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的表情痴痴的,完全没有了当日的威风,双目直视着在一边惋惜连连的白求恩,不住的发笑。笔~@痴~!中@!文~首发
白求恩不停的悔恨自己,又连忙向赛西施赔罪道:“姑娘,对不起,我实在无能为力!尽管治好了老人家,但我却没有留住她的智慧。”
赛西施劝解道:“白大夫,您别往心里去,婆婆……”刚说到这,她急忙意识到刚才婆婆交待的话,便又咽了下去,换言道:“婆婆得了这个病,能保住命,已经是万幸了,春桃不奢求什么。”
她冲着底下的人喊道:“来人哪!带白大夫下去休息。”
几个喽啰走了过来,带着白求恩走了,房间里依旧很拥挤,似乎亦正亦邪两种气势在房间里暗自交锋,达到平衡,而陈风就夹在中间,没人注意,像是一只落在托盘外面的砝码,置身事外。
赛西施似乎感受到了老五叔的异样,但她似乎不愿意承认他所设想的一切,说道:“五叔,春桃是您看着长大的,一直对您敬重有加,在寨子里,除了婆婆,论资历论辈份,没人能和您比,眼下婆婆的病刚好,咱们有什么事情,能不能等她老人家明白过来再挑明。”
一席话,肺腑之言,老五头儿听了心里有些受用,更主要的是,他知道这赛西施得了金花婆婆真传,若是在这里动起手来,占不到便宜不说,自己这身老骨头还有可能被赛西施反制,受制于人。
想到这,老五叔便卖个人情道:“春桃,五叔没你想得那么不着调,只是这日头渐西,山高水长,日路夜路,总得走出条道来,不急一时,不急,不急。”
赛西施一听,知道是事情还有转机,便应道:“五叔真是个明白人。”
老五头儿哼哼了两声,也没有点烟,招了招手,便径直走了出去,一个人也没有留下,甚至连陈风,也跟着老五叔走了。
金花婆婆见房间没人,便唤了赛西施道:“春桃!坝头爬香!”(寨子里有高层要反!)
赛西施之前虽然看到苗头,但一直不愿意承认,可是如今,老五叔的一举一动,由不得她再抱有任何幻想,她坐到婆婆身边,眼含泪水说道:“五叔德高望众,他怎能爬香?”
“箭在弦上,由不得你。笔~@痴~!中@!文~首发”金花婆婆躺在炕上,眼里一样噙着泪水,说道:“人心不古,这三十年,我见得太多,太多了,春桃,我们都是女人,但有些时候,是不能有妇人之仁的。”
赛西施抹了抹泪,说道:“婆婆,既然是五叔要反,总得有个由头,虽然只有我手上有金花令,可以我对五叔的敬重,什么都听他的,他已经是执掌大权的人了。”
在金花婆婆的示意下,赛西施从枕头底下拿出了一封信,信封上写着“坂田太君亲启”,然而信已经被打开。
赛西施拿出信来,尽管她不识字,看不懂信的内容,但信上画了一张草图,明眼人都能看懂,这是进山的路线图,哪里有陷阱,哪里能通行,被画得一清二楚,写这封信的人,目的十分清楚,是想借着金花寨上下的人头,献给坂田当作卖国贺礼。
“起初看到的时候,我也不信,但这封信,是在你老五叔的亲信身上发现的,要不是那个猴崽子被流弹打死,这封信怕是已经到了坂田的手上。”金花婆婆轻声说道,“起初我也不信,但后来我看刘老五在不停的打探那封信的下落,我便清楚他早有反心。”
赛西施听完,目瞪口呆,说不出来话。
“唉,人心隔肚皮!所以,这寨子,是万万不能交给她的,春桃,刘老五于寨子,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但民族大义,由不得他,只要他投了日本人,就是我们的敌人。”说到这,金花婆婆双眼紧闭,但依旧挡不住滚滚而出的泪水,轻声颂道:
“誓志为人不为家,跨江渡海走天涯。
男儿若是全都好,女子缘何分外差?
未惜头颅新故国,甘将热血沃中华。
白山黑水除敌寇,笑看旌旗红似花。”
女人流泪,是会互相传染的,婆婆与赛西施相对着,不停的啜泣。
过了一会,金花婆婆说道:“你姐姐的死,我远远看着,当时身后有一百多乡亲,我不能上去拼命,就眼看着鬼子把你姐姐打死,从那一刻起,国仇家恨,我就必须要跟鬼子死抗到底,老五叛了节,断不能留!”
赛西施抹了抹眼泪,说道:“不就是切么?婆婆,您放心,春桃切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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