的头发出现在大厅,三朵从沙发上跳起来,明显被吓了一跳,我无视她疯狂的行为,走到桌子边倒了一杯水喝。三朵缓和了一会儿,突然扯着嗓子把阿阮等人唤了来。
几人集体盯着我,神同步的表情让我有些想笑,我对着三朵,假意皱眉道:“你们这里就没有人了,怎么找来这些货色伺候我,不知道的别说逛青楼,说我挑丫鬟人都不信。”
几人都没忍住。
萧萧颤抖地指着我:“你昨晚偷人去了?偷了几个啊,看你这造型,我猜猜,最少二十个?!”
嘉嘉:“海姐啊!我告诉你多少次了,要节制节制,你不能总当笑话听,左耳进右耳出啊!”
“你比我大,别叫我姐。还有我听笑话不是左耳进右耳出的。不然我平时说的那是什么?”
萧萧:“到底是不是二十啊?”
我像看白痴一样看着她:“萧萧啊,数学是体育老师教的吧?你扳着手指数一数,整栋楼里包括保安和门口那只熊,别说汉子二十枚,大分子生物都没那么多。”
大家看向一直没说话的阿阮,阿阮立即举手:“嘿嘿,我弃权,姐不玩儿了!”
嘉嘉:“其实刚开始我也是拒绝的,就像我妈当初拒绝生我一样。”
嘉嘉不是在开玩笑,但她说话的时候却带着笑。据说嘉嘉的妈妈当初怀着她的时候,她的爸爸就已经和别人跑了,嘉嘉妈妈不想生下这个孩子给孩子她爸留下余念,打算去医院打掉,但是嘉嘉的外婆却死活不让,声称如果不生下她,宁愿不活了。嘉嘉的妈妈这才同意生下她。后来在产房,嘉嘉的妈妈也曾一直叫着不生了不生了的字样。大概是被她折腾够了,嘉嘉的妈妈生下她后就去了北京,把两个月大的嘉嘉丢给她外婆,这么多年也没回来看过。
嘉嘉是个特别坚强的女孩子,跟外婆在一起这么多年也没哭着喊着要妈妈。
但我们都知道其实她心里并不好过。我着实想斥责这位妈妈,但是无论站在谁的立场,都没有嘉嘉自己来得天经地义。然而嘉嘉从没怨过她的妈妈,她总是觉得妈妈是有苦衷的。我却不能理解,一个母亲怎么能忍心不要自己的孩子,这么多年里,她到底有没有后悔过。我想如果是我,定然不会不要他,定然会把我所有的爱都给他,可是我说这些的时候,心里却发了慌地疼,好像有些隐隐的东西要喷涌而出。
几个人又说说笑笑了会儿,各自散了,临走前还不忘叮嘱我把头发梳好。
我把自己收拾完已经九点半了,阿阮今天出门采购,我在厨房里随便拿了几个三明治填饱肚子,匆匆跑上楼。到房间门口才想起忘了泡咖啡,又匆匆跑下楼。
蒋衍站在我上次站的窗户旁边,穿着白色衬衣,深棕色亚麻休闲裤,像是年轻的小哥。看见我,没动,我想了想,拿起笔记本和笔,对着他的背影说:“继续。”
他这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对我说:“海海,你相信吗?有些事情是注定了的。”
我拿着笔的手重重地顿了一下,蒋衍是第一次喊我名字,竟然还叫得那么熟!我还来不及吐槽他的反常伤感,心里突然咯噔一下,经过长长的反射弧,忽略掉他对我的称呼,我意识到蒋衍即将说出的,也许就是那个让两个人天人永隔的意外。
拂林违背爸爸的本意选了设计学,放弃了一窍不通的经济管理的,家里人气得不行,却又对唯一的女儿无可奈何,大概是觉得拂林太过执着,权衡之下也默许了她的选择。
两个人确定了关系,彼时拂林身份还没公开,周末蒋衍都会骑着自行车去接她,有时还会混进某位教授的课,在枯燥的下午让拂林枕着自己的手在课堂上睡一觉。
2006年十一月23日,是拂林十八岁生日。
对于每一个女生来说,十八岁永远是一个特别的日子,因为那标志着她们的成年,我虽然忘记了十八岁的自己,却也爱从每个人的十八岁中找出自己十八岁的影子,也爱猜测十八岁的自己。猜测收到的特别的礼物。题外话想表达的就是,拂林的十八岁就收到了蒋衍给她的,特别到除了失忆都忘不了的成人礼。
年轻是从骨子里发出的味道,他们喝得多了,自然表达方式也变了,酒精的催动,不知道是谁先环住对方,两人在这个夜里真正成为了对方身体的一部分,这份十八岁的成人礼,让拂林成年的同时,也成为了女人。
殷红的血滴印在两个人躺的床单上,像是一个喜庆的象征,而两人的喜欢,也在窗外阳光、草木、大地的作用下,经过一系列不知名的反应,成功合成为爱情。
我松了一口气,蒋衍说这些的时候背对着我,我之前还担心他要示范来着,事实证明是我想多了。紧接着又提起一口气来,看似美丽的爱情,究竟又有怎样的幕后?!
