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昏沉沉的脑海中，一幕幕景象走马观花般，不停变换。
随后，仿佛一柄巨锤砸落，这一幕幕景象立刻化为碎片，晶莹剔透，宛如满天星辰。
随着景象的消失，张衍缓缓睁开双眸，只看到碧蓝天际，晴空万里而无云。
微风抚着他的脸面，清凉中带着一股暖意。
“我……没死？”
昏昏沉沉的大脑很快清醒过来，张衍第一时间便回想起自己昏迷前的那一幕。
他不顾性命与侯天战斗，最终两败俱伤，坠入深崖中。
原以为就此死去，没想到竟然还能活下来，不得不说，万分幸运。
很快，张衍就发现，自己正在漂浮在水面上，随波逐流着。
他略微一扭头，便看到远处一片河岸，河岸上绿荫葱葱，有两头花鹿正在饮水。
河岸的另外一边，则是一面冲天而起的崖壁，顶端深入云雾之中，不知有多高。
见到这一幕，张衍才明白，万丈深渊下原来是一条河流，掉入河中才没有失去。
否则这么高掉落下来，哪怕是再幸运也要被活活摔死。
“也不知道昏迷了多久？”
张衍一边想着这些事，一边动了动手脚，想要游上河岸。
谁知道，他刚一动，立刻赶到一阵钻心的剧痛从四肢百骸传来，身躯微微颤抖着，却无法动弹。
张衍脸色一变，意念一动，想要调动丹田内的真气修补伤势。
但意念却好像泥牛入海，进入丹田中便消失不见，虽然依旧能够感觉到真气的存在，却无法再调动一丝一毫。
“怎么会这样？”
好在张衍心性坚毅如铁，并未惊慌失措起来，而是蹙着剑眉，细细思索着。
比起性命而言，身体的伤势算不了什么，能够死里逃生已经是万分幸运，若还想一点伤势都不受，简直是贪得无厌。
至于真气无法调动，倒是一个未曾遇见的问题。
不过，张衍好歹也是见多识广，回想战斗时的种种细节，立刻找到答案。
他强行施展燃血诀第六层，哪怕是被地龙灵髓改造过的身体也经受不住。
燃烧的血气力量，直接将血管筋肉脉络撕裂震碎，因此丹田内的真气根本无法运行，这就好像失去了道路，车辆也无法动弹一样。
所以，张衍虽然活了下来，却完全变成了废人一个，别说战斗，就连动弹一下都做不到。
事已至此，张衍也只能自认倒霉，能够捡回一命，无法奢望更多。
他现在最关心的是，孟雪晴是否已经安然脱身。
若是孟雪晴还处在危险中，那么他所做的一切就都毫无意义了。
回想起在掉入悬崖前，似乎看到了孟雪晴的身影，心中立刻有些惴惴。
“她应该以为，我已经死了吧！”
张衍喟然一叹，然后将忧愁的念头都抛开，他现在这幅模样，只能生死由天，顾不上想其他了。
深崖下是一条不大不小的河流，河水并不喘急，慢慢的流动着。
张衍身体动弹不得，无法游上岸，只能漂浮在水面上，随波逐流，让河水带着自己流淌向未知的远方。
也不知道过去多久，张衍顺着河水不知飘去多远，偶尔也会遇上喘急的河段，还有高高的瀑布，被摔得七荤八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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