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尼子听了这话,侧目瞟了袁然一眼:“章大侠你说笑了,我这兄弟长得虽然俊美,可他确确实实是个男人呀,怎.怎么可以做您的压寨夫人。”袁然躲在阿尼子身后一个劲的点头。
身后传来一片笑声,阿尼子和袁然不知道那些喽啰为什么无故发笑,满脸疑惑的看着章天放,章天放哈哈道:“老子要的就是男人当老子的压寨夫人!哈哈,小美人,快到我的怀里来。”
“不是吧......”阿尼子汗颜道,“呵呵,想不到章大侠你居然好这口。”阿尼子心想:“都怪小白脸长得太俊,我可不能被他连累,反正小白脸看起来也喜好男色,遇到这个章天放也算是兴趣相投,我又何必多管闲事惹祸上身?”
袁然听了章天放的话,也是冷汗直流,刚要开口说明女儿真身,却觉阿尼子松开了与她紧握的手,他一溜烟的钻过章天放的狼牙棒,头也不回的喊道:“袁兄弟,你先委屈一下,留在章大侠身边,带我叫上三祖寺的师叔师伯们再来求章大侠放了你。”话完,阿尼子的背影已经模糊不可见了。
“阿尼子大哥!”袁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愣在原地,心中说不出的苦涩,怎么可能,阿尼子怎么可能就这么丢下她独自逃命,曾经在狮子楼里的一幕幕浮现在了袁然的脑海里。
她还清楚的记得阿尼子为她挺身而出击败刘啸辰的场景,清楚的记得阿尼子握着她的手带她躲进地窖的身影,那时的她叫他放手,因为她不想连累萍水相逢的他,那时候的他却将她的手握的更紧,坚定的对她说:“不!我是不会放手的。有我在,别怕。”
有我在,别怕。当初的那句话犹在袁然耳边,可在这危机重重的时刻,他却抛下了她独自逃命,从未有过的失落,从未有过的害怕席卷了袁然整个身体,心在这一刻仿如刀割,碎成一地。章天放眼见美人落泪,心疼不已,上前轻拍袁然肩膀,怜香惜玉道:“小美人不哭,他不要你我要你,乖,跟我回山寨去,别再为那个渣男伤心难过了,不值得。”
袁然泪眼婆娑,心情低落,根本没心思理会章天放,何况章天放面目狰狞还故作柔情,看在眼里便觉恶心。可章天放见袁然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心痒难耐,毛茸茸的手轻轻放在袁然的头上,想将她整个头埋进自己胸膛里。可他的手有些激动的发抖,也许是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美的少年郎的原因吧,可这一抖,不小心把袁然束发的头冠打落了,刹那间秀发披肩,一股处子芬芳四溢而出,直呛得章天放连打喷嚏。
“他奶奶的!你是女人!”章天放看着袁然,怒道:“你他娘的!居然女扮男装欺骗老子感情,浪费大爷我表情!气死我也,气死我也!”他越说越激动,面目扭曲狰狞,吓得袁然步步都退。只听章天放爆喝道:“来人!把这臭娘们绑起来,押回山寨,改明儿把她买到妓院去。”他话一完,指如疾风般点住了袁然,懒得再瞧袁然一眼,转身而去,几个大汉围上前来把袁然五花大绑,推着十几辆镖车,欢呼雀跃的回山寨。
阿尼子狂奔了一段路,却发现自己走错了方向,跑回了早上吃包子的茶亭。隐约听到不远处有打斗声,阿尼子寻声望去,只见几个镖师正护着周发勇跟一群人拼命,这些袭击周发勇的人穿着打扮跟章天放带的喽啰差不多,其中还有一个骑着一匹白马,阿尼子道:“这不是色诱周发勇红马的那匹白马吗?”再看白马不远处,周发勇的红马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估计已经死了。
阿尼子大概猜到这群袭击周发勇的人也是章天放的手下,他原本不想再插手这件事的,可转念一想,章天放的大部队没有跟过来,这个时候出手救下周发勇并非难事,救下他后再与他去青田镇衙门搬救兵灭了章天放老巢,不但可以帮龙平郡王夺回贡品,还能救回袁然。阿尼子想到袁然心里就有点愧疚,好歹这一路两人也算是同生共死过,袁然还救过他,不久前还为他出谋划策,倾力帮助他将功补过洗脱罪名,而他就这么轻易的丢下袁然,让袁然独自一人面多章天放这个变态......阿尼子越想越羞愧,内心开始担心起袁然了,不多想,阿尼子飞身上前,一掌打在骑马的男人背上,在阿尼子看来,这个骑马的很有可能是这群人的头头,正所谓擒贼先擒王,拿下这个头儿,其他人就好办了。马上之人却也非等闲之辈,反应极快,转身抬首,便接住了阿尼子从天而降的一掌,可他万万没想到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会有如此深厚的内力,这一掌虽然接了下来,但阿尼子浑厚掌力犹如惊涛骇浪,堪比万斤巨石,贸然硬接的骑马男惨叫一声,口喷鲜血,全身五脏六腑,骨骼经脉尽数爆裂,“嘭”的一声摔在地上,两眼翻白,双腿一登就咽气了。
“我还没出力,你就倒下了。”阿尼子坐在白马上,笑嘻嘻的指死在地上的土匪,其余土匪全部大惊失色,周发勇和镖师们看到救星到来,无不欢呼,群起而攻,反扑盗匪。
周发勇感激道:“阿尼子少侠,你来的真及时,袁少侠呢?”他看了下四周,没有发现袁然。阿尼子下马,一掌拍倒近身的劫匪,哭丧着脸道:“袁兄弟他为护镖车,不幸被匪人擒住了。”他赤手空拳,冲进二十余名匪徒中,仗着飞燕还巢轻盈灵活的身法,躲过所有的攻击和拦截,左一拳右一脚,这里一招大日如来掌,那里一脚出家为僧腿,忽而又是两记三祖擒拿手,举手投足间已被他杀出一条血路,来到周发勇身边。
“真是英雄出少年啊。”周发勇称赞道,心里却烦恼的很,只因镖车被劫,自己一世英名毁于一旦,更是要被朝廷怪罪。
阿尼子随手擒住一个劫匪,对周发勇道:“周总镖头,待会我助你冲出重围,你赶紧回青田镇搬救兵,我先去匪窝探一探,看能否救出袁兄弟。”说完有对手上的劫匪道:“说,你们山寨在哪?”