不知怎么的,我的胃突然像针刺一样疼,慢慢地转移到胸口,又有些喘不过气来,我拿着笔的手一松,整个人也开始陷入了黑暗中。
迷迷糊糊有个人抱着我,走得很艰辛,似乎是我太重了,又好像是因为他不是很着急。一顿颠簸后,我感到自己四周都安静了。过了一会儿,我的鼻间突然闻到了一股熟悉又陌生的薄荷香,我感到耳朵有轻微触感,像是一片羽毛,慢慢移到脸上,唇上。我想睁开眼睛,却怎么也做不到。
我做了一个梦。
又好像不是梦,我看见的场景都是熟悉且陌生的,我想我大概是疯了。总是有些呼之欲出的,却出不来的意识在我脑海里盘旋,有一个女声总是在一遍一遍斥问我,为什么要回来?为什么要见Snowft?我想我从未去过其他地方,更不认识什么斯诺福特,莫非她走错了大脑,传了原本该对别人说的话?那她也太不专业了。
我秉持着看戏的想法,渐渐从昏迷中醒过来。
三朵坐在旁边,看起来有些疲倦。嘉嘉在另一边沙发上睡着了,我轻轻动了下床边的手,已经没有知觉了,才想起我可能睡了好久好久。我动了动唇开口说话,发觉声音无比嘶哑:“去睡觉吧三朵。”三朵受了一惊,抬起头无比欣喜地看着我,我自觉在她大叫之前制止道:“小声点!我好累。”她果然镇定了下来,偏头看了看,疑惑道:“哎,嘉嘉去哪儿了?”回头看见沙发“在那呢!不过刚才蒋总还在这儿,接了个电话,好像很重要,就出去了,你可不能就这样怪他啊,工作还是很重要的!”我更疑惑他走了我为什么要怪罪他:“你这是站在谁的立场啊才能谁出这样的糊涂话来啊?”三朵大概没能明白我的意思,有些气愤道:“当然是你们俩的调解员喽,我还没怪你瞒着我们大家呢,你就恶人先告状说我没立场……”
我有些头大,觉得此时不解释就再也没机会了,可我还没来得及开口,三朵就以受伤的浮夸动作跑了出去,走时还一直嚷着“我不听我不听……”
我:“……”
又睡了几个小时,觉着饿了我才起来找东西吃,阿阮没在厨房,我从冰箱里拿了一盒沙丁鱼罐头和一盒辣白菜,盛了饭准备吃,莫名一阵恶心后,突然觉得没有胃口了,我把饭菜放回冰箱,去洗手间酝酿了一下。
洗了澡后,我又重新回到被窝,大概是白天睡得多了,现在却怎么也睡不着,小斟酌一会儿后,果断坐起来唱歌。
“有时候,有时候,宁愿相信一切有尽头,相聚离开都有时候,没有什么会永垂不朽……”
“有时会突然忘了,我还在爱着你,因为爱情,怎么会有悲伤,所以一切都是年轻的模样……”
缭远的歌声是一种慰藉,却也是一类催泪物。想着想着不知不觉我又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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