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你猜”。
李屹鸥甚是难为情又找不到理由回答。
“我猜你是皮痒了想让我帮帮挠挠痒对不对?”。
蓝芸丹睁大了眼睛却又凶狠而温柔。
“回答错误”。
李屹鸥自豪的用双手在胸前比出一个叉叉的姿势。
蓝芸丹想不这小子竟然说自己回答错误,还把一个原本就无聊的姿势比得如此地夸张,便咬紧下唇问李屹鸥道:“再给你一个重新判断对错的的机会,你要好好把握啊,免得自己后悔。”
这下李屹鸥真的相信如果自己再和这个疯丫头开玩笑,恐怕出去的时候,她会让自己走在最后抵挡风沙,他真的不愿意为了一句服软的话拿生命去冒险,便只好笑呵呵的的回答道:“我的意思是说你只猜对了一半,我虽然皮痒却被风沙挠得不痒了,这是前一半,后一半是因为我怕你被风沙给刮跑了,知道吗,你虽然毒舌但还没到应该被风沙吹走的地步,这个回答您老人家满意吗?”
“相当满意,没有奖品,下次回答问题先动动脑子,虽然你笨得离谱,但现在你给我闭嘴,要不然等会让你走前面”。
蓝芸丹边整理衣服边训斥着臭小子,可他怕得早就已经捂住了嘴的,光是看到他的眼珠又在滴溜溜的乱转,显得可爱又滑稽。
稍作休息过后,三个人再次向洞里更深的地方走去,可刚移动脚步,李屹鸥又忘了刚才的教训,又把手放在了走在前面的疯丫头的腰上,他瞬间想到些什么,快速的把手伸了回来,惹得蓝芸丹是既好气又好笑,其实就算臭小子真的继续搂着,她也不会像先前所说的那样让他走在前面挡风沙,只不过是逗逗他而已。
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洞中会有正反旋风,蓝芸丹有那把神奇的扇子自然没事,可走在后面的李屹鸥和陈叔却突然被吹了起来,陈叔始料未及,呼的一下被吹了出去,还好蓝芸丹眼明手快拉住了已经被吹到半空中的李屹鸥的右手,但这从三面而来的狂风,力度大得惊人,眼看两人就快要被吹开的时候,李屹鸥用左手从腰间取出一锭金灿灿的金子,使足了劲塞到疯丫头的手中后对她大声喊道:“这是我送你的礼物,你快走吧,记得别再把这东西给弄丢了,那样就真的没人帮你付账了”。
风声鹤唳,李屹鸥的声音此时在蓝芸丹听来却异常清晰,她想不到这个处处和自己作对的臭小子,在这个时候,还在惦记着怕以后没人替自己付账,得友如此,再无遗憾,她不想和这个臭小子分开,打算收住扇子和他一起被风吹走的瞬间,李屹鸥便已经猜到她的心思,还没等疯丫头收拢扇子便用力的甩开她的手,转眼间,李屹鸥就被狂风带离了蓝芸丹的眼前。
還魂丹还没有找到,陈叔和臭小子被风吹得不见了踪影,蓝芸丹手拿扇子转向李屹鸥被吹走的方向,她边向前边喊:“臭小子,臭小子……你在什么地方”。
狂风淹没了她的喊声,却没能让她断了继续寻找的念头,其原因不仅仅是因为那锭看得见的金子,更是因为那看不见也摸不着的感情,蓝芸丹用扇子用力的扇着,左手酸了换右手,右手酸了换左手,自己那颗纠结的心却系在消失的两人身上。
风骤然停了,洞内变得安静了下来,蓝芸丹还是继续喊着臭小子、陈叔,一次次失败,一次次重来,越来越小的喊声,连老天都会为这个年轻的女子动容,她延着洞中的乱石中间寻找着,还不时停下脚步听听有没有他们的声音,害怕因为自己的脚步声过重以至于听不到回应。
就在蓝芸丹累得坐在乱石上的时候,从不远的大石背后传来陈叔的声音:“丫头,是你吗,我是陈叔”。
这声音虽然微弱,却是带有无限希望的声音,蓝芸丹站了起来,快步走到大石背后,扶起倒在地上的陈叔,打算把他扶到一旁,却看到陈叔指了指被两块大石中间的小鏠夹住了的烟杆说道:“丫头,把它带上,没有它你就见不到陈叔了”。
看来老天也觉得陈叔命不该绝,因为陈叔可以没事简直就是个让人难以置信的奇迹,蓝芸丹看到两块大石中间的鏠,刚好合适让烟杆穿过的同时正好挡住了相对较粗的烟锅,陈叔就是因为拉住了烟杆,才没撞到旁边的尖石上面,这才避免了一场悲剧的发生。
“丫头,小鸥呢?”