周发勇点头答应,也盯着被阿尼子*问的土匪,等待对方供出匪窝。哪料这劫匪满脸胡茬,却口涂胭脂,嗲声嗲气道:“哼,你对伦家这么凶,伦家才不同你讲话。”
“咦”阿尼子全身起鸡皮疙瘩,一掌拍晕了娘娘腔,心道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纵身向前,三招不到又擒住一个劫匪:“说!你们山寨在哪?”
“呸”这个被抓的劫匪长得倒是人摸狗样,但目光凶狠,一上来就朝阿尼子吐痰,幸好阿尼子反应快,躲开了,只听那个劫匪怒道,“你这贼子,杀我老婆,我做鬼也不放过你。”
阿尼子只觉莫名其妙:“你胡说什么呢?我压根没杀过女人。”
“哼!”人摸狗样的匪徒冷冷道,“像你这种不懂真爱为何物,就知道追求女人和欲望的男人,真是肤浅愚昧。”
“我擦,难道你老婆不是女人。”阿尼子好像想起了什么,看向了刚才被自己一招打死的骑马男,“你老婆不会就是他吧?”
“既然我不是你对手,你就杀了我吧,我要去陪我夫人。”劫匪居然心甘情愿的闭上了眼睛等死。阿尼子的世界观要奔溃了,这尼玛难道就是传说中的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去?性别相同,也能谈恋爱?疯了,疯了,这一窝的土匪都疯了,全是变态啊!阿尼子因为偶尔对袁然有过心动,所以相当敏感和排斥龙阳之好断袖之癖的人和事,这时见到这番情景,脑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现当日两人被困迷雾,袁然依偎着他肩膀熟睡的画面,他赶紧猛烈的摇晃脑袋,暗骂自己胡思乱想什么,接着一掌打晕手上的这个断袖劫匪,发狂般攻击其余匪徒,他想借此转移自己注意力。
不一会,所有的山贼都倒地不起,虽然没有死掉,但全都伤筋断骨,几乎成为废人。周发勇和镖师们都看傻了眼,谁也没想到,一个未及弱冠的少年居然有如此重的杀气,默默的退在一边,不敢轻易靠近阿尼子。
阿尼子抬脚往一个劫匪脸上踩,“说!”阿尼子脸上血色弥漫,一改往常嬉皮笑脸模样,冷酷的近乎无情,“你们山寨究竟在哪?”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杀红了眼,他踩的越来越重,几乎要把对方的眼珠挤压出来,那人也被阿尼子吓坏了,突出的眼珠布满惊恐,哆嗦道:“大侠饶命,大侠饶命,山寨就在西南方向二十里处的断背山上。”
阿尼子抬起脚,猛地朝他腹部一踢,将他踢得远远的,抬眼看向西南方,目光深邃孤傲,透着一股强大的寒气,让左近的周发勇等人心寒发颤。
“阿尼子少侠?”周发勇试探性的叫了一声,阿尼子闻言,忽的全身一抖,好似泄气了的皮球般,身上原本的杀气荡然无存,眼睛立马灰暗了下来,恢复了原本的模样,摸着后脑勺,自言自语道:“奇怪,刚才怎么回事,身体好像不受自己控制一样。”望着地上瘫倒的劫匪,阿尼子突然有种如梦初醒的感觉,他知道自己打到了这些人,可是有总觉得这些人不是自己亲手打倒的,带着这种矛盾的疑惑,他问道:“周总镖头,我刚才是不是很奇怪?”
“不奇怪,不奇怪。”周发勇有点害怕,他总觉得阿尼子这般反复无常的情绪变化很可怕,“你刚才真是神勇非凡,我们这就去青田镇搬救兵,袁少侠就拜托你了。”他便说边挥手示意镖师们跟他走,一群人就跟逃命似的朝青田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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