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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文是我在新班级里认识的第一个人。偶然间听到他在校领导讲话时,小声地自言自语了一句:“再那么啰嗦,信不信我一个觉醒扔死你!”我应激反应般转向他,出于本能的询问他是否也玩‘地下城与勇士’这个游戏。得到了他肯定的回答,我们又开始交流彼此在哪个区、什么角色、等级多少。
两人越聊越有劲儿,恨不得现在就有两台电脑在面前,亲身实践一番。经过详细的了解,他的游戏史和游戏角色装备都比我丰富,对他顶礼膜拜,相约晚上一定要到附近的网吧,对现在讲述的理论实践进行改进。
半年之前,别说玩网络游戏了,就是在电脑上整理一个简单的程序我也不会。然而,有一个人,教我别的东西,却让我自学成才喜欢上了游戏。她给我上了一课,然后在某一天,一声不响地离开了我。我闹着追问她,给我上了一堂内容丰富的课,不应该收点儿学费吗?她像徐志摩一样,轻轻地挥了挥手,静静地走了。我向夕阳追去,看到的只有她拉长的背影,随着余晖渐渐模糊。
同龄人中,女生总是先于男生成熟。往往女生都会给男生上一堂不收学费的课。后来,我明白了。学费,男生还是给了的。心里的沉沦。有些人走出来了,有些人最后也走出来了,仍然是老生常谈的时间问题。
何维是那个给我上课的女孩。我清楚的记得我向她袒露心扉时,她说:“或许我也喜欢你吧!”或许”两字,成了我们课堂的核心词汇。同其他恋爱中的男生一样,每天给她带早餐,陪她一起学习,决心考同一间高中,聊聊曾经的尴尬事,睡前一句晚安。也同其他的结局一样,终究抵不过那句“你很好,只是我们不合适”。
一人去买水果,问卖家:你家的水果好吃吗?卖家回答:我说了你还是不信,自己尝一下吧。买家尝了一口,觉得这苹果有点儿甜,而他是不喜欢吃甜的。然后一句道歉,放下被咬过的苹果前往下一水果店。卖家只得认栽,扔掉那个残缺的苹果。店里便少了一个苹果。
荷尔蒙爆发的青春,我痛苦着问小贱:我那么喜欢她,她喜欢我一下会死啊?小贱不为所动回答我:她不会死,却会委屈得要死。说到底,还是一个现在时和将来时的区别。从那天起,我便开始为她的讲课缴纳学费,开始沉迷于网络,开始沉沦。
明白了不知是谁说的那句“初恋是短暂的,却是刻苦铭心的”。常常梦见她,她还是那副神情,还是那个词——或许。
小文的游戏技巧让我佩服到五体投地,他用他那满级的角色去‘格兰之森’刷怪,一个只能秒杀一个小怪,boss也仅仅用了五招便解决了。深刻体会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含义,此时真想拜他为师,请求他传授致胜诀窍。但是我忍住了这个冲动。因为他有严重的脚臭,如果我拜师,行拜师礼向下弯腰时定会被他的脚气熏得半身不遂。在生命和游戏面前,同许多间谍一样,相信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战战兢兢的选择了生命。
出了网吧,小文腼腆地解释说他今晚状态不好,而且这间网吧的键盘让他很不习惯,阻碍了他的正常发挥。
我更加欣喜和惊讶。“苍天啊!这还是亚水平发挥!真不敢想象你正常发挥时的画面。要是如此,‘天空之城’的所有图绝对不会像今天一样用了六枚复活币才通关吧!”
“那是,那是,正常情况下四枚即可。”小文高昂着的头颅,隐约佛光普照,我发觉我越来越崇拜他了。
依依不舍地和小文道别,再约明晚继续之后,我回到了宿舍。又开始行尸走肉般睁着眼睛,想着自己的事。也许是开门的声音过大,进门的那刹那,便受到了五双眼睛的注目礼,和几人对视着,显得十分寂静,也十分尴尬,干咳了一声,走到了自己的床边。
“哥们儿你好,我叫赵一,他们分别是钱二,孙三,李四,王五,以后咱们就是同班同学兼室友了。相识便是有缘,以后多多关照。”长得体型彪悍,面目和善的一人带着豪爽的口音率先打破了沉静。
“你们好,我叫吴木。很高兴认识大家。对了,你们平时玩网络游戏吗?”
