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塔地牢内,心刃遗留的寒气并未散去,泽涛呆立在叔叔的尸首前,泪流满面。
他的泪水绝不是因为叔叔的死感到悲伤而落下的,与之相反,他内心没有丝毫的难过,对这个所谓的亲叔叔他只有恨,这泪水,是痛恨的泪水,他痛恨杜青染居然宁愿死都不肯把家族的秘密告诉他,也不将祖祖辈辈传下来的心刃传给自己这个亲侄子。
根据石牢周遭情况,又检查了一遍杜青染尸体,泽涛很快就猜到了杜青染定是把心刃和那把刀的秘密传给了偷他钥匙的人,而这个人极有可能是寂雪城派来的,但究竟是谁呢?能有实力不知不觉间潜入山寨,盗取钥匙?
寂雪城有那几个人有这种实力,杜泽涛心里很清楚,林端城主自不必说,但他贵为一代宗师,定然不会干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那剩下的就只有两个人了。
一位是林端之子,寂雪城少主林快,这位少主虽然生的肥肥胖胖,看似个碌碌无能的玩跨子弟,但却使得一手惊艳江湖的快刀,出刀速度天下恐怕无人能出其右,最重要的是他不但刀快,人更快,寂雪城《踏雪无痕》的轻功身法已入化境,想要潜入断背山对于这个胖子来说并非难事,故而这人在杜泽涛心中嫌疑最大。
另一个就是林端的义子,朝中禁卫军都统,江湖人称刀中君主的萧印染,不过萧印染贵为朝廷贵胄,公务繁忙,也不太可能以身犯险,独闯虎穴。
但无论是以上三人中的哪一个,都不是他杜泽涛能够对付得了的,况且对方还得到了杜青染身上的心刃,有了这等绝世神通,硬闯出断背山都不是问题。
杜泽涛意识到这一点后,立马跑出铁塔,去寻找大哥章天放商讨对策。
这边,阿尼子出了铁塔,看见前方有道人影疾驰而去,正是早他们几步出塔寻人的杜泽涛,这会,有几个巡逻的匆匆忙忙从铁塔边跑过去,几人瞧了阿尼子二人一眼,领头的问道:“里头咋样?寻到贼人了没?”
阿尼子不敢轻易开口,怕暴露身份,只是摇头,也幸好天黑,互相之间也看不太清楚,火把却把各自腰间的铜牌照的闪闪发光,阿尼子和袁然有这两身份证护着,对方也没上前细看,领头的人又交代了一句,让阿尼子二人好好守着塔门,别让其他犯人趁乱逃走,便急忙赶去搜索山寨其他地方。
阿尼子听得到外头乱哄哄的脚步声,知道整个山寨都在围捕他和袁然,下山的路也肯定封死了,想带着袁然硬闯出去根本不切实际,正苦恼的时候,猛的想起断背山南面的断崖,细细想来,那处断崖虽然陡峭,纵有绝世轻功也不大可能成功上去,但断崖每隔数丈还是有零散的树木和凹凸点,便对袁然说道:“袁兄弟,你轻功好像很不错,不知道有没有把握下百丈悬崖?”
袁然闻言,想起被压上山时曾路过断背山南面的悬崖绝壁下,立马就明白了阿尼子用意,点头应道:“那处断崖我见过,没问题的。”
“这样就好办多了,南面没有下山的路,应该不会有很多人把守搜查。”阿尼子庆幸的笑道,当即启程,朝山寨南部而去。
翻出了三寨主宅院的围墙,阿尼子决定干脆假扮断背山的人,趁乱混到南面悬崖去,因为用轻功过去,反倒更有可能暴露身份被抓,因为据朱敬则提供的情报可知,断背山武功高的没几个,想必轻功好的也没几个。
当然,阿尼子选择的这个逃生方法也存在很大的风险,他们一路上遇到不少队搜索人员,幸好大家都匆匆忙忙,他两又有腰牌,也算有惊无险的穿过了不少街道小巷。
可人生总不可能一帆风顺,山寨里也不是没人想不到潜入者会假扮自己人混入山寨这一点。只听一声站住,阿尼子与袁然均是一惊,身后火光渐渐逼近,四名山贼快步围上,将阿尼子二人围住,灯火照耀下,阿尼子看清了对方是四个环肥燕瘦,绣衣翩翩的少年人,不同于其余山贼,这四个衣着白净,生的都很俊俏。
四个少年细细打量着阿尼子和袁然,微胖的少年奇怪道:“斌少,咱们山寨啥时候多了两个比咱哥几个还俊俏的小白脸?”
