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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人的春天(1 / 2)

雪人守望着春天,当春天来临,雪人也即将融化

——题记

雪的住所是陵园里一间陈旧、腐朽而颓败的房子,蜿蜒而迂回的小径几乎被滋长的野草埋没,院子外的围墙是倾圮的,一些低俯的枝桠从墙内向外斜伸着。窗纸早已被风吹日晒所摧毁,零落的挂在窗槛上,风拂动时发出飒飒声响。房屋是很低矮的,也许是由于长久没有修缮,显得破败不堪,依稀可见昔日的精致与考究,感受当年居住时的慵懒与闲适。

雪对于这所房子,并没有一种缅怀古老的徜徉与赏玩,因为这所房子里充满了一种怪诞而闭塞的气氛,使雪感到一种压抑。只有上学时,雪才有一种解脱与释放的快感,尽管雪是不合群的,雪就像寒夜里兀自芬芳的栀子花,冷艳、孤傲。雪在班里是受重视的,她的名字一直像她所预知的在榜首岿然不动。雪已经习染了母亲的压抑,雪一直是压抑而矜持的,她从来不会迁就别人。雪是孤独的。

雪踽踽独行的沿袭着思绪悄然的脚步在惘然的路口彷徨,雪一直在生命的罅隙试图窥探一种转变的程式,雪的心里仿佛有杂沓而有力的脚步在驱使着自己的推移和前进,雪的内心是复杂的。雪感到了一丝恍惚和迟疑。雪一直尽力捕捉着回眸的瞬间,风凝滞的眼神中闪现的那一丝过际沧桑的风尘感是否就是促使雪打开暗恋日记的一个直接因素,雪并不想把这一切探究得扼要,因为毕竟,当苍凉的足迹被抹杀的同时,一段注定的恋情亦随之展开。

太阳不遗余力的播撒着干燥与燠热,整个教室都充塞了一种郁闷的气氛,同学都显得昏沉而倦怠。课后,几个女生紧挨在一起,互相传递着细切的耳语,热烈的谈论着敏感的话题,争相传阅着言情。男生则嬉游着调侃,却都显现出精力不充沛时的慵懒,想用散漫来推动时间运行的轨迹。雪支着颐,情绪紊乱,窗外的树木被风雨剥蚀后显出一种腐朽的气息,雪被一种萧索而落寞的感觉袭扰着。

这时,她听到一个浑厚而字正腔圆的声音询问道:“同学,请问一下,雪是哪一位?”雪在怔忡中仓皇、慌乱而惊遽的抬起头,一个年轻的男人用质询的眼神望着雪,唇角微微地向上扬起一个笑意的弧度,雪触到他深邃的眼眸,隐含着一丝慧黠的笑意,似乎还包容着一种生动的成熟,雪的目光就痴痴的停滞在他俊朗的脸上,没有丝毫逡巡的游移。男人善意的笑了笑,又把话重复了一遍,雪才惊觉自己的失态,羞怯而窘迫的说:“我就是。”他又笑了,伸出手,说:“你好,我是这个班任教的新班主任。”雪也用笑掩饰自己的不安与尴尬,慌乱的伸出手说:“老师好!”她感到他紧握的手很有力,甚至握得自己有些僵硬和生疼。雪以一种敬畏的目光望着他,她感到周围的同学已经开始喁喁细语和窃笑了。那位新班主任又笑眯眯的对大家说:“同学们好,我是你们这个班新的班主任,我叫风,相信大家会在今后的学术探讨和班会活动上进一步的了解我的!”

他的介绍并没有老师的刻板与严厉,抑或直接与扼要的揭示出他的学历和资质,而是以一种融入集体的亲切方式与我们交谈,没有丝毫的矫情与虚伪,也没有一种淡漠的生硬,让雪感到了一丝真切,雪第一次对老师产生了仰慕,她从未对老师盲目的崇拜,而这一次,她却开始对这个年轻的新老师产生一种前所未有的信赖感。

她并不知道在今后会对风萌发了一种超越师生间的遥远与陌生的情感,然而,一切的结局仿佛在她与风相识的那一刹那就已经定格。

雪和风的接触是自然而随意的,并没有一丝矫情的虚伪抑或是施受的关系,雪很纯真的认为她和风的相处不是一种索取与支付,而是相对于彼此而言的付出,然而,雪在风面前却显得生硬而木讷,尽管风是很谦和的,雪经常在课后与风探讨文学,当风怀着一种热切的信仰侃侃而谈时,雪的心中恍惚的滋生出一种懵懂的憧憬。