为了回应他的招呼,我思揣了一下,要表现出我的热情,得先主动找点儿话题来聊。不幸的是他们几人回答以前都在认真学习,没时间上网,很明显不玩此类游戏。带着些许失望,又想了想,觉得没什么可以畅谈的,于是躺在床上,开始神游。余光里瞥到他们几人的诧异和尴尬,我明白这是为什么,可是现在除了游戏,其他的任何事我都不愿动用一丁点儿脑力。
有时候我期待,有人可以踏进我的内心深处的那片森林,欣赏其中的景色,然后回来告诉我,那景色很美很美,她非常喜欢。可笑的是,就连我自己也未曾进入过,仍在奢侈地期待别人。
训练我们班级的教官是个二十六七的健壮小伙子,戴着一副眼镜,身穿空军的夏常服,肩章显示他是一位一期士官。我对他身上的其他特点丝毫没在意,唯一注意的是他那大白兔似的门牙,显得十分可爱。因为何维有一副虎牙,笑起来的时候特别甜,又如酒一般醉了我的心。
我对教官的第一印象是沉默寡言,颠覆了我对军人的形象。电视上的军人都是热情似火,豪情万丈。另外,我听别人说当兵的前提条件是要身体素质好必须过关,视力不低于多少多少,而且空军对军人的视力要求更高。汉语的同音字本来就很多,别人只是说的视力,我不确定视力是不是势力。我想,我们的教官应该是为了在我们面前表现出温柔的模样,才佩戴眼镜进行伪装吧!如此体贴人的兵哥哥,深深地打动了我,罕见的对他露出了一个笑容。
“同学们,大家好!在接下来的七天里将由我带领大家组织训练。希望咱们能一起度过愉快的一周。我叫许文,年纪比你们大,你们随意一点儿就叫我一声文哥吧!……”听到要军训要七天,这和人死之后的头七是不是有什么联系?还有七年之痒?七,到底代表什么呢?难道是个巧合?正当我对数字进行深度剖析时,文哥发话了,“好了,先就说这么多吧!相信在七天里大家都会有一定程度的了解。接下来安排一下队形……”
七十八个懒散的孩子在几分钟内被分成六排整齐地站着。小文发出感叹,我们的新班级男女比例是那么大的平衡,不知道在打什么算盘。对此我毫不为然,并不是只要是女生都可以吸引到我的。
在这方面,小文的见解似乎比我深一层,他认为,无论女生漂亮与否,天黑之后都是一样的。说着露出YD的笑容,看着他瘆人的笑容,从内心里生出一种厌恶感,真想提全天下女性好好教育一下他。可是我不能,他还得陪我一起玩DNF呢,至少在发现下一个玩相同游戏的伙伴之前,我下不去手。没办法,从小就习惯为了自己喜欢的放弃某些东西。尽管不是东西。
小文仿佛从我的表情中看出了什么,我看他神情不对,急忙低头求饶,“小文,文哥,别介啊!我不是这个意思!……”
谁知教官队”文哥”这两个字格外敏感,将目光投向了我,呵斥道:队列中不能说话不知道吗?当我的规矩当耳边风吗?第一天就如此无组织无纪律,去,那边给我站一个小时的军姿!我想了想,这个教官刚才应该没定下这个规矩吧?我怎么没听说过。文哥见我慢吞吞的,大吼“再加半个小时!”。我赶紧从思索中醒过来,在小文的坏笑中出列接受惩罚。
意料之中,我出名了。全校第一个在军训开始不到半天的时间里被惩罚的学生。其实,偶尔接受一下几千人的瞩目礼还是挺有成就感的。
似乎那句“上天给你关上了一扇门之后会为你打开另一扇窗”是正确的。只不过这一次,为我打开的是一扇防盗窗。
我开始被惩罚大约五分钟之后,主席台上的总教官一声哨响“全体原地休息十分钟”。可是文哥说我不在那‘全体‘之内,不准休息。这是什么逻辑?转头一想,也对。‘全体‘除开我‘一‘个之后才是‘全休‘,教官果然是教官,将中华汉字的博大精深之处运用得惟妙惟肖。
漫长而枯燥的训练时间里,休息的时间显得弥足珍贵。看着那边,有的三五成群,对自己的初中生涯高谈阔论;有的扇子冰水,惬意万分;也有的围绕文哥,倾听军营神秘的生活。当然,也有人静静地站在太阳底下。感谢太阳,创造出了影子陪伴我,让我不显得那么孤独。
但听到一句话之后,我的心里感动油然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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