“京少,本少爷就很好奇这个,才把他们叫住的,”说话的是挡在阿尼子正前方的白脸瘦小哥,五官精致,肤色白如飘雪,他就是胖子口中的斌少,只见他目光停留在袁然绝色的容颜上,目露疑色。
京少,也就是胖子,点头赞同道:“这么说来,这两个人确实很可疑,山寨不可能存在比咱们帅的,你们说是不是,熊少,华少?”
守住阿尼子二人后路的大个头就是熊少,人如其名,浓眉大眼,高大如熊,他呵呵傻笑,道:“呵呵,你们说啥就是啥,俺都听你们的。”
“大笨熊。”剩下的华少嫌弃的看着熊少,吐槽一声,不再言语。
阿尼子和袁然本就紧张,这时候听到对方说的话,变得哭笑不得,心想:长得好看都能摊上事,这真是太倒霉了。
“说,”斌少看起来是这四人里的头儿,气势凌人的质问道,“你们姓甚名谁,来断背山多久了,在何处做事?”
“快,快回答老大,不然俺对你们不客气。”熊少摩拳擦掌的附和着,傻大个说话蠢蠢,没一点气势。
阿尼子能通过对方呼吸,判断出这四个人都身怀内功,虽然不深厚,但贸然动手极有可能打草惊蛇,把其他人引过来,所以他与袁然都按捺不动,看能不能蒙混过关。他笑呵呵道:“我叫朱敬则,他叫小黑,我们是上个月刚搬来的新人,最近都在三寨主院里当差,平时不怎么出来......”阿尼子生怕对方识破自己胡编乱造的谎言,手脚都微微移位,做好最佳的出手准备。
却见微胖的京少松懈道:“原来是三叔手下的牢卒呀,整天守着黑塔,难怪没见过你们。”
斌少走近袁然,一双明亮的眼珠子上下滚动,打量道:“你叫小黑?不对呀......”
"袁然被斌少盯的不自在,低下头,匆匆拿起腰牌,指着牌上的小黑二字,低声解释道:"哪不对了?你看,我就叫小黑呀。”
“小黑,哈哈,长得这么白净,怎么会叫小黑呢?”斌少唇角勾起一抹邪恶的笑,“小黑是吧,不要害羞嘛,看着本少爷说话。”他抬起中指,勾向袁然下巴,欲要托起袁然的脸,再仔细看清楚。
袁然美艳不可方物的脸上尽是厌恶,可在斌少眼中更添几分美感,“走开”袁然轻喝道,巧妙的避开了对方的手,往阿尼子身上靠去,紧挨着阿尼子,伸手环抱住他的手臂。
阿尼子也挺身而出护在袁然身前,对正要发怒的斌少赔罪道:“斌少,斌少,我娘子他没见过世面,您别跟他一般见识。”阿尼子急中生智,干脆把袁然说成是他阿尼子的人,这么说可谓一举两得,不但可以让对方更加相信他们是断背山的人,还等于告诉对方袁然是有夫之夫....阿尼子想到这总觉得怪怪的,但不管怎么说,这么一来就可以断绝斌少轻薄袁然的念想。
但事情远没有阿尼子想的那么简单,斌少一脸不屑的笑着,京少打哈哈道:“你两是夫妻呀,那你倒霉了,山寨里谁人不知咱们断背四少乃是大寨主章天放的干儿子,咱斌少更是深的干爹的宠爱,他看上的东西,是没有得不到的道理。”
我去,小小的山寨也搞仗势欺人这套,阿尼子略感无语,正想动手搞定这几个变态,沉默良久的华少忽然冷冷说道:“斌少,玩笑别开的太过,阿爹交代过,凡是有伴的寨民,我们均不能染指。”
斌少闻言,脸上的邪笑顿时消失,方才还兴致勃勃的盯着袁然,这时却狠狠的瞄向华少,冷哼道:“老三,别以为本少爷不知道你嫉妒本少爷,一天到晚尽想着怎么在阿爹面前说本少爷的坏话。”
