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轩接到了郑震铎为《月报》的约稿。
他和郑震铎的结识是因为去年那场有关新诗的论战,郑震铎当时是《学灯》副刊的主编,刊载了他对新诗的看法,反击了郭沫偌。
不过他和郑震铎,或者说和郑震铎代表的研究会并不熟悉。
原因很简单,研究会自成立以来一直都在和鸳鸯蝴蝶派进行斗争。
研究会提倡现实主义,反对把作为消遣品,也反对把作为个人发泄牢骚的工具,主张为人生。
他们发表文章的阵地就是《月报》。
《月报》于1910年7月在上海创刊,由商务印书馆主办印行,每月10日发行。
1919年之前为鸳鸯蝴蝶派刊物,在新思潮日益传播的形势下,商务印书馆不得不顺应潮流作局部改良。
1920年1月进行部分改革,吸收沈燕冰主持新增设的“新潮”栏的编辑工作,开始刊载白话、新诗、译文和论文。
1921年起由沈燕冰任主编,全面革新内容,成为研究会代用机关刊物,倡导“为人生”的现实主义的重要阵地。
刊物革新后,辟有论评、研究、译丛、创作、特载、杂载等栏目。
其中创作栏目以为主,兼及诗歌、戏剧、散文。
鲁讯、郑震铎、叶圣桃、朱自青等人都在《月报》上发表过文章。
顺便一提,张痕水在刚开始写作的时候曾向《月报》投过稿,等了几年也没有发表。
1922年7月10日,沈燕冰在《月报》上发表了《自然主义与中国现代》一文批判鸳鸯蝴蝶派。
认为鸳鸯蝴蝶派写得最多是恋爱或家庭的中心思想,无非是封建思想的“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有女颜如玉”的各色各样的翻版。
此举引起鸳鸯蝴蝶派作家的不满,联合起来对商务印书馆施加压力。
商务印书馆的保守派也借机要求沈燕冰道歉,沈燕冰断然拒绝道歉后,商务印书馆当局对《月报》的稿子实行检查。
沈燕冰正式向商务印书馆提出抗议,双方闹的不可开交。
这算是今年夏天上海文坛的一件大事,这也是一场新旧派系之间的交锋。
林子轩和周瘦绢、严独贺这些鸳鸯蝴蝶派作家的交情不错,自己也是写通俗的,所以和研究会的成员走的就比较远。
沈燕冰批判的正是周瘦绢一手创办的《礼拜六》杂志。
周瘦绢在《礼拜六》上几乎每期发表一个短篇,并且排列在第一篇。
鸳鸯蝴蝶派还有《半月》、《红杂志》、《快活》等刊物。
可以说,鸳鸯蝴蝶派在上海文坛有着庞大的影响力,和各大报刊、书局都有密切的联系。
因为他们的畅销,在上海民众中有市场,特别是小市民阶层,最爱看这类消遣类,上海的报纸和杂志几乎都被鸳鸯蝴蝶派作家垄断。
就连林子轩的《通俗周报》上都要刊载他们的。
这一次鸳鸯蝴蝶派的发难,是对新的一次反击,他们不满新侵占他们的市场,想把新从上海文坛赶出去。
沈燕冰和商务印书馆闹僵后,被暂时停止了主编职务,由郑震铎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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