雪逐渐被一种隐秘的愿望所支配,雪知道,心中的甜蜜、温馨与躁动,是因为自己悄然的打开了十七岁女生暗恋的日记,而它,就是一切烦恼与不安的根源。

风的眼神中总是充盈着一种苍凉的笑意,当风用眼睛锐利的扫视着全班的时候,那种蕴涵着哀愁和凄切的笑意似乎又冲淡了它的严峻,然,当风的动作流露出肆意时,又给人一种大男孩的随和、亲切和一种特有的马虎,显得得天独厚,又不失朝气和活力以及大男子气度。

这天是周末,雪很早的在陵园里漫步,空气中似乎潜藏了一种湿润和一种独特的清新,雪尽情释放着自己的慵懒与倦怠,感到十分舒畅,不禁轻轻的哼唱着歌,她不喜欢现在的流行音乐,只能给人一种听觉上的刺激,她喜欢一些较早的歌,仿佛在抒写着自己的心情与感受,有种古老的苍凉和沧桑的风尘,只能徒留惘然。

这时,她忽然发现风的肩上搭着运动外套,给人一种成熟和稳健的感觉。雪顿时感到羞怯与不安,仓促的低下头,又匆遽的抬起头,喊了一声:“风老师!”又为自己语调中突然的惊喜感到一丝突兀。

风含笑道:“怎么不唱了?你把这首老歌唱得很有韵味呀!”

雪显露出预期的窘迫和不安,脸上是娇羞的红晕,她低吟的说:“唱得不好,让风老师见笑了!”却显得跟窘了,茫然的垂着头。

风环顾四周,询问道:“你住在这里?真是好景致呀!”雪浅笑着,迟疑了一下,说:“要不,风老师,到我家去坐坐吧!”

风坦然的笑道:“谢谢你,不过我只是出来晨练,一会儿还要回去写大纲呢,改日有时间再去拜访吧!”

雪感到一丝惋惜,仿佛一种瞬间滑落时所感觉到的苍凉和铭刻已经停驻在转变之中的程式。那种萧条的冷寂也许只是当闭塞解脱后所沉浸的一种淡然的感伤。

望着风挺拔的背影在曙色中消失,雪的心中空空落落的,喜欢一个人,难道没有比隐藏更好的方式了吗?

当一种落寞的失望悄然在雪的心中滋长的那一刻,渗透在伤感中的那种转瞬即逝的苍凉已经被灌注的沧桑抹杀,它沿着风的足迹走进了雪的心灵,也许铭刻在记忆中留下的只是一种仓促。

雪和风恋爱了,这场匆促而突如其来的恋爱使人猝不及防,当他们的目光碰撞在一起,一种不言而喻的感觉就在瞬间的铭刻中已经成为过去的苍凉,当雪被风的案头那本描写师生恋的《窗外》感动得泪水盈盈时,风激赏而震撼的凝视着她,于是,他们恋爱了,这种渗透在天性中的少女情愫已经在一刹那间滋长起来。也许,师生恋的确在岁月的运行中已经深深的镌刻在了过去的轨迹中,但是,它却带上了某种人为的世俗化色彩,甚至还遗落了上一代的鄙夷、轻蔑与嘲讽。

这天,当雪在空旷的操场上独行时,忽然,有人倨傲而突兀叫了一声:“季雪!”雪没有犹疑的回过头,一个耳光便打了过来,在沉寂中显得清脆而响亮。“勾引男人的狐狸精!不要脸的贱货!”雪第一次知道竟有人如此痛恨自己,雪想解释,尽管她知道她的解释是迟滞而无力的,那个打她的女人匆遽而凶狠的瞪了她一眼,是令人怵惕的一眼,就仓促的往校门走去。

晚上,雪和风在一家咖啡厅见面了,风一见到雪就一脸的哀恳、歉疚和祈谅,咖啡厅里弥漫着浓郁而香醇的味道,营造出了一种浪漫情调。风忽然拿出了一只玉镯,那是一只精致而小巧的玉镯,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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