“你爱咋说咋说,要不怕阿爹罚你,尽管上去抢人,没人阻止你。”华少摆出一副懒得理会的模样。
这时候京少笑呵呵道:“大家都是干爹的好儿子,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怎么会背地里打小报告呢,是吧华少,咱们还是快点去帮干爹抓拿入侵者吧。”这胖子明显当惯了和事老,斌少听了他的话,目光不在那么咄咄逼人,将视线转移到阿尼子身上,不屑的说道:“你说你们是一对就是一对?本少爷凭什么信你的鬼话?”
“就凭我喜欢他。”一直默默躲在阿尼子身后的袁然猛地将阿尼子拽回身,踮起脚儿,红扑扑的俏脸蛋儿凑到了阿尼子眼前,阿尼子还未反应过来,双唇已然贴上了两片柔软,这感觉炙热而又香甜,起初阿尼子惊慌的不知所措,欲要推开袁然,但袁然已经将双手环在他后颈,用力的抱住他,不让他挣脱,阿尼子忽然想起现在是要演戏给这四个变态看,让这四个变态认为他和袁然也是变态,所以这个时候,他要是嫌弃袁然的吻,将袁然推开,那不就暴露了,后果很可能是出不了山寨,被一帮喜好男色的变态玩弄致死。
阿尼子心想自己这么帅,要是被抓了还了得,想想就打寒颤,而这时他亦觉得被袁然吻着的感觉也不坏,湿湿暖暖,唇齿留香,就是袁然呼吸很急促,且不懂接吻,只是单纯的把双唇贴在他的唇上,再没动静。
不就是演戏嘛!阿尼子一不做二不休,闭眼,紧紧抱住袁然,心中就把袁然当成梦中的美女,回忆着梦中与美人接吻的画面,熟练的轻轻啃咬袁然柔软湿润的嘴唇,双手更是游走在袁然背部,瞬息间情欲爆发,阿尼子仿佛忘记了怀里抱着的,亲吻着的是他眼里的男孩子。
而袁然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借着这个演戏的机会,向阿尼子诉说心事,也正好让恶心的斌少对自己知难而退,故而她以演戏保命为由,打败了内心的害羞,摆脱了道德的束缚,勇敢的说出了自己对心爱的男人的心意,更是主动的吻住了这个男人的唇,这种举动对一个未嫁少女而言无疑是疯狂的,但更令她疯狂,更令她害羞的事情发生了。她深爱着的男人,阿尼子!居然热烈的回应了她的吻,一双温暖的大手抚摸着她的背部,对方激烈又温柔的啃咬使她的双唇又麻又热,心跳从未跳的如此激烈,简直快喘不过气来了,她大脑热的已经无法思考,只能随着本能回应阿尼子的热情。
不知不觉间,袁然感觉到下体被一个硬邦邦的东西顶着,她虽然未经人事,但也知道那是什么,心里更多了几分羞耻,但也添了诸多甜蜜,只因袁然明白了,这不是单纯的演戏,她的阿尼子大哥对她是有感觉的,男人的下面骗不了人。
“哼!走!”斌少显然看不下去了,自己看上的人在自己面前跟别人秀恩爱,太气人了,当下带着其余三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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