陈叔刚在石块上坐稳,却听不到李屹鸥唧唧喳喳的声音,更别说见到人了,紧张得不行,便立刻问道。
蓝芸丹手里拿着她为陈叔取回来的烟杆,一脸失落的对着陈叔摇摇头说道:“我没找到他。”
蓝芸丹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重复了一遍,陈叔再也顾不上休息,接过蓝芸丹手中的烟杆插在腰间,两个人又继续搜寻李屹鸥。
“臭小子,小鸥”,陈叔和蓝芸丹先后喊着,虽然多了一个尋找的力量,李屹鸥却还是没有踪影,两人的声音在山洞回荡,一个时辰过去了,两个时辰过去了,三个时辰过去……,
陈叔已经濒临崩溃,是他把一个活生生的人带出李家大门,如今却落了个不知所踪,倘若这孩子有什么三长两短,自己将有何脸面苟活于世,如何面对李家的列祖列宗,更让自己如何面对九泉之下的李老夫人。
陈叔想到亡故的李老夫人,不由自主的鼻子泛酸,四十年前,李家的老夫人,李崇恩将军的母亲,也就是李屹鸥的奶奶带着刚满一岁的李崇恩将军回娘家探亲,在返回途中,把陈叔这个因家中变故成了孤儿,加上饥寒交迫,累晕倒在雪堆中的苦人儿带回了李家,供他读书,教他做人,视他如亲子,陈叔也把与自己的年纪相差将近十岁的李崇恩当成了自己的亲弟弟爱他疼他,六年前,李老夫人因天年不假过逝,陈叔感怀李老夫人的恩德,代替远在疆场的李崇恩披麻戴孝给老夫人当起了孝子,棺材入土的一刻,他因悲伤过度,在棺材旁哭昏了过去。
“嗯?凉凉的,甜甜的,还有一股香味,鸡腿,哈哈,真是鸡腿,还有甜汤,这是回家了吗?可是,爹爹母亲呢?陈叔呢,还有那个疯丫头呢,怪哉,竟然没人,那为什么还有人替我擦脸还喂我东西呢?”
李屹鸥躺在山洞的地上紧闭着双眼,身上满是尘土,这些都是从上面掉下来时蹭到的,他忽然间觉得不对,自己有使命在身,没找到還魂丹怎么可能回家呢,更别说还能吃到鸡腿、喝到甜汤。这一切都是梦,他想到这便立刻睁开眼睛,看到出现在身旁的小身影,他先是一怔,接着便啊的叫出声来。
身边的家伙仿佛没事一般,坐在原地一动不动,眼睛却没离开过李屹鸥,它慢慢走到他的身旁,这时李屹鸥才借着洞中微弱的光线把这小东西看清楚了,原来是一条花白的小狗,它的两眼正中间有一个很圆的白点,脖子挂着一个小小的盒子,可它为什么出现在这个像魔鬼家园一样的地方呢?难不成是先前的寻宝人遗失的吗?
咦?地上什么东西啊,李屹鸥突然看到小狗的尾巴旁边,一串串红红的东西掉在那里,便伸手捡起来一看惊讶的说道:“这不是传说中的疗伤圣果血菩提吗,难道自己刚才就是因为吃了这个东西,才会让满身是伤的身子没有一点疼痛感吗,不对啊,就算真是这样,自己是怎么吃的呢?噢,天哪,该不会是这小家伙喂我吃的吧,可它的手没这么灵巧吧,那就只有…就只有用嘴咬着血菩提喂我?
爹爹,母亲,我对不起您们啊,您们的儿子连姑娘的手都没拉过,竟然会在这暗无天日的山洞中,被这小家伙夺走了初吻,人家都是把初吻给初恋,我的初吻却给了狗,难道是我上辈子因为某种原因抛弃过它吗?”
李屹鸥现在是连死的心都有了,但拥有乐观心态看待的他还是努力为自己找理由,他在心里一次次的说着,初吻还在,绝对没给它。可这里就只有他和这个小家伙,况且血菩提自己也不会飞到嘴里,最终他实在没法说服自己不去理会这个已经发生的事实,他捶胸顿足,自己骂自己道:“这荒唐到连狗都不相信的理由,我自己竟然用来骗自己,还好那个疯丫头不在,要不然她非得笑掉大牙不可”。
“啧,疯丫头呢?咦喂,